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软在地的男子眉头紧紧皱起，剧痛在他脑子剧烈翻搅着。
全身经历着撕扯敲碎的疼痛，骨肉像是被一点点碾碎，又重新组合。
如此反复，无尽头，亦无法解脱。
无尽的痛苦将他一点点吞噬、淹没。
柒难受地蜷缩在地，死死咬着牙，粉红唇色发白，冷汗布满额头，表情痛苦。
身体抖得厉害，他疼得快要昏厥过去了。
突然，一阵沁心玫瑰的气息，萦绕而来。
一只温凉的食指，轻而缓地轻点在他眉间。
一下又一下，不厌其烦。
少女轻柔地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摸了摸他的头发，顺毛抚摸着。
发丝在她指尖，缓缓滑过。
体内的火焰还在燃烧。
但是没有刚才那么肆虐了。
柒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眼里的迷蒙散去，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止住她轻点眉心的动作，继而将脸颊贴上她的掌心，轻轻蹭了蹭，“主人……”
冉曦任他。
“主人。”柒呼吸还有些急促，胸膛也起伏不定，依旧在微微喘息着。
他什么也不说，只知一个劲儿的唤她。
“乖……”
“你在忍忍，等你恢复能力了，我带你出去看看?”
她声音不似过去的厌恶与排斥，而是带着些许哄人的柔软。
几乎任何人都无法抵抗她这般的诱惑。
他……也不例外。
柒微仰起头，凝望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带着几许湿漉漉的水汽，眼尾晕着未褪的薄红。
潋滟又瑰丽。
像是雪山之巅上，高贵圣洁又勾魂摄魄的雪妖。
他喉结微微滚动，声音又低又哑，在这昏暗静谧的室内，缓缓响起。
“好……”
“都听主人的。”
冉曦轻笑一声，弯腰捏了捏他的脸。
“乖啊。”
又陪柒待了一会儿，待他睡着了，她才提着塑料桶和工具箱离开。
……
居住在海洋里的人鱼们并没有被禁止上岸，只要ta们别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行。
人类社会是有趣且充满了吸引力的，对于ta们这些寿命漫长的人鱼而言，禁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是很困难的事情。
据冉曦所知，有很多精明且有头脑的人鱼在大陆做起了生意。
小到水产养殖，海鲜售卖，海底捞；
大到珠宝首饰，房地产……
不务正业，当八卦记者的人鱼也有。
只要有钱可赚，什么行业都缺不了人鱼。
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当然，这当中也不乏有混得凄惨，赔得裤衩子都不剩的。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给由人鱼创办的公司打工，当一个朝九晚五的打工鱼。
也有比较有志向的人鱼，考公考编上岸了，如愿去了国家海洋局。
冉曦提着桶，里面装满了从柒身上褪下来的，被稀释过的湛蓝色鳞片碎。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那些人鱼的丰功伟绩。
或许，可以带柒去那些地方看看?
女主和男主也一起开了一家规模庞大的娱乐公司。
由于人鱼天生容貌出众，气质非凡，因此从事模特和明星这样的行业，完全等同于老天爷赏饭吃。
不过这些人鱼无一例外，全都被公司管得死死的，要是敢泄露身份，等待ta们的便是来自人鱼族的追杀。
唔，她似乎也可以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