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浏览网站时，会自动在手机里留存下来的缓存数据。
或者像玩游戏时，会自动下载没什么用，需要定期清理的数据包。
这滴血给陈珩的感受就是这样的，它不具备任何和血相关的特征，甚至是混乱的。
不过陈珩认为这和自己彻底击杀了冯有关。
“我的感知就是这样的。”
陈珩对着已经返回来的林高远等人说道，他注意到林高远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几个穿着白大褂，一看就很有学者气质的人。
想必就是一直研究这滴血，想要攻破它的难题的研究人员。
“这……”
陈珩的话让在场的几人都皱眉思索起来。
陈珩却想另一件事，如果冯全身上下都由这种杂乱的数据构成，那么祂到底算什么？
陈珩悄悄划破了自己的指尖，一滴鲜红色的血液在自己掌间滚动，他发动权柄，解析感知着自己血液中的成分。
很快他就有了结论，虽然自己全身都由权柄构成，也已经脱离了生物的生理构造，但还是能够清晰感受到血液中流淌的力量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冯是因为被自己彻底击杀了，血液才变成数据的，还是本来就是如此。
已经杀了，不会有答案了。
陈珩开口道：“如果没有别的事，可以送我去休息吗？关于冯的情报，我晚一些会整理出来给你们的。”
“好，我送你，真是帮大忙了，请放心，恶魔胃袋没办法侵入这里。”
林高远从愣神中迅速清醒过来，他点点头，带着陈珩原路返回，路过那个通着无数复杂电线的封印物001号时，陈珩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从第一眼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就是诸神游戏的造物吗？怎么会遗落在现实之中？
等一下。
诸神游戏……游……戏？
陈珩忽然意识到那股莫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他猛地走上前，贴近那个舱体仔细看着。
是了是了，这个舱体完美符合了无数科幻作品中，对于未来科技游戏舱的描述，在二十世纪就已经有人造出了只存在于人类想象中的作品？
或者还有一种更恐怖的说法，难道人类的想象力是在践行着某种既定的发展轨迹？
一层细密的鸡皮在陈珩的皮肤上炸开，他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强制冷静的状态，但即便如此，他也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窒息感。
无论他站在此处，是向身后的历史回望，还是向未来看去，他都能看见一个庞大到无边无际的阴影，重重地压在那里。
就像无数的神明端坐在天地之间，漠然地朝着下面投来视线，祂们的手中垂下透明的丝线，这些丝线全将整个世界都笼罩住了，逃不脱的。
“诸神游戏真的有神吗？”
“有神吗？”
“有神吗？”
孙旸的话语如同最尖锐的爆鸣，在陈珩耳边不断地炸响，剧烈的冲击感让他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
“你怎么了？还好吗？”
林高远敏锐地察觉到了陈珩的不对，他立刻搀扶住了即将要摔倒的陈珩。
“我没事……没事，缓缓就好了。”
短暂的情绪失控后，陈珩已经重新找回了自我，他深重地吐了一口气，朝着外面慢慢地走去。
他并没有看见，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舱里几十年如一日被冰封着的女人微微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瞳里都映射着瑰丽的冰晶，她深深地看了一眼陈珩离去的背影，随后重新阖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