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何去何从
完全没被蛊惑到的秦寻雪放心了下来。她反手握住了周泽年的手，语气温柔：“我没有什么事瞒着你，只是你从前不问，我便没有提起过。这些年大周和大齐都往对方的地盘上安排了不少人，甚至域外都有掺和进来。但大齐那头有秦静芷的绣衣阁撑着，还有齐雅韵帮忙看着，她们最是擅长阴谋诡计，也最擅长抓出奸细，故而大齐境内的细作并不多。大周这头，当年战败之时，我趁机要求周明帝弄死了不少能人异士，武将文臣都死了一批，大周到如今都还没有缓过来。所以大周上下都被我渗透得差不多了，我一直没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想借助大齐的力量。”
说到底，周泽年是个有尊严的人，若是借了她的力量，自然不算是亲手手刃了敌人。当初她愿意借给周泽年一支黑骑卫，周泽年都能靠着这支不算精良的黑骑卫拿下一股自己的势力，自那以后便再也没重用过黑骑卫。从这点便能看出，周泽年不愿意拿她的势力。
周泽年理解地点头，知道如今的局面背后有秦寻雪的推波助澜。他刻意没有问秦寻雪，她和周明帝说了什么。
并非是信任，而是他知道，只要他问了，秦寻雪定然会告诉他。只是这件事背后的意义便不一样了。秦寻雪没有主动托出，便代表这件事……与他有关。周泽年闭了闭眼，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方才阿寻和姜皇后单独在殿中聊了些什么？”
秦寻雪也不瞒着他：“我暗示了一下我的身份有问题。”
秦寻雪并非随意暗示的。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大抵是瞒不住的，所幸她并不打算瞒多久。她原先是想着瞒到成婚，等到周泽年拿下大周的太子之位后，便揭开自己的身份，但思索之后，秦寻雪还是选择了告诉姜皇后自己的身份。
其实秦寻雪很清楚，大周撑不了太久。从根上就坏了的东西哪里还能再撑多久，周明帝力挽狂澜也挽救不了大厦将倾。周明帝也知道，如今大周的兵权只能握在他自己手中，这么些年，大周再也没有出过任何一个有才能的将领。这是秦寻雪刻意为之的结果，也是大周朝堂党争的后果。或许有将领能领兵打仗，但大周朝堂一派乌烟瘴气，周泽年还没回来时，大周朝野上下都在为了太子之位站队，为了权力互相攻讦，周明帝端坐龙椅，看起来不干涉，实际上是不敢干涉。他有兵权，但除了兵权，其他什么都没有。兵权只能让大周维持在他手上，但除此之外，什么都做不到。
只要秦寻雪想，什么时候大周都可以成为大齐的一部分。但秦寻雪一直忍耐，是因为大周边上还有个域外一直虎视眈眈。虽然黎乌在她手上，但难保域外之主没有别的心思。秦寻雪也不愿意苦了百姓，故而一直没有动静。
周泽年问她：“若是我真坐上了皇位，那大周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