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顾夫人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会这样呢……我一直以为，那位将军还活着……”
“什么？”
“婉儿，你……”知府大人都深感意外，“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活着的时候，从未与我提起过，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打了败仗逃回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为何你们知道的，与我知道的不同呢？”顾夫人也显得很焦急。
事情并不像她一开始以为的那样简单。
“顾夫人，你先别着急。”宋宇臣只得安抚顾夫人先冷静下来，他侧目寻求郑钰的帮忙，现在看起来，所有的线索都乱成了一团，他需要郑钰帮他，可却看到郑钰一个人守在角落里，神色紧张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郑钰应该是想到了什么，宋宇臣没有打扰他，而是继续开导顾夫人，“顾夫人，你再好好回想一下，关于顾大人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他应该有与你说过什么吧。”
顾晏对顾夫人不一般，他既然可以将许多事告诉顾夫人，想来在这件事上也会有所解释，顾夫人与他们所知晓的不同，未必是她所知道的是错的。
顾夫人连连点头，她努力的开始回忆起来，尤其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记得，他有时说梦话，说起什么好暗，不能往前了。他说有怪物……他还说过，会遭报应的。但是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他们曾经遭遇了一场如此严重的恶战……”
顾夫人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作为顾晏曾经的枕边人，她记得他所说过的这些梦呓，除此之外，确实想不到其他了。
“怪物……”
这是顾夫人第三次提起怪物。
也是从顾晏的梦里透漏出来的。
顾晏从未告诉过顾夫人，他曾经经历过一场恶战……这是为何呢？
难道，顾晏并没有经历过那场恶战吗？
那场传说中，让程将军输得极其惨烈的一场恶战。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怪物，又是什么东西……他们为何会遇见怪物呢。
这怪物，在哪儿？太暗了，不能往前走了……会遭报应的。
顾夫人所说的情况，已经极大的提供了不少线索给他们，但即使如此，他们也实在想不明白，在那一场恶战的同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夫人，那顾大人后来就和苏大人再无往来了吗？”宋宇臣依旧关心。
苏大人在这三位大人的关系里，扮演着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为什么……那三位大人会曾经试着拉拢一个与他们并无直接利害关系的人呢？而且赵大人曾经说过，苏大人是凶手，这是什么意思？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苏大人是凶手的，赵大人信誓旦旦的保证，难道是掌握了什么线索？
不……如果，赵大人曾经与刘大人和顾大人经历过同样的事情，那么他一定知道，那些不能与人说的秘密。他一定知道更多的线索，而这些，让他开始怀疑苏巍就是策划了两位大人遇害的凶手。
与城中百姓不同，赵大人并不相信顾大人刘大人的死是妖道所为，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他到底知道什么呢？是在那一场恶战的同时，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吗？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二位公子，还请你们一定要找出真凶……我只想问问他，我的夫君到底做过些什么，以至于让他厌恨到非要杀了他不可。”顾夫人强撑到这时，才低头抹泪，万分痛苦。她只想知道，那个凶手为什么要杀她的丈夫，为什么……她的丈夫即使曾经做错过事情，可后来已经悔改了，并且带着这份心意，他一直在忏悔，做善事，积福报，却还是难逃报应……
“婉儿，舅父先送你回去休息吧。”知府大人见顾夫人和他们要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便起身搀扶她离去。
顾夫人走到门口回身看了看这两位来自青坞城的公子，没有再试图询问什么，而是落寞的离去。丧夫，已经是她最大的打击了，她想知道，自己的夫君曾经做过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那样好的一个人，他们琴瑟和鸣的生活过得那般自在，从不在意旁人如何说的，可如今……却已经天各一方了。
“你怎么看。”郑钰突然开口。
宋宇臣一愣，笑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说话了呢。”又说，“你发现了吗？顾夫人一直在引导我们，她也分明怀疑，顾晏遇害的事情与过去发生的事情有关，希望我们调查顾晏的过去。”
“所以呢。”郑钰毫无头绪，“怪物……他们说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且，我怀疑……在那一场恶战的同时，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不错，我与你看法相同，至少，我在想这三个人应该没有参加过那一场恶战。”宋宇臣坐回到位子上，仔细考虑着，“但我不明白，程将军到底让他们去做什么了。卧底的话，会用得上特赦来诱惑吗？”
“你当过兵吗。”郑钰突然想到。
“没有。”宋宇臣说。
“看来，想要了解一个当过兵的人是怎么想的，我们需要找到一个靠得住的，同时也当过兵的。”郑钰轻叹。
“最好，还是了解当年那件事的。”宋宇臣接了一句，当然，他心里已经有了最合适的人选，如果这个人肯说的话，那么他们就事半功倍了。
郑钰看了他一眼，猜到了他心里那个人选，“我倒不觉得，他会告诉你，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为什么？”宋宇臣疑惑，“他现在应该也很担心了吧，曾经做过同一件事的刘大人和顾大人都被杀了，就只剩下他了。”
“如果这件事，比被杀的代价更大呢。”郑钰说。
“什么意思，比被杀的代价还要大？”宋宇臣不太相信郑钰的推测了，怎么会有比被杀更大的代价呢。那个人现在应该很担心当年的仇家寻上门来才对，怎么会拒绝他们提出的保护呢。
……
事实证明。
郑钰的推测是对的，他们去了赵大人的镖局，却被挡在了门外，连赵大人的面都没见到。镖局的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只是探了个头出来，告诉他们赵大人身体不舒服，请他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