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袋一阵眩晕，脚下踉跄几步，她连忙扶住边上的护栏。
终于稳住身子，但眼前却突然一黑。
在意识完全丢失之前，她听到简余容的急呼声：“小芸？！”
还有苏月蝶跟楚延的声音。
大家都来了，真好。
『奶』『奶』醒来，一定很高兴。
她好像睡了很久，想睁开眼睛，但奈何眼皮重如千金，根本没法动弹。
黑暗中，隐约听见女孩子的哭声。
还有哀求声：“求求你们别过来，白辰哥哥救救我！芸姐救救我！”
是茹儿！
兰芸循着声儿跑过去。
跑了好久，终于冲破黑暗，然后她就看见——秦茹儿蜷缩在一地废墟里，脸上身上青一块红一块，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汹涌而下。
几米开外有群男人，勾肩搭背，笑呵呵地走远。
他们还在讨论：
“啧啧，今天赚到了，竟然是个处！”
“有钱赚还能享受美人，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
“强哥，瞧那小美人细皮嫩肉的，该不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吧？”
“管他那么多干嘛？反正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
兰芸拳头捏紧，恨不得冲上去送那群禽兽上西天。
但她知道，这是预见。
稍许侧目，看向被糟蹋得像只破布娃娃的秦茹儿，兰芸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不管怎么深呼吸都喘不过气来。
她蹲身过去，伸手想要安慰秦茹儿。
手，也只能穿透她的身体。
秦茹儿捡起地上的瓦片，怔怔地看着好久。
然后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对准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下去。
鲜艳的血水流出来，
兰芸想给她捂住。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不要！不要啊！”兰芸从睡梦中惊醒。
简余容将人抱住，紧紧地抱住，手抚着她的后背：“小芸，没事啦，我回来了。”
兰芸下巴抵在男人的肩上，睁开眼看着周遭雪白，鼻间是浓郁的消毒水味道，“简大哥，『奶』『奶』怎么样了？”
“还没醒，”简余容亲吻兰芸的头发，柔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什么？”兰芸还念着刚才的预见，有点心不在焉。
预见里的那条巷子，是西清镇的旧城区。
秦茹儿在那儿被人糟蹋，而她现在应该回了上河市，所以近期应该不会有事。
想到这儿，她才终于舒了口气。
“你呀，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简余容嗓音哑然，“还在生我气吗？”
“当然生气，”兰芸嘟囔，“不过，我真的没有瞒你什么啊，大哥回来的事情吗？”
“大哥回来，我早就知道了，”简余容往后退了退，拉开两人的距离，拿手捏了捏兰芸的鼻子，“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么？”兰芸越来越懵。
“你多久没来月事了？”
“月事？”兰芸想了想，“一个多月吧，这段时间太忙，我也没注意……”
说着，她好像意识到什么。
眨眼，不敢相信：“简大哥，我，我又怀孕了？”
“是啊，我的傻媳『妇』，你怀孕快两个月了，”简余容再次将人搂住，“怎么这么粗心？这种事都不记得。”
听着像是责备，却是宠溺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