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颜欢听他在电话里损厉司衍，不由笑着问道，“你跟他应该算是朋友吧，在背后这么说他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作为朋友，更应该勇于说真话，这个世界上比老厉优秀男人多了去了，我是觉得你还年轻，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也得去外面看看郁郁葱葱的森林。”
他这话说得有些夸张，不过听了并不会觉得反感，反而觉得有点好笑。
“原来厉司衍在你这个朋友的眼里就是棵歪脖子树？”
“对啊！”叶京墨轻声咳了咳，话峰一转，“你不要以为歪脖子树很好找，其实在森林里绕上一大圈也未必能找到几棵。”
楚颜欢，“……”所以，她被他的话给绕糊涂了，这真的是损厉司衍吗？她怎么理解着理解着，觉得他是在变相夸那个男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歪脖子树更好？”
“稀有的未必就是好，普通的也未必不好，看哪个更适合你，适合才最重要。”叶京墨一番话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跑题了。
于是，他扯了扯嘴角，把话题又转回去，“对了，你说要我帮你两个忙，还有一个忙是什么？”
楚颜欢斟酌了一下字词，松开握着秋千绳的手，往花圃方向走远了几步，避开儿子。
直到确定小家伙听不见自己跟叶京墨的对话后，才停下来。
“我知道你在欧洲那边的人脉很广，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欧洲那边精神科的专家？”
叶京墨呼吸一顿，瞥过不远处还在打电话的男人，压低嗓音质问道，“什么意思？你想让L消失？”
他才不在乎L到底有没有精神分裂症，在他看来只要L还活着，还活在楚颜欢的身体里，哪怕她们共用一个身体，也没有多大关系。
即使隔着手机，楚颜欢也能感觉到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敌意。
她并不清楚叶京墨和L之前到底有着怎样的友谊，但是从叶京墨此刻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是真心实意对待L这个朋友的。
见他对L如此紧张，楚颜欢再想到厉司衍那个男人，心就更凉了。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以尽理平和的语气回道，“不是让L消失，是让楚颜欢找回真正的自己。”
“那不就是要让L消失吗？”叶京墨对她的态度立即变了，嗤笑一声，连语气都冷沉来下，“奉劝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帮你的！”
楚颜欢扯了扯嘴角，“看来你并不知道L才是楚颜欢身体主人格的事。”
叶京墨在听清楚这话的瞬间，只觉得心脏停跳了一拍，“你说什么？”
“你不是听得很清楚吗？”
“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
楚颜欢故意反问道，“奇怪，厉司衍难道没跟你说过吗？他明明早就知道L是楚颜欢的主人格了。”
“这事儿老厉也知道？”
“当然知道。”楚颜欢其实也有点私心，她要想顺利避开厉司衍的耳目离开华城，只能先挑拨这两个人的关系。情非得已，所以她说的话也是真假掺半，“他迟迟没有送我去看医生，就是因为舍不得我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