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山间已经完全落下了黑幕，秋雁和芹儿收拾桌子，一个负责洗碗，一个负责泡茶。
子曦就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窗外山间夜景。
墨隐沉默如影子般站在她身边，子曦跟他说话他就应声，不跟他说话时，他就如空气般安静得毫无存在感。
子曦盯着窗外，心头突如其来地想到一个问题。
她跟墨隐这样算不算是人们常说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这个想法闪过脑袋，她摇了摇头，唇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俏皮的弧度：“墨隐。”
“属下在。”
“我觉得皇兄很笨。”
墨隐难得地愣了一下。
太子殿下很笨？
“虽然你是御影卫，可以不守男女之防，可我毕竟是个小姑娘，心里还是挺介意男女之防的。”子曦托着腮，幽幽叹了口气，“如今我们身在别人的地盘上，你若是要保护我，就必定要跟我形影不离，可这样一来，我以后是不是就只能嫁给你了？”
话音落下，身后膝盖落地的声音清晰响起。
墨隐嘴角抿紧，脸色刷白：“属下该死。”
子曦愕然，转过头，皱眉看他：“怎么又跪了？”
墨隐低头，唇瓣抿得泛白。
“起来。”子曦语气淡淡，“男儿膝下有黄金，别动不动就下跪，现在又不是在宫里。”
说完，慢慢挥手：“芹儿，秋雁，你们都先出去一下。”
两个婢女福身告退。
“其实我觉得嫁给你也没什么不好。”子曦打量着眼前的墨隐，语气听着倒是轻松闲适，“你武功高，可以保护我一辈子；又忠诚，可以一辈子对我有求必应，而且长得这么好看……”
端详着他的脸，五官俊美，气质疏冷。
淡漠的瞳眸，修直的眉，颀长挺拔的身段，浑身透着凛峭寒冽气息。
子曦笑道：“除了表情冷了一点，没什么情绪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说完，她挑眉看向看：“墨隐，晚间我沐浴的时候，你会在场看着，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最后一个字落音，刚站起身的墨隐又沉默地跪了下来。
子曦嘴角一抽，对他的行为简直无语。
她干脆也不再叫他起来，而是自己起身离开椅子，在他面前蹲下，“墨隐。”
“……是。”
子曦托腮，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墨隐抿唇，低着头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属下，属下不会看……”
“为什么不看？”子曦奇怪，“我长得不好看，还是我的身体不好看？”
墨隐脸色涨红：“属下不……不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子曦道，“况且你是御影卫，拥有光明正大看他的机会。而且你的武功又这么好，就算躲在暗处偷看我，也不会有人知道的吧？”
“属下不敢。”墨隐定了定神，嗓音恢复了恭敬和淡漠，“属下不会违反规矩，不敢冒犯殿下，请殿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