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长长的睫毛不规律地抖动着，双眸氤氲起繁杂的情愫，冉曦安静地看着褚绪言，却并未开口回应他的话题。
反倒是突兀地来了一句：“如果我拒绝呢？”
他以前是真的很过分，虽然这只是一个小世界，但也得让他长长记性才行。
“那……曦曦可以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褚绪言心有些下沉，神情瞬间有片刻的怔忪和慌乱，不安又紧张。
“过去，都是我的错……”
“我会慢慢地，求得你的原谅。”不求她现在就原谅他曾经做过的混账事，但至少给他一个补救的机会也好。
她望着那双黑眸渐渐浮现出的异常的惶乱和隐约的不安。
“好吗？”他抿抿唇，小心翼翼的又问。
掌心摊开，四颗巧克力果糖躺在上面。
“先吃饭吧。”冉曦放下抱枕，捏过果糖。她忽然弯起眉眼，笑了两声，“至于你的问题，就看你表现吧。”
这声音落在他心尖上，让他私以为的满心苦涩刹那间烟消云散。
明晃晃的愉悦似乎都散落在这满屋的热意中，他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变得愈发热烈，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镇定如常。
“好……”
看到她不带犹豫的背影，褚绪言眉眼瞬间舒展，嘴角不自觉上扬，一抹无声的笑意悄然浮现。
菜品的味道还是以前一样，别无二致，份量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
吃完晚饭，天色已仿若一块厚重的墨色绸缎，愈发黑沉。
到了房间，两人相互道着晚安，各自回房。
*
在生物钟的精准驱使下，清晨五点五十，褚绪言准时起床。
给冉曦留了一条便签后，他就出门了。
待他晨练结束，时间也刚好差不多七点钟。
返程路上，他又顺道去了趟菜市场，此时的早市里热热闹闹的，却并不聒噪嘈杂，反倒是有着别样的烟火气息。
熟门熟路地，他径直走向那家平日里常光顾的老店。
老板娘眼尖，一眼就瞅见了他，脸上瞬间堆满笑意，热络地招呼起来：“哟，今天怎么买这么多呀？是家里要来客人啦？”
褚绪言道：“嗯，来了位很重要的朋友。”
老板娘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八卦，笑得暧昧不清：“我听你楼上的小程说，你昨天带了一位漂亮小姑娘过来，她是你女朋友啊？”
说话间，她手上动作也没停，麻溜地将花甲和鲜虾分拣、打包，利落地递向褚绪言。
褚绪言沉默了一瞬，他眸子闪过一抹黯然，却又立刻消失不见。须臾，他便恢复了常态，继而言简意赅地解释。
“不是……”他倒希望是。
老板娘眼底明显失望了，她早听小程说了，那小姑娘可是个唱功了得的歌手呢。
自家女儿天天在家里念叨，一心要报考人家冉曦毕业的那所名牌音乐大学，满心满眼都是追星逐梦的热忱。
虽然她不懂在舞台上嗷那两嗓子有啥好追求的，但女儿喜欢什么，他们这做父母的，当然是要大力支持咯。
她暗自咕哝着，音量虽低，却透着股真切的遗憾：“那可惜了哟……”
褚绪言扫码付完钱，微微颔首：“老板，我先走了。”
老板娘立马扬起笑脸，热情不减，大力挥着手，声音爽朗：“好嘞！往后要是有空，也带朋友来尝尝咱家海鲜，保管新鲜！”
望着褚绪言渐行渐远的背影，老板娘轻撇嘴角，小声嘟囔：“也不知道这人听没听见我说话……”说罢，便又转身忙活起手头的生意去了。
回到家，褚绪言提着在菜市场买好的海鲜和一些早点进了厨房。
早餐很简单却不失营养。
两杯热牛奶和四个溏心蛋，还有两碗海鲜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