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四个大字——阴魂不散！
苏泽川，又是苏泽川！
他怎么今天这会开的这么早？
难道已经猜到她会请假不去，故意的？
他苏泽川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不过也是，要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也不可能坐上总统的位置。
开会，开会，开就开，谁怕谁！
反正她也想知道他们根据这条新线索又能折腾出多少新花样的推测。
“总统阁下谬赞了，只是碰巧而已。正好赶上了，我就跟你们电话连线开这个会吧，你们继续，我听着。”
“唐小姐的敬业精神让人感动。”
“这好像和会议内容无关。”唐晚想也没想就撅了回去。
主要是这一件件事累积下来，以至于她只要听到苏泽川的声音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
这能耐着性子对话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可苏泽川倒是把他表面的好脾气发挥的很彻底，毫不介意唐晚的指责，再次开口的声音依旧是那么温润。
“唐小姐说的是，来，我们继续。”
唐晚窝在沙发里，举着手机听宋天祁把新线索重复了一遍。
并没有任何悬念，就是昨天在警局外的那些雷和雨。
她忐忑的是宋天祁会不会借着昨天看到的人去分析。
但好在他只是说了线索，并没有往下说任何一种可能。
而只要没列嫌疑人，这些线索依旧穿不成串，构不成太大的威胁。
唐晚悄悄的松了口气。
正等着有人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苏泽川却很突然的提出了一个观点。
“你们觉得，亲眼所见的就真的是最真实的吗？”
半天没人回答，丁一枫小声说了一句：“不然呢？眼见的都不为实，那还有什么是真实的？”
宋天祁却给了一句不同的见解。
“也许并不绝对，毕竟我们都会本能的去选取那些我们希望看到的事物，而那些我们不希望看到的，都会下意识的逃避，略过。”
“所以眼睛传递到大脑的未必是事情的全部，也就是说，未必是最真实的那一种可能。”
苏泽川轻轻鼓了三声掌。
“没错，宋队的观点和我不谋而合。古希腊的神话故事相信大家都听说过，其中有一位正义女神，她一手持一剑，另一只手提一秤，代表着正义，刚正不阿。”
“而重点是她的形象是时刻蒙着双眼的。如此以来，谁又能说眼睛不是欺骗我们自身最大的罪魁祸首呢？所以眼见真的未必都是真实的。”
“那些你以为的美好梦幻，也许只是日出时很短暂的出现在海水上的泡沫。”
“等到太阳高高升起，阳光驱散谎言、伪装、虚假，直到泡沫破裂，你才会发现，一切都不过是你那双善于欺骗内心的双眼所构造出的美梦罢了。”
“最残酷的真相，永远都埋藏在最美好的那场梦的背后。”
苏泽川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通。
话音落，没有一个人去接话。
大家都能听出他这番话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唐晚，更是比谁都清楚，这番话就是说给她听的。
只是——
“阁下的观点倒是很有趣，只可惜我这个人就喜欢做梦，尤其是美梦。我倒是觉得，就算早晚有一天要面对残酷，那有梦可做也要比无梦之人幸运太多。”
“毕竟残酷和现实这种事，从来都不会放过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