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餐桌上刚摆放好。
这时，冉曦也洗漱完出来，走到餐桌旁坐下，褚绪言熟稔地将勺子和筷子递给她。
“尝尝，味道应该没变。”
鲜甜的虾肉极富嚼劲，鱼片滑嫩得几乎一入口就化掉，原材料足够新鲜，以至于这碗粥无需过多调味，便已然美味可口。
见她咽下一口粥，褚绪言紧绷的面上显露出欣然的笑意，接着也拉开椅子入座。
褚绪言尝了一口溏心蛋，蛋的熟度刚好，蛋白柔嫩，蛋黄微微凝固，口感极佳。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做法，可他却觉得这溏心蛋的甜味似乎比以前更甜了，是过去的五年里尝不出的，又或是没尝到过的那种甜。
在心里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抵不过自己的私心，他温吞着嗓子出声道：“曦曦，等我们吃完早餐，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警局吗？”
“嗯？”冉曦疑惑看向褚绪言，“不是说我也可以通过网络和警署那边联系，所以就不一定非得去那了吗？”
褚绪言紧抿着唇：“计划有变……他们，需要你亲自到场。”
其实也不是。
警方那边早就派了很多便衣警察潜伏在她身边，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也不是他不信任警方或者是别的什么。
只是……他私心作祟，他固执地，恬不知耻地，想亲自守护她。
冉曦总要一直在他身边，他才能放心。
“这样啊，好……”冉曦微微点头，应得干脆利落。
于她而言，在哪都无所谓，反正“他们”也打不过她。
“嗯。”褚绪言弯了弯嘴角，眉眼间压抑的紧张与焦虑，好似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荡漾起别样化不开的甜蜜。
*
低调的白色轿车行驶在前往警局的路上。
褚绪言坐在驾驶座，耐心地讲述窗外的沿街风景，给冉曦娓娓道来这些年的发展。
冉曦并不是海珠市的本地人，她是在大一那年来这边读书才熟悉起这座恢宏发达的城市。
街道还是熟悉的街道，只是多了很多她没见过的店面商铺，陌生面孔也一并增多。
冉曦偏过头看向窗外，她也不得不承认，“五年的时间，这里变化很大。”
话出口，褚绪言心脏猛的一紧，细密的涩感弥漫。
五年的时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足够发生太多事情，也足够改变太多事情。
她也实现了曾经的梦想。
一售即空的门票，座无虚席的演唱会。
在舞台上熠熠发光的她，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万众瞩目。
那么的……令无数人为之疯狂。
他的房间里堆满了她的专辑、门票还有各种周边和代言，就像是尽情宣泄着这些年的思念。
褚绪言勉强扬起轻松的笑意，声线也放缓放柔，“以前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馄饨店，老板也已经开了好几家连锁店。”
冉曦转头看他，语气有条不紊地道：“那很好啊，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路况刚好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褚绪言的神色猛然一顿，微微抿唇，看着她的眼神像是有些受伤，“你真这么认为吗？”
冉曦避开了他的目光，“我实现了我的梦想，你也是。”所以，这还不算好吗？
褚绪言微微叹气，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神色受伤：“不算。”一点都不算。
她没反应。
褚绪言喉咙滚动，眼神里透着股别样的哀恸，字字句句说得艰难：“对不起，我又失控了。”
绿灯亮起，车子继续行驶，只不过，后半段的路程，两人缄默无言。
“走吧。”褚绪言将车停好，推开车门，带着她向警署内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