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最后一缕残阳如血,涂抹在天渊城高耸的界碑石上,将那“天渊”二字映照得仿佛刚刚淬过火,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滚烫。城外,那席卷天地、吞噬万道的恐怖气息已然消散,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大地和空气中尚未完全平复的灵气乱流,无声诉说着不久前那场关乎此界存亡的惨烈搏杀。
张诚君踏空而行,衣袂在渐起的晚风中轻扬,神色平静,仿佛方才只手镇灭那令人谈之色变的“噬道者”并非什么惊天动地之举,只是信步闲庭时,随手拂去了肩头的一点尘埃。他飞得不快,甚至有些悠然,方向明确——正是那座巍峨耸立,历经万劫而不倒的雄城,天渊。
此刻,天渊城内,核心之地的天机阁广场上,白玉铺就的地面光可鉴人,却映不出周遭亭台楼阁的完整倒影。天机子独立于广场中央,一袭玄色道袍下摆微微颤动,并非风吹,而是心神激荡所致。他面前那具传承自上古、据传可窥探一丝命运长河轨迹的“周天星衍仪”终于停止了疯狂的旋转,其上代表灾劫与毁灭的凶星符文彻底黯淡下去。他长长吁出一口浊气,这口气仿佛在他胸腔里憋了千年万年,额角鬓边,早已被冷汗浸透。
“没错…没错……推演无误,卦象应验,‘万流归宗,唯尊可镇’……此界滔天大劫,果然唯有尊上方能平息……” 天机子心中默念,望向城外天际那道渐行渐近的身影,目光中充满了如释重负的敬畏。尊上张诚君,这位横空出世、来历成谜的强者,已然成为此方天地真正的定海神针。当然,天机子知道他的来历,至少表面上知道!
然而,当他看清张诚君身后那一片“黑压压”的景象时,刚刚落回肚里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那是怎样的一群存在啊!粗略望去,竟有数百之众!个个气息渊深,或周身道韵环绕如星河垂绦,或佛光普照似净土临凡,或剑气冲霄割裂云层,或妖氛隐隐引动虚空涟漪……最低也是大帝境的气息,其中不乏与他相差无几的半步永恒,甚至有几道隐晦至极的波动,让他这精擅推演天机之人也感到阵阵心悸。
“这…这么多隐世不出、跺跺脚一方星域都要震颤的大能道友,怎地全都跟着尊上到天渊城来了?” 天机子心头疑云密布,百思不得其解,“噬道者伏诛,浩劫已消,按常理,这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该是各回洞府,紧闭山门,继续参他们的长生大道去了吗?如此齐聚一堂,所为何来?” 他下意识地捻动着指诀,试图推算一二,却发现天机一片混沌,仿佛被一股无形力场笼罩,所有线索指向的源头,皆是前方那道淡然的身影。他只得按下满腹疑虑,垂手静立。
张诚君翩然落下,足尖轻点广场白玉地面,未发出一丝声响。见天机子眼神发直,怔怔出神,不由微微一笑,走上前去,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晃了晃:“天机子道友,何事如此出神?可是方才推算耗神过巨?”
