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让齐信帮我们问问。”
戚长洲说着，弹幕已经开始传话。
天地打碎重组后的世界也慢慢显现出来。
二人同时坐在了阶梯教室的座位上，讲台上的老师正慷慨激昂讲述着知识点，时不时提出问题检验学生们的听课成果。
问题的答案也随着滚动的弹幕传了过来。
【司瑜说，梦境不会结束，只会开始暴动，排除一切异样的人。】
【换句话说，那不就是Npc会大开杀戒？】
【那怎么办？继续演下去吗？可是按照时间来循环推进的话，这个时候司瑜应该已经是洛羽城的男朋友了吧？】
【所以那天晚上，林书锦那边怎么办？现在到哪一步了？】
【情侣之间免不了亲亲抱抱，戚长洲可就在旁边啊，他能看着？】
【得了，死循环，程柔不得一遍遍死了？一直这么循环，是个人都要疯了吧？】
【有个疑问，既然这里是程柔的梦，那真正的程柔在哪里？把做梦的人叫醒不就好了？】
【好问题，问问司瑜！】
【……等等，他说什么？做梦的人就在梦里？怪不得这个梦破解不了！】
【但程柔在梦里死过啊，她……不会也是杀不死的吧？】
【头大，绕来绕去又是死胡同。能不能去别的直播间求助啊？】
【试炼之间互不干扰，你在说什么梦话？】
弹幕争论着，以星河的目光在弹幕上停留，陷入沉思。
程柔。
她一直属于一个需要但非必要的因素，却构成了无解的循环，而且如果说这里是她的梦，那这些故事，难道都是她知道的？
假设程柔的梦世界每崩塌一次，时间就会往后推，那有没有可能退到和现实时间无限接近的地方？
另外，他们的任务栏里有一条是关于程柔的故事探索。程柔，究竟有什么故事和这里相关？她和司瑜之间的历程究竟是怎样的？
从之前司瑜顶号和程柔的对话来看，程柔参与了他和洛羽城的整个故事线，作为洛羽城的粉丝，她和这所学校里其他的学生一样，都有点被偶像光环洗脑。
这么来看，洛羽城这条线应该是——程柔作为中间人让两人见面、程柔作为旁观者见证两人恋爱、最后……程柔应该做过一件非常对不起司瑜的事，却在做过之后后悔了，做出过一定补救措施。
否则司瑜那杀神模样，不会放过她。
至于林书锦这条线，程柔的参与度并不高。也可能是他还没走到剧情点。
由他们这几个人，延伸出的学校故事线，第一应该和偶像有关，第二和师德有关，从司瑜纯恨的角度，这里的同学、老师、乃至外界的警方，可能都刺激了司瑜的悲剧。
【高级试炼：学校（A级已开启）。
本次试炼人数：25人。
公共主线任务：探索学校篇章故事，当前进度70%。
个人主线任务：探索司瑜故事篇章，当前进度82%。
支线任务1：探索程柔故事篇章，当前进度60%。
支线任务2：完成琴房、实验室邀约（已失败）。
任务剩余时间：7天。】
任务进度更新的提示肯定了他的猜测，在此之前，这个进度也随着其他试炼者的推测或多或少走了一些。
这说明其他人也对这场试炼的故事走向有数。
以星河收起悬浮窗，看向戚长洲，“我倾向于下课后先找一趟程柔，我想知道她的记忆走到哪一步了。”
“然后呢？”戚长洲点点头，询问下一步。
“叫醒她。”以星河言简意赅。
“好。”戚长洲应下声，和他的想法吻合。
如果要知道司瑜和那些人之间发生的事，问司瑜本人其实是最快的，但是提到那些记忆，司瑜就要暴走，要这家伙主动开口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从程柔身上下手了。
如果说程柔是本人入梦，能否有可能让她主动结束梦境？
总之，这有点像干调解，从司瑜那里调解到程柔这里，就为了结束这个试炼。
不过——梦境能进行这么久，程柔应该也对那段过去有阴影，希望疗愈力对她能起效吧。
想法是这样的，但实施起来却有难度。
一下课，以星河就被全班同学围了起来，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司瑜，听说洛神昨晚对你告白了？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你怎么会和洛神在一起的？你们不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之前有人拍到他和一个女生出去，还挺亲密的，我还以为那才是嫂子呢。”
“那个女的和司瑜是同色头发，长得也很像，现在一想，那个人不会就是你吧？”
“女装你也能穿啊？果然为了勾引洛神无所不用其极，亏我之前还为你说话。”
“平时看着内敛安静的，没想到段位这么高，男狐狸精！”
“说，你是怎么蛊惑洛神的！你对洛神做了什么？！”
“狐狸精，说啊！”
周围的声音越发嘈杂尖锐，各种谩骂全部袭来。以星河眉头微动，还没来得及出手，戚长洲就放出了异能。
刹那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那些围观的人似乎陷入了某种痛苦之中，面色渐渐变得难看。
“让开。”
他的话音落下，包围圈裂开一个口子。
戚长洲一把拉起以星河的手，“人太多了，我的力量控制不了太久，要准备好和我一起逃跑了。”
以星河尚未点头，便被拉着跑出了教室。
门口乌泱泱聚了一片，全部为控制力让道。是戚长洲在使用他们结合之后的力量，以星河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被抽离。
“现在，打电话给程柔，确认她的位置。”戚长洲一边带着他往外跑，一边对他道。
以星河照做，电话很快被挂断，他转而打电话给陈芙襄的一个队友，他记得有个人和程柔是同一个专业。
“我看到弹幕了，你们去学校礼堂，她和洛羽城待在一起，那边的人也很多，我们正在往那边赶，你们小心。”
“好，谢了。”以星河把信息告诉戚长洲，后者动作一停，转而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奔跑时带起的风吹动他们的发，在这紧张得争分夺秒的时刻，戚长洲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着回头看了以星河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跑起来就感觉回到了青春时光。”
“要是我们真能有有机会同在一个校园，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