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报应
姜皇后看到了谢伽梦的表情变化，但没有往心里去。她只是略有疑惑地看向面色惨白的周泽瑜，眉眼微微一沉。
凭心而论，姜皇后并不觉得周泽瑜做错了什么。她从小便告诉周泽瑜和周泽柯，周泽年是不值得同情的敌人。她没办法要了周泽年的命，但他们可以用稚子天真，给周泽年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让他以后再也没办法给他们造成威胁。姜皇后一直是如此，对于敌人，无论身份高低，无论年龄大小，只要对自己有威胁，她最先选择的都是斩草除根。只是周明帝护着周泽年，既然没办法斩草除根，那便想方设法打压他，让他看到自己便害怕。
但姜皇后从不让两个孩子亲手去处置周泽年。一是因为周明帝，二是因为姜皇后习惯了借刀杀人，习惯了不留污点。
所以，当初周泽瑜战败归宫后，周泽柯怂恿周泽瑜把周泽年按在水中，亲自观刑的事，他们是瞒着姜皇后进行的。
周泽年笑容依旧：“不知禹王殿下还记得吗？若是记不得也没关系，当初除了禹王殿下和端王殿下，还有不少人证。如今还有几个尚且在宫中苟活，不巧被我要走了。”
以周泽年如今的身份，自然是无需唤两人一句殿下的。只是他故意这么说，要的就是恶心周泽瑜。
姜皇后心知周泽年手上捏着的腌臜事定然不止这一件两件的。他蛰伏多年，如今手上尚有周明帝给的权力，又何尝找不到昔日的仇人？又何尝找不到人证？皇都中这些年倒了不少官员和世家，细细数来当年都曾有小辈跟在周泽瑜和周泽柯身后欺侮周泽年。
可笑周泽年明明已经收拾了不少欺侮他的人，在谢伽梦面前依旧是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姜皇后一眼就看穿了周泽年惺惺作态的本质，但并没有拆穿周泽年。
她对上周泽年含笑的眼，默默偏开了头，默许了周泽年的行为，意在息事宁人。
虽然周泽年不需要她的默许，也想接着把事情闹大，但秦寻雪扶着自己手臂的手猛然用力，周泽年偏头看秦寻雪的表情，便知道今日怕是有些过了。
他当初在大周的生活确实水深火热，人人都能踩上一脚。所以当初和秦寻雪开诚布公时，他只是轻描淡写略过了自己的过去，就像秦寻雪也只是轻描淡写，将自己的过去一笔略过一样。
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的过去肯定肯定不堪，但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破这一层，权当是给对方留个体面，也权当是不想惹得对方掉眼泪。
——虽然周泽年早有预感，秦寻雪得知那些满是屈辱的岁月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愤怒，而不是掉眼泪。
周泽年不再看姜皇后，轻轻回握了秦寻雪的手。但秦寻雪却冷淡地仰着头，看向姜皇后的脸色很差。
“原来，当初阿年在宫中竟是过着这般生活。”谢伽梦的声音微微发颤，她猛的站起来，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脚踹向了周泽瑜，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把人踹翻，连拉着周泽瑜的太监都被她吓得松了手。
姜皇后尖声叫了起来：“快！快拦住她！”
谢伽梦扬眉，语气淡淡：“就权当是报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