温和的声音入耳,宛如清泉淌过心田,天机子猛地一个激灵,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老脸微红,连忙躬身施礼,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不敢劳尊上挂心。贫道无碍,只是……只是见如此之多的大能道友齐聚,一时失态,让尊上见笑了。”他目光扫过张诚君身后那沉默而庞大的队伍,哪怕以他的修为和见识,也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张诚君了然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广场四周。听闻尊上归来,已有不少天渊城的修士聚集过来,却无人敢靠近,只远远站着,目光中充满了狂热、好奇与深深的敬畏。他不再多言,对天机子,也是对着身后一众大能说道:“此间事了,诸位道友想必也有许多疑问。且随我去城主府一叙,有些事,需与大家共同参详。”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位修士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平静力量。
天机子自然无有不从,连忙应道:“谨遵尊上法旨。” 随即侧身让开道路。
一行人便在这座古老而宏伟的城池中穿行。张诚君与天机子并肩行在前方,身后跟着那二百余位至少是大帝境的大能者。这股力量汇聚在一起,无形中引动了天渊城的天地法则,周遭灵气自发汇聚,形成肉眼可见的灵光旋涡,道路两旁的建筑似乎都在微微共鸣。街面上的行人、修士早已被城主府下令清空,但无数道神识依旧从紧闭的门窗后、从深远的巷陌中悄悄探出,带着震撼与恐惧,感知着这支足以颠覆星河的可怕队伍沉默地行进。
城主府位于天渊城中心,与其说是一座府邸,不如说是一座城中城,宫墙高耸,殿宇连绵,飞檐斗拱间流淌着岁月的痕迹与强大的禁制光华。早已得到消息的城主慕天君,已率领府中核心人员,恭敬地等候在巨大的朱漆大门之外。
慕天君身着一袭绣有云水纹的藏青法袍,面容儒雅,三缕长须飘洒胸前,气息浑厚绵长,正是半步永恒境的表征。他见到张诚君,立刻快步上前,深深一揖到地:“天渊城主慕天君,恭迎尊上得胜归来!尊上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救我天元大陆亿万生灵于此劫,此恩此德,天渊城上下,永世不忘!” 他身后众人更是齐刷刷跪倒一片,口称:“拜谢尊上救命之恩!” 声浪震天,情真意切。
张诚君虚抬右手,一股柔和却无可抗拒的力量将慕天君及众人托起:“慕城主言重了,分内之事罢了。诸位请起。” 他语气平淡,既无居功自傲之色,亦无虚伪推诿之态。
慕天君起身,目光飞快地扫过张诚君身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队伍,心中亦是震惊万分,但他城府极深,面上丝毫不露,依旧笑容满面,侧身引路:“尊上,诸位道友,府内已备好静室灵茶,请移步一叙。”
穿过重重仪门,绕过影壁回廊,众人来到城主府核心的主殿——“寰宇殿”。此殿极其广阔,穹顶高悬,以秘法炼制,白日可引天光,夜晚能纳星辉,四周墙壁并非实体,而是流动的云雾禁制,演化着周天星辰、山川河岳的虚影,置身其中,仿佛漫步于缩小的宇宙之内。殿中早已按次设下数百个蒲团玉座,呈扇形环绕中央主位。灵泉汩泊,从殿角螭首中流出,汇入地面的浅渠,散发出沁人心脾的灵气与淡淡白雾。
众人依序落座,虽无人明确安排,但座次却自然而然地显现出修为高低与势力格局。前排居中,自然是张诚君,其左右稍次之位,分别是天机子与慕天君。再往外,便是三大圣地的代表:瑶光仙朝的一位亲王,身着九章法服,头戴七旒冕冠,面容威严,周身皇道龙气隐现;紫霄天宫的一位老道,鹤发童颜,手持拂尘,眼神开阖间有紫色电光一闪而逝;梵音净土万佛国的一位高僧,身披锦斓袈裟,手持念珠,宝相庄严,脑后隐隐有功德金轮流转。其后,便是各方大教宗主、古老世家老祖、隐修散人巨擘,济济一堂,堪称天元大陆近万年来最高层次的聚会。
殿内气氛 initially 有些凝重。方才城外那场与噬道者的大战,虽被张诚君以雷霆手段终结,但其过程之凶险,那股仿佛要吞噬天地本源的恐怖气息,依旧让在座这些见惯风浪的大能者们心有余悸。不少人心头都萦绕着一股莫名的慌乱,仿佛劫难并未完全过去,阴影依旧潜伏在未知的角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压与沉默,唯有殿中灵泉流淌的潺潺之声清晰可闻。
慕天君作为东道主,率先开口,声音沉浑,打破了沉寂:“今日,承蒙尊上神威,荡涤邪魔,护我山河。然,噬道者之祸,虽暂平息,其来由诡异,其实力骇人,难保不会有同类再度觊觎我界。今日邀集诸位道友于此,便是想共商大计,以求长远安稳。” 他这番话,顿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
瑶光仙朝的亲王率先接口,声如洪钟:“慕城主所言极是!那噬道者,竟能直接吞噬大道法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非尊上出手,我等纵然联手,恐怕也……唉!”他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一丝后怕,“此等异类,绝非我界生灵,定是来自界域之外的恐怖存在。今日能退其一,难保明日不会再来其二、其三!我天元大陆,必须有所准备!”
