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两人闹得不欢而散，以至于早饭后，两人外出前往小公馆时，黎南禾全程演绎了什么是冷若冰霜的酷女人。
“……咳，黎南禾，如果你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那我道歉，早上偷袭你是我不对。”
顾苏城握着方向盘开车，道歉态度诚恳。说完话，没忍住抬眼看了下车内后视镜。
后排的女人抬着下巴，神情倨傲。
“你觉得用偷袭这词就能掩盖你想占我便宜的事实吗？ ”她挺直背脊，冷冷的睨着他，即使坐在车里，也把装腔作势的调调，拿捏得很到位。
“……不能。”顾苏城捏着鼻子认下这罪名。
黎南禾：……他这态度搞得自己倒变成小人了。
顾苏城觉得说占便宜未免太过难听，他只承认自己是忍不住想靠近她，包括早上时，也只不过是他自以为是的觉得氛围到了，想着是否可以近一步……
但显然，这女人并没有那样想。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已经够有诚意了，从小到大，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低声下气，小意讨好过。
他就没见过比黎南禾更难搞的女人。
……什么忠诚，什么一心一意……
顾苏城忽然想起晚清也这么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晚清说他不能有别的女人；她说别跟其他女人上床；她说如果一定要娶妻的话，那除了妻子之外便谁也不行……
反复强调的都是自己只能有她一人，或许是知道他没办法娶她，所以便松口，可以娶妻。
不知为何，顾苏城突然就没了心情，他觉得自己有点糟糕，因为他居然早就忘了对晚清的承诺……
还是说……他想娶黎南禾？
他不知道。
他甚至都没搞清楚自己对于黎南禾……是一时贪新鲜，还是越得不到越想要的叛逆心理，亦或是见色起意？
看吧，他潜意识里根本没把男女之间的情意当一回事。
他现在只觉得很烦躁，为什么遇到的女人，一个两个的都说自己只能拥有一个，为什么就不能同时都拥有呢？
除了娶不起妻子的穷苦百姓，试问哪个男人能真的做到只有一个女人？
几乎都是有好几个的，他见到的无一例外，娇妻美妾环绕。
他是上海滩最有权势，最金贵的主儿，为什么他就偏得一个女人？到底是谁给他立得规矩？他凭什么要听？他偏不！
“黎南禾，不就是喜欢你吗？不行我可以换一个，你用不着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我要哪个女人谁不是欢喜的脱了衣服巴巴上我的床。”
顾苏城自暴自弃的说出心里最阴暗的话，他也不明白怎么情绪就控制不住了，这些混账话他偏要说出来痛快一番。
“……好哇，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吧。”黎南禾冷笑两声，“不好意思，我就是贞洁烈女，所以没法从了你顾少帅，麻烦您以后见了我自动离三米远，别坏了我贞洁烈女的牌坊。”
丫的，大猪蹄子终于装不下去了，这两天一副对自己很用心的积极样，她都没眼看。
心里话，她真担心哪天江晚清找上自己，骂她不要脸勾引顾苏城，她没处理过这事，但不用想肯定很丢人。
“你以为这就是我真面目了？”顾苏城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黎南禾，“我不是圣人，我也有不能为外人道的一面，但愿你不会见到。”
黎南禾一点不带怕的，也看向镜子里的男人，“彼此彼此。”
……
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汽车驶到了小公馆。
黎南禾还没下车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江晚清……
卧槽，前一秒还脑补曹操揍自己的画面，后一秒曹操真的来了。
别不是来捉奸的吧？诶不是，她哪有什么奸情啊，别自己吓自己吧黎南禾。
看到江晚清等在门口，顾苏城也很意外，他挑了挑眉，随即把车停好。
开门，下车。
车门刚关上，江晚清便笑着飞奔过来。
投入顾苏城的怀抱……
“顾大哥，你回来怎么不去找我？我等你很久了。”江晚清的嗓音更甜腻了，伴着轻微的嗲。是那种让了听人有很想蹂躏的冲动。
反正黎南禾有这种冲动，得亏她不是男人，要不然起反应会被人当流氓吧。
顾苏城轻拍了拍江晚清的背，“晚清，我在忙。”语气随意，但又说不上好。
“顾大哥，我是不是打扰你办事了？”江晚清瞥了一眼刚下车的黎南禾，眼底满满的恨意。
这股强烈的恨意黎南禾准确无误的接收到了，她莫名理亏，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江晚清。
妈耶，还没当小三就这么恐怖了，这要真是小三，得吓死了。这活儿心理素质不过关的，真干不了。
顾苏城温声道：“这段时间住那儿适应吗？”说的是去z省前，答应让江晚清搬进他的另一套公寓。
按照以往他的性子，只要是办正事的时候，他都不会在女人身上浪费多一秒的时间。
但现在，他就是想在黎南禾面前，让她亲眼看着，当他的女人可以有多好。
江晚清露出一脸甜蜜：“我很适应，就是……太想你了，其他的都很好。”
黎南禾：……她现在很想转头上车回避一下。
“想什么，我办完事自然会来找你。”顾苏城说着低头，轻轻碰了碰江晚清的额头。
黎南禾尴尬的想遁地，没法儿只能背过身，无聊地数着天上的云。
“顾大哥，这不是上官府的丫鬟下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江晚清脸上端的是一副茫然不解的表情。
“她？”顾苏城回头，见到的却是黎南禾的背影。
他倏地一下就来了气，“黎南禾！”
“啊？”黎南禾转回来，“你们完事了？”……诉衷情这么快的？
“什么完事了？你脑子里在想什么？”顾苏城眯着眼，语气不善。
“没没没，我什么也没想，我理解你们太久没见，有浓烈的思念，如果不介意的话，咱们先进去，然后你们再慢慢来？”……要不是她一个外人不好进小公馆，她真的早就先进去了，谁想当电灯泡啊。
刚刚真是浑身都难受。
江晚清握着顾苏城的手，抬头看着他：“顾大哥，她怎么这样说话。”脸上发红，眼睛也红，俨然一副被黎南禾说的难为情，又觉没脸想哭的模样。
黎南禾赶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没恶意啊，我就是觉得我一个外人在旁边，挺不合适的。”她这人有一点好，就事论事，就这事来说，她真拽不起来。
“黎……南禾？”江晚清看着她，道：“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叫这个名儿吧？”
“诶，我是叫黎南禾。”她俩不是前几天刚在商场干过仗？怎么对方一副很久没见的态度？
江晚清：“那你知道顾大哥和我的关系吗？”
黎南禾：“我知道啊。”
江晚清：“既然你知道我们的关系，那我希望你能离顾大哥远一点，我想你也不希望被人误会吧？”
至于是误会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顾苏城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他不想听到黎南禾的回答，他没由来的就烦死了这样的场面，这两个女人到底凭什么安排他？
他想靠近谁，想要谁，就不能全凭心意吗？只是想要两个女人而已……
他不配吗？
不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