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
林烁看着镜流不解的样子，淡然笑道：“这眼镜的作用，乃是将双眼视力直接下调到0.1。这个视力水平，对一般人来，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适应。所以感觉当然也不会很好。”
镜流晃了晃脑袋，冰晶颜色的如瀑长发随之摇摆，好一会儿才让感官恢复正常。
“这可不是一点点啊……”
如果是按照仙舟的视力标准，0.1已经半只脚迈入盲人的行列里了！
除非患有严重疾病，后者发生了什么眼部病变，否则，想要光靠极差的习惯就把眼睛搞成这样，那可很考验技术，乃至需要一些对自己眼睛的痛恨才能做到的。
“这真不是黑色奇物？有人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当然算不得黑色的行列啦。”
林烁轻笑道，而后隐秘地撇了撇嘴：“毕竟苏打豆汁儿都有人喝。”
“有一些高度远视眼的家伙，饱受看不清近处物品的折磨。在被逼迫到极点后，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会通过破坏性的方式进行视力矫正。”
“于是，这种眼镜就应运而生了。据说每天佩戴一个小时，连续一个月就会显着改善远视眼。”
“……嗯”镜流有些无语。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自虐倾向。
林烁捏着下巴，又笑道：“好吧，这其实只是个套皮的传说。真实情况是，它极有可能是阿哈，或者某个假面愚者的发明。”
“欢愉信徒非常喜欢它，偶尔会用它来进行整蛊活动。看着带上它的人在头晕目眩中东扭西歪。尤其是把一些大人物的眼镜偷偷换成这种，看那些本来形象严肃整齐的人们出丑，是这些欢愉信徒的一大乐事。”
“她们曾经潜入庇尔波因特，想在公司会议室的每个席位上都放一个这种眼镜。”
“她们成功了？”飞霄狐疑地道，同时又几分幸灾乐祸的情绪。
那群假面愚者别的不说，行动力确实很强，而且敢想敢干。
因为找乐子就敢明目张胆地得罪公司，一般人可癫不到这种程度。
林烁摇了摇头：“不，并没有。众所周知，治疗远视眼的眼镜是凸透镜。而为了把视力稳稳降低到0.1之下，这镜片都快厚成玻璃珠了，比镜框要粗上一倍，如果不说是奇物，任谁都不会想把它戴在脸上的。”
“那还真是可惜啊。”飞霄深感遗憾地叹息。
她这个样，倒也不是因为和砂金在丰厚桶上的竞争，这个只拼运气，成败都没什么好说的。
更深层次的原因，乃是从曜青传来的报告中显示，和她合作的那批公司的人又在作妖了。
看来，是时候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一下，什么叫做边界感了。
至于这件奇物……
她对镜流笑道：“要不你拿来代替眼罩？反正都是闭着眼，这个还能显得文质彬彬。”
镜流回了她一个白眼：“如今我可不需要再戴那等东西。”
她刚回罗浮时，是害怕睹物思人会触发魔阴才戴的眼罩，现在还要拿东西干嘛？她可没有什么耍酷的心理需求。
这个眼镜，看起来，对她是没什么用了。
“也许可以用来改善失眠吧。”林烁有一搭无一搭地道：“毕竟看几秒就会天旋地转，要是蹬上一分钟，还不轻轻松松不省人事？”
“这……倒也不失为一种用法。”
镜流点点头。毕竟，相比照着人的后脑勺来上一下重击这种，这眼镜已经算是温和的了。
而比起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它胜在安全，且没有抗药性，就是过程有点痛苦。嗯……不知道会不会睡着后吐一被子啊。
也许，给智械用好一点？可是，智械真得会因为视觉原因而头晕吗？
不，不对。
镜流拍了拍光洁的额头，发现自己的思维好像被带偏了。
因为，智械根本不用睡觉啊！人家那叫关机才对！
她将眼镜收起，目光定格在下一件奇物上。
那是一瓶黄色的粘稠液体，但相比臭水那种看起来就很不妙的东西，这一罐就显得顺眼多了。光是看，就有一种甜蜜的感觉。
“这是蜂蜜？还是果酱之类的东西？”
“答对了！”林烁欢快地拍了拍手。
“它的名字叫做大王蜂王浆。味道好得让人难以想象，吃上一勺就能让人日思夜想，欲罢不能。而且营养成分也很高，消化吸收的比例更是高得吓人，足有99%！”
“千年人参和它比起来，都算是稀汤寡水的，根本称不上是补品。”
“诶嘿。这倒是有点用处。”飞霄接过话茬，双眸有意无意地看向了镜流。
她的身材矫健而纤细，但是嘛……有些太过纤细了。胸怀更是远不如自己。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天人族嘛，就是这点不好。
没人知道天人族的身体会在哪一刻停止发育。有些外表十岁的小女孩，实际上早就是合法，甚至过期萝莉了。
甚至孩子都一大帮，还个个都比母亲成熟高挑的也大有人在。
看着同伴在自己身上上下审视的目光，镜流感觉尊严好像受到了某种挑衅。
她挺直身姿，更进一步地挺起了胸膛。
飞霄毫不示弱，甚至还故意将靠在沙发上的身子腾地一下坐直，激起一阵汹涌波涛。
“……”
镜流极为罕见地流露出了愤懑的情绪。这个她是真做不到。
啧……这只大狐狸，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尊敬前辈。
幸好还有其他人在。
她的目光看向星核猎手的几位，但在看过卡芙卡、流萤后，心情更加不美丽了。
甚至在看到刃时，眉头都凝滞了几分。
刃浑身一阵颤抖，一阵冰冷的杀意在背后攀着脊柱直达脑门。
虽然他期盼死亡，但这份强烈的恶意却让他生不出半点兴奋。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镜流最终看向了角落里一直闷头摸鱼的青雀，五秒钟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好，只要不是垫底就好。
“林店主，这蜂王浆的营养，能否让它专门去往该去的地方。”
林烁眨了眨眼。
这关头，好像说不的话，有点儿怪不合适的。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