紫霄天宫的老道拂尘一摆,颔首道:“无量天尊!亲王殿下所言,正是老道心中所虑。噬道者,其力已近乎‘道’之反面,常规手段难以克制。今日之战,若非尊上功法特异,神通盖世,后果不堪设想。我等宗门,传承万载,不能将道统安危,尽系于侥幸。”
梵音净土的高僧亦低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苦海无边,魔劫迭起。此噬道者,实乃众生之共业所感,引来之外魔。欲消此劫,非一人一派之力可为。需我天元大陆所有修行者,同心同德,共御外侮。” 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张诚君身上,意有所指。
三大圣地代表发言,定下了基调。紧接着,其他各大势力的代表也纷纷附和。
“说得对!我们不能每次都如此被动!”
“必须建立一个有效的机制,统一协调各方力量!”
“信息需共享,资源需整合!否则如同一盘散沙,如何对抗那等诡异存在?”
“是啊,下次若再有类似危机,总不能每次都指望尊上恰好在此吧?”
“……”
殿内一时间议论纷纷,群情激昂。然而,在这看似团结一致的氛围下,却也暗流涌动。不少老谋深算之辈,目光闪烁,心中自有盘算。推举一位“共主”,固然是为了应对危机,但何尝不是一次权力的再分配?谁能坐上那个位置,谁就能在未来的联盟中掌握最大的话语权和资源调配权。
讨论逐渐聚焦,最终,几乎所有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始终安然静坐,未曾发言的张诚君身上。
瑶光仙朝的亲王站起身来,面向众人,朗声道:“诸位道友!今日之战,孰强孰弱,孰为擎天之柱,有目共睹!依本王之见,唯有张诚君尊上,无论实力、威望,还是应对此次危机所展现出的担当,皆是我天元大陆‘天主’之不二人选!由尊上主持大局,组织我等共同对抗界域外敌,本王心服口服!”
“附议!”
“紫霄天宫,愿奉尊上为天主!”
“梵音净土,亦无异议!”
“我等皆愿遵从尊上号令!”
一时间,附议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大殿。无论是真心钦佩服膺,还是审时度势下的选择,至少在明面上,推举张诚君为天元大陆的“天主”,成为了所有人的共识。
张诚君端坐主位,面色古井无波,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象征着此界至高权柄的“冠冕”,他似乎并无太多意外,眼中反而掠过一丝洞悉一切的淡然。他缓缓抬起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诸位道友抬爱,诚君愧不敢当。”他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直指人心的力量,“噬道者之患,确非寻常,其背后是否还有更大图谋,犹未可知。天元大陆乃我等共同之家园,守护此地,人人有责。既然诸位信得过张某,此担子,我便暂且担下。”
他话语微微一顿,目光如清风般扫过全场,将众人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他心中明镜似的,这些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们,哪个不是人精?推他出来,无非是看他实力最强,能顶在最前面,为他们抵挡最危险的风浪,所谓“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利用他?他张诚君又何尝不能借此机会?
