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瑞尔却不说话了，芮锦等了一会，晃一晃，又晃一晃，她急了。
“瑞尔你说话呀！你刚刚不是说有个叫哈娜贝塔的姐姐托你带话吗？”
“我只说有个叫哈娜贝塔的叫我带话，没有姐姐。”瑞尔视线扫过周围人，抬头“而且，她让我只跟你说。
你听话为什么只听一半？那一半还错了。”
芮锦感受着上方传来的冰冷视线，急的不行“好好好我错了，你只跟我说我也是要跟他们说的，倒不如你现在一起说了好不好？”
瑞尔奇怪的看她一眼，勉强点头“她说，她那边出了点状况，暂时来不了了。”
在场的人都是心里一咯噔，齐齐望向上首看不出情绪的机器人。
“还有…”
有转机！
“她说下次她来的时候会把你带走，你记得收拾东西。”
转死了……
穆邬的微笑维持不下去了。
“还有…”
还有？
芮锦讪笑着“那个瑞尔啊，我们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
瑞尔又奇怪了“她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只是想说我的。”
“你说你说。”
小瑞尔沉思片刻“她不是好人，我建议你不要跟她玩。”
他说得认真，让原本严峻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芮锦强笑着问“为什么这么说呀？”
瑞尔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猛猛摇头“我不告诉你，但是她不是好人。”
他的再次强调，引起了芮锦的好奇“那在你眼里，谁是好人呀？”
瑞尔没有犹豫，指着钟离“他。”
又指穆邬“他也是。”
“那我呢？”芮锦佯装伤心询问。
瑞尔愣了一会，迟疑不定“你也算。”
芮锦：……我谢谢你。
钟离走过来“为什么他们不算？”
也就他有闲心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瑞尔还真的想了一会，指着修然“他骗小孩。”
修然：……我道过歉了。
又指奥冉“他看起来好凶。”
奥冉：……
钟离见他不说了，指着喀狄迦“他呢？怎么不说了？”
瑞尔这回连想都没想“我看他不顺眼。”
喀狄迦：……
“哈。”钟离被气笑了。
奥冉“把他带下去。”
芮锦下去后，他又说“别让他再跟钟离待着。”
钟离“凭什么？”
肩膀上落了只手，调整好情绪的穆邬微笑“钟离啊，还记得瑞尔刚回来那时候吗？他那时候可比现在乖多了。”
钟离甩开“乖怎么了？不乖又怎么了？
总比跟着你们死气沉沉跟个木头一样的好。”
穆邬微微偏头，钟离在他面前的空气打了一下“看他干什么？我又没说他。”
喀狄迦：……
笃 笃 笃…缓慢的敲击声回荡在办公室，上首者已然不耐，钟离即使不甘，也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做最后挣扎。
“他不能一个人待着，纳斯克不知道跟他说了什么，让他把自己困在房间里。
先生也看到了，他把自己关起来就变得跟个乞丐差不了多少，我好不容易把他养回来，我不想看他再变成那样。”
笃。
敲击声停住。
“把他送上来我带。”
“什么？”钟离怀疑自己听错了，看向旁边人也是同样一副震惊模样…看来听错的不止他一个。
这不对吧？
奥冉用事实告诉他这对的很。
至于修然…他的提议早已被人遗忘，连他自己都忘了上去干嘛的，他就知道奥冉要带瑞尔了。
下去的时候还被钟离押走，跟老六对峙（打他出气）
瑞尔还不知道他要面对什么，送上去的时候还挺安静，芮锦走的时候他还跟着走，直到玻璃门在他面前关闭。
回头瞟一眼，再回头，升降台已经没了。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好像又被留在这里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着跟雕像一样在上面坐着的奥冉，他迈着小步子，一格格走上去。
就这么走到他旁边，奥冉都没看他一眼。
大腿被碰了碰“听他们说，你叫奥冉是吗？”
“奥冉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
“名字起来不就是让人叫的？”
奥冉不想回答他这个无意义问题“下去。”
“哈娜贝塔也有给你留的话，你要听吗？”
奥冉终于给了他个眼神“刚刚为什么不说？”
“她让我只跟你说。”
“她还有交待你只跟谁说？”
瑞尔不耐烦了“你为什么问题这么多？到底听不听？”
奥冉幽幽凝视他不耐烦的眉眼，的确是比先前要鲜活多了。
“说吧。”
“她说…”瑞尔顿了顿“她想你了。”
他嘴角似乎勾了一下，瑞尔没看清，就听见一声笃定的“你在撒谎。”
瑞尔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嗯，她没让我带话。”
这回他看清了，这个一贯冷脸的机器，真的笑了。
冰冷坚硬的手在头上揉了一把“你现在这样，可比以前好多了。”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是你讨厌的样子。”
小小的瑞尔低头思考，最后得出结论“…那应该是别人的错，我现在不讨厌自己。”
头上的大手拍了拍“继续保持。”
随后，这里就安静了下来。
但小孩子的好奇心很重“你一直都在这发呆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作为将军，我需要保护这里，这里的视野能让我观察到战舰周边的任何异动。”
“那你不无聊吗？”
“无聊的时候，我就把人叫上来找乐子。”
瑞尔懂了“他们是乐子？”
“你也是。”
“……有人说过你很幼稚吗？”
“没有，也没人敢说。”
“那现在有了，你好幼稚。”
他们的语气都很平静，基本没有任何情绪，但就是这样，让奥冉莫名有了一种安宁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新奇。
“喀狄迦的东西都是从我这学去的，你懂我什么意思吗？”
瑞尔认真了，奇异而美丽的眸子专注注视着他“我要学，你教我好吗？”
奥冉在椅子上俯身，与他平视“我可以教你，但你得给我一个讨厌他的理由。”
他真的开始想了，但是脑子想炸了都没想到，奥冉在一旁静静等着，等着他的答案。
最终，他挫败的低头“我不知道，好像没有理由。”
“如果我知道，你想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