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锦和杨伯空手而归，向周遭的人打听过了，那小贩已经失踪了好些日子。
估摸着，是做完事儿便跑了路。
叫杨伯派人去追查，尚无线索时，四哥回来了。
四哥没有向爹爹问安，径直回到了房里，却吃了四嫂的闭门羹。
我家四嫂生起气来，就是不说话，把门儿一关，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你说什么，她都没有开门的意思，时间长了，你会自我怀疑，怀疑屋里头根本没人，怀疑自己在跟一个不存在的人说话。
“阿婧，开门啊，你还好吗?”四哥在门外消耗着耐心，我匆匆赶来，就遇着这么一幕。
本来想叫四哥部署捉拿小贩的事宜，如今想来，罢了便是。
就叫他们小两口，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慢慢纠缠吧！
晚些时候，我去父亲房里，禀报麝香之事，父亲叫我暗中调查，不要惊动任何人。
我一想也是，未免他人阻碍，我倒不如暂且装傻，暗暗调查此事，待到证据全了，再一网打尽。
四哥就是这会子过来的，双眼猩红，泛着杀意，“谁干的?”
“什么谁干的?”父亲虽有些歉疚，但还是不满他这幅样子。
“是老大，老二还是老三?或者，是他们一起！”四哥平静道，“我要带公主去雪关。”
“随便你。”父亲摆手道，“要走今日便走，看着你就碍眼！”
“是。”四哥转头，连个眼神儿都没留下。
我赶忙追了出去，“四哥，去到雪关之后，叫人秘密搜查一人。”
“什么人?”
“害了四嫂的人！”
“你知道他是谁?”四哥的拳头握了握，我听到了骨头似被碾碎。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辰锦见过，公主也见过，辰景做了画像，在杨伯那里。”
“好，此事交给我。”
当然要交给他，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要保护自己的妻子不受委屈。
四哥当即备了车马，与母亲告别后，带着四嫂离开了靖南王府。
“儿大不由娘！”四哥走后才一阵儿，母亲便开始絮叨，“娶了媳妇儿忘了娘。”
“是四嫂出了事，反正在贞儿心里，娘永远是最重要的。”我谄媚道。
“你四嫂是伤心坏了，否则，刚刚小产是不宜奔波的，在外头也好，本来就隔得不远，何苦非要两不见面，日子久了，影响情分。”
“您是我见过的，最通情理的娘亲。”我继续谄媚。
“你这张嘴啊！”
我叫杨伯的人撤了，既有四哥尽心，杨伯的人便不该参与，正好给那些人制造一个假象——我坚定不移地相信，四嫂并未遭人暗害。
最近愈发困顿，躺下了，略微有些睡意，便会沉睡至天明，做的还是一样的梦，只是那人，说的话却不尽相同，更多时候，他只是静静地站着，早起清醒之后，只记得，他说了与昨日不一样的话，却不记得，话的内容。
陷害四嫂的香炉，就摆在我的床头，我心里，突然有了某种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