“然,既为天主,当有所为。”张诚君继续道,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首要之事,便是建立‘天元盟’,整合各方资源信息,于各关键星域设立监察法阵,预警外敌。同时,需订立盟约章程,规范各方权责。至于具体细则,稍后可另行详议。”
他话语中的“天元盟”、“监察法阵”、“盟约章程”,让在场许多大佬心中一动,知道这位新任天主绝非虚应故事,而是要实实在在地掌握权力,建立秩序。但这番安排合情合理,是为了应对共同威胁,无人能出言反对。
“尊上思虑周详,我等自当鼎力支持!”慕天君立刻表态。
“谨遵天主法旨!”众人齐声应和。
张诚君微微颔首,不再多言。他心中自有计较。羽仙门初立,根基尚浅,正需借此“天主”之位与“天元盟”之机,广纳资源,招揽人才,将宗门之名彻底打响。以此大势为依托,羽仙门何愁不能迅速发展,在这浩瀚天元大陆站稳脚跟,乃至成为真正的顶级势力?这是一场阳谋,一场他与各方势力心照不宣的相互利用与制衡。
正事议定,殿内紧绷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慕天君作为东道主,适时地笑道:“今日尊上登临天主之位,又逢诸位道友齐聚,实乃我天元大陆万载难逢之盛事!老夫已命人略备薄酒灵果,还请诸位赏光,共庆此吉时,也为我天元未来之昌盛,祈愿一番!”
说罢,他轻轻击掌。霎时间,殿内云雾禁制微微变幻,星光更盛,柔和清越的仙乐不知从何处响起,缥缈而来。一列列身着霓裳的侍女手捧玉盘,步履轻盈地鱼贯而入,将各式珍馐美馔、灵果琼浆奉于各人面前的玉案之上。
只见那玉盘之中:有那“朱焰玛瑙果”,通体赤红如火,隐隐有流光转动,据说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食之可淬炼火系神通,滋养本源;有那“九窍玲珑李”,果皮呈半透明,隐约可见内部似有九个小窍穴在吞吐灵气,服下能明心见性,提升悟道几率;有那“星辰凝露盏”,乃是以九天星辰之力汇聚灵露,辅以百种仙草酿制而成,酒液湛蓝,内中仿佛有星云旋转,只闻其香,便觉神魂舒泰,修为隐有精进;更有那“龙肝凤髓”(乃是以蕴含真龙、神凤一丝血脉的灵兽精华秘制而成)、“冰原雪莲羹”、“万年石乳膏”……无一不是外界难得一见、足以引起腥风血雨的奇珍异宝。此刻却如同寻常果蔬酒水般摆满了桌案,香气混合着浓郁的灵气,弥漫在整个寰宇殿内,令人食欲大动,更显露出天渊城深厚无比的底蕴。
慕天君亲自执壶,为张诚君斟满一杯“星辰凝露”,朗声道:“此第一杯,敬尊上!谢尊上挽劫救世,亦贺尊上荣膺天主!”
“敬尊上(天主)!” 殿内所有人齐齐举杯,声震屋瓦。无论内心作何想法,此刻面上皆是一片恭敬与热忱。
张诚君举杯示意,一饮而尽。酒液入喉,甘醇清冽,一股温润却磅礴的星辰之力瞬间化开,流转四肢百骸,滋养着每一寸经脉血肉。他微微颔首:“慕城主有心了,此酒甚佳。”
见张诚君满意,慕天君笑容更盛,再次举杯:“这第二杯,敬在座诸位道友!愿我天元大陆,自此上下同心,众志成城,共御外侮,道统永昌!”
“同心同德,道统永昌!”
