怪物扇动着肉翼将男人弹开,它一手抱着男孩,一手拔出背上男人的断手,对夏荷质问道:“这是你做的?”
夏荷摆脱掉扑到自己身上的病人,“怎么可能?”
怪物没和夏荷深究,它抱着男孩掠过夏荷退出了病房,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夏荷紧随其后。
但走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那些因为吸入紫雾昏迷的人们此刻全都站在了走廊上,他们翻着白眼没有意识,但目光却紧紧的锁在怪物身上。
夏荷一边拉住病房的门阻止里面的人出来,一边对怪物说道:“看来他们的目标是你。”
“你还有其他同伙?”
“大哥,就我一个人。”
“那就是还有其他‘普通人’在这医院里。”
怪物尖啸道:“既然你想要我的命就不要畏首畏尾的藏着,出来!”
聚集的人群分成两边,一个理着寸头的青年走了出来,“看了你们好久,还以为你们会打起来,结果跟我搞世纪大和解,这就没意思了。”
夏荷骂道:“你个老阴比,想要截我的胡是吧?”
“我这叫坐收渔翁之利,哪知道你这么天真,这怪谈随口说几句你就想放过它。”
“幸亏我没动手,不然被你抢了我好吃亏哦。”
“没关系,我自己动手结果也是一样的。”
寸头男挥手,人群一拥而上。
“他的目标是我,你带着这孩子去安全的地方。”
怪物将怀里的男孩递给夏荷,夏荷只得抱着男孩往后退。
夏荷这一退,病房内的病人也突破房门跟着冲了出来。
怪物展开肉翼,释放出黑色的烟雾将众人笼罩。
寸头男似乎早已料到怪物的攻击方式,他拿出一个防毒面罩戴上,但其他人直接吸入黑雾,他们停止行动发出剧烈的咳嗽,很快便东倒西歪的躺到了地上。
寸头男闷声闷气地笑道:“你说你是个好人,但杀起这些人来却毫不手软,虽然他们被我控制,但归根结底还是无辜人。”
“他们没死,只是被我麻痹了神经。”
“哟,你不会真是个好人吧?吞噬疾病,释放疾病,‘好人’这词还真跟你搭不上边。”
“你知道我的赐福?”
“我在这医院里已经观察了你很久了。”
“我为什么之前从没有见过你?”
寸头男张开双手,“你应该能看明白我的赐福是控制人吧,换句话来说这医院里的所有人都是我的眼睛,包括那些被你吸食而死的病人。”
“有意思,但你的赐福局限性太大,不管你控制多少人,我要毁灭这些人不过是眨眼的事,没有这些人你又能怎么对付我呢?”
怪物振动着翅膀快速飞向寸头男,它头部的口器伸长,四面八方的攻向男人。
寸头男一动不动,似是胜券在握。
尖锐的口器在将要接触到寸头男时,一个妇人飞扑而出,帮寸头男挡下了口器的攻击,紧接着昏倒的人们一个接一个蹭起抱住怪物硕大的躯体。
寸头男调侃道:“可惜了,你怎么不杀掉他们呢?”
怪物没有拖泥带水,口器四散开来,贯穿了抱住自己的人们,“我只是不想杀,不是不能杀。”
寸头男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
被贯穿的人们动作变得僵硬,但力气却变得异于常人,他们抓住贯穿自己身体的口器一一折断。
怪物将身上的人甩了出去,不可置信道:“怎么会这样?”
“很诧异是吧?为什么这些人还活着?”
寸头男抬手转动着手腕,躺着的所有人重新站了起来,“我的赐福是控制人,确切的来说应该是控制人的肉体,他们是生是死对我来说毫无区别。”
伴随着寸头男的话语,所有人再次涌向怪物。
怪物不再留手,黑色的雾气形成片片锋利的刀刃割向人群,人们被割的七零八落,雾气顺着伤口融进了他们的体内,他们不仅肉体散落,疾病还在侵蚀着他们的身体,一瞬间这些人死的不能再死。
寸头男漫不经心地说道:“没用的,即使他们没有生命,肉体被割裂,被疾病腐蚀,我依然能控制他们。”
和寸头男说的一样,不论是尸体还是散落的躯体,依旧不遗余力的向怪物发起攻击。
其他楼层的病人也开始向这里聚集,他们撕咬着怪物的肉翼,拔出自己的骨头捅进怪物的躯体,无休无止。
站在远处的夏荷一直冷眼旁观,数不清的病人从他身旁掠过扑向怪物。
贝斯问道:“你不去分一杯羹?或者说你不去救那只蝴蝶?我看你还蛮中意他的。”
夏荷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男孩,轻声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医院有种奇怪的熟悉感。”
“你在精神病院里住了六年,不熟悉才有鬼。”
“不是精神病院,而是这种普通医院,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的孩子,他在医院的病床上笑着望着我,他说这下应该可以和我一起玩耍了。”
“你做的什么鬼梦?”
“我觉得他很熟悉,应该是我小时候的朋友,但我记不得他了。”
“你脑容量小,小时候的朋友忘了很正常。”
夏荷叹了口气,“但我印象中却记得得病的痛苦,在必然会死的情况下,能减轻痛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帮那只蝴蝶?”
夏荷将男孩放进身旁的病房,“我觉得我应该这么做。”
贝斯笑道:“没有什么事是应该不应该,而是想还是不想。”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照顾这孩子吗?”
“不是爱心泛滥?”
夏荷随手逮住一个旁边冲过去的病人,这病人嘴唇微张,眼睛外凸,浑身冒着冷气,是具刚从停尸房跑出来的尸体。
夏荷咬断了他的脖子。
“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还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