众人再次共饮,气氛愈发活络起来。
酒过三巡,灵果亦品尝了不少。殿内原本严肃的氛围彻底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觥筹交错,谈笑风生。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等闲难得一见的大能者们,此刻也暂时放下了身份与架子,相互走动敬酒,交流修炼心得,谈论古今轶事,或是商议合作可能。
瑶光仙朝的亲王与紫霄天宫的老道凑在一处,低声讨论着那噬道者吞噬大道法则的诡异特性,试图从中推演其来历与弱点;梵音净土的高僧则与几位擅长炼丹的宗主探讨着几种能固本培元、抵御外魔入侵的灵丹妙方;更有一些交好的势力代表,借此机会巩固关系,商议联姻或资源互换事宜。
天机子端着酒杯,来到张诚君身边,低声道:“尊上,今日之局,看似众望所归,然则暗地里,未必没有人心存异念。三大圣地以及那几个古老世家,传承久远,底蕴深厚,恐怕不会轻易真正交出手中的权柄。”
张诚君把玩着手中的玉杯,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这繁华盛宴下的所有暗流。他淡淡一笑,传音回道:“无妨。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他们要利用我顶在前面,我要借他们的势发展羽仙门,各取所需罢了。只要大方向一致,共同应对界外之敌,些许小心思,翻不起大浪。若有谁真敢阳奉阴违,坏了大事……” 他话语未尽,但其中蕴含的冷意,让天机子不由得心中一凛,连忙点头称是。
慕天君周旋于各位大能之间,面面俱到,八面玲珑,充分展现出一城之主的交际手腕。他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与这个聊聊星域见闻,与那个品评一下灵酒滋味,将宴会的气氛烘托得十分热烈。
酒酣耳热之际,一位来自极北雪原的散修大帝,已有七八分醉意,高举酒杯,慨然长叹:“想不到啊想不到!老夫避世潜修万余载,本以为此生再难见到如此多道友齐聚的盛况!上一次这般景象,怕还是上古末期,各族联手共抗域外天魔之时吧?当真是世事轮回,沧海桑田啊!”
他这番话,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感慨附和。
“是啊,悠悠万载,弹指一挥间。当年并肩作战的老友,如今还剩下几人?”
“天地大变在即,此次劫难,或许只是一个开端。能在此与诸位道友共饮,亦是缘分!”
“但愿此次联盟,真能护得我界周全,不再重蹈上古覆辙……”
“……”
感慨声、议论声、碰杯声、仙乐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一幅宏大而略带伤感的画卷。这些站在此界巅峰的存在们,在漫长的生命历程中,见证了太多的兴衰起落,此刻在这危机暂缓的间隙,享受着难得的放松与交流,心中五味杂陈。
张诚君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目光掠过那一张张或苍老、或英伟、或慈悲、或威严的面孔,听着他们的感慨与交谈,心中亦有些许波澜。他建立羽仙门,争夺资源,提升实力,固然有自身的追求,但何尝不也是为了在这浩瀚莫测、危机四伏的诸天万界中,为追随自己的人,寻求一方安稳的立锥之地?
这场汇聚了天元大陆顶尖力量的盛宴,持续了整整一夜。直至东方既白,晨曦微露,星辉渐隐,殿内的灵灯光华与仙乐才渐渐歇止。
众大能陆续告辞离去,每个人离去前,都再次向张诚君这位新任“天主”郑重行礼,并表示会尽快派遣核心人员,参与“天元盟”的筹建事宜。
待到众人散尽,偌大的寰宇殿内,只剩下张诚君、天机子以及慕天君等寥寥数人。
晨曦透过云雾禁止,洒下斑驳的光影。张诚君独立殿中,望着空荡的蒲团玉座,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灵酒仙果的馥郁香气和昨夜那场盛大聚会的余温。
慕天君上前,躬身道:“尊上,府内已为您备好静修之所……”
张诚君摆了摆手,目光似乎穿透了殿顶,望向了无垠的苍穹深处,缓缓道:“不必了。此间事已了,我也该回羽仙门看看了。”
新的身份,新的责任,以及潜藏在未知深处的更大挑战,已然落下。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他转身,一步踏出,身影已消失在原地,唯有那平淡却充满力量的声音,仿佛还在殿中轻轻回荡。
天机子与慕天君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释然。天渊城上空,云开雾散,新的一天,真正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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