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在想什么？”
牛圣婴看向鸠摩长老，语气亲切，像是至亲之人的轻语。
鸠摩长老内心微暖，随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看向圣婴道：“圣婴，为师不甘心你成为圣师的左右护法……”
“弟子何时说要成为圣师的左右护法？”
圣婴眨了眨眼睛，表示困惑不解。
鸠摩长老道：“你跟武僧院的刘耳都是圣子，如今成了真佛，也要听令于总坛圣师，这是西域佛门的规矩。”
“所以你跟刘耳注定只能是护法，听从总坛圣师差遣……为此，师父有些不甘心，心中意难平啊！”
佛室中没有无人，鸠摩长老也是敢吐露心声。
对此圣婴微笑道：“那……弟子不答应就好，若师父不希望弟子成护法，那就成佛主吧！”
“什么？！”
鸠摩长老心神剧震，惊讶地看着圣婴：“佛……佛主？你……真的？”
早在圣婴成为真佛之后，他心中就有了这个想法。
圣婴的佛法天赋，比总坛圣师不知道强多少倍。
让堪称佛祖转世的圣婴成为总坛圣师的护法，他鸠摩第一个不乐意。
这是他的亲传弟子。
都已成佛。
为什么还是护法？
要干就干佛主之位。
“恩！”
圣婴重重地点头，道：“师父知道弟子的出身，弟子见过西域净土的民间疾苦，深知圣师在位的不作为……弟子想要改变，将西域佛门变成西域佛国！”
“弟子知道，想要完成这个目标非常困难，因为总坛圣师必然阻止，加上武僧院与佛院派的弟子追随，弟子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过没关系，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弟子都愿意等。”
鸠摩长老脸色涨红，咬牙道：“不，不，五十年，为师不成佛，估计早就化成了尘土。”
“趁为师在佛院派还有些影响力，就择日不如撞日，选择三日后的佛门封圣大殿，推举你为佛门圣师，并……并将总坛圣师拉下来。”
鸠摩长老大有豁出去的架势，眼中浮现出一抹疯狂。
圣婴道：“怎么拉下来？”
鸠摩长老眯了眯眼睛，道：“佛院派掌握了总坛圣师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本是用来维系两院平衡的东西……一旦曝光出来，总坛圣师必将声名狼藉，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还有这种好东西，这个卧底当的太好了，这都不需要陈爷使劲了，我跟刘耳内部就将佛门给瓦解了……’
圣婴听到这话，心中又惊又喜。
真是遇到宝贝了。
这鸠摩长老对他也是实诚，真的是没有任何隐瞒和秘密。
不过圣婴也能够理解修佛之人的疯狂。
换成一个僧人，自己的亲传弟子成了人间真佛，想要问鼎那个位置，必然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要将弟子捧上去。
哪怕头破血流。
“真……真的？”
圣婴表现的特别紧张和惊讶，“如此说来，师父，我真有机会？”
“有！”
鸠摩长老重重地点头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为师去做，整个佛院派，都将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师父……”
圣婴声音略有些哽咽。
鸠摩长老愣了一下，疑惑地看向圣婴：“怎么了，圣婴？”
圣婴摇了摇头，随后认真地盯着鸠摩长老：“谢谢你，师父！”
“傻孩子！”
鸠摩长老连忙别过头去，心中莫名的浮现一股暖流，“放心吧，师父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必要助你登上佛主之位……我说的！”
他转身离开了佛室，决定去整合佛院派的所有力量。
鸠摩走后，圣婴独自盘坐在佛室之中，伸了下懒腰：“一个月的枯坐，总算可以看到一些进展了……”
“陈爷，幸不辱命，可能真要成功了！”
……
与此同时。
鸠摩长老离开圣婴的佛室后，便直接去了佛院派的金轮殿。
这是佛院派的核心区域，非四境以上的得道高僧和五境圣僧，是没有资格进入到这里。
金轮殿内有些昏暗，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映照出了十余道身影。
这些身影一动不动地盘坐在蒲团之上，身上布满了蜘蛛丝。
像是雕塑一样。
但从这些身影微微起伏的胸膛来看，这些都是真人，只不过陷入某种闭关的状态。
这些身影一个个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胡子发白，快要垂到腹部。
“佛院派鸠摩，求见诸位圣僧！”鸠摩长老站在金轮殿外求见。
殿内没有任何动静。
鸠摩长老深吸了口气，道：“佛国将立，事关佛院派兴衰，请诸位声色苏醒……”
嗡~
此话一出，金轮殿中顿时有一股浩荡的力量席卷而出，鸠摩长老脸色一变，身形连忙后撤了几步。
旋即金轮殿殿门打开，有苍老的声音传出：“进来吧！”
鸠摩长老内心一喜，调整好心态，便进入金轮殿中。
啪~
刚进入金轮殿中，殿门便自动关闭，短暂地适应殿中的昏暗之后，鸠摩长老看清了众圣僧的模样。
众圣僧都苏醒了过来，身上的蜘蛛丝消失不见，一个个脑后有淡淡的佛光出现。
显然也是半佛之人。
“鸠摩，你说佛国将立……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金轮殿最正中位置的老声色，看向鸠摩，脸色古井无波。
没有好奇、没有任何波动，只有对答案的求知。
“佛院派与武僧院相继有弟子成佛，加上总坛圣师，总共有三个真佛……”
鸠摩长老正色道：“弟子相信，诸位圣僧在真佛的洗礼下，必将蜕变成佛！”
此话一出。
众圣僧神色显然波动了起来。
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他们的内心有所波动，唯有‘成佛’二字。
他们都是求佛百年以上的老圣僧，不过是拖着一具残躯，静待成佛的机缘罢了。
如今听到成佛二字，内心骤然火热起来。
“怎么说？”
为首的老圣僧连忙开口问道，神色波动极大。
“弟子收了一个亲传弟子，十级浮屠级别的佛缘天赋，一个月不到，在弟子的亲眼目睹下，从普通人修炼成佛……”
鸠摩长老讲述了圣婴的一些事，同时也不忘告诉武僧院那边的情况：“武僧院大长老同样收了一个圣子，如今也已成佛。”
“圣师不仁，以净土万物为刍狗……新佛主当立，非圣婴不可！”
鸠摩长老神色凝重，直接阐明一件事，要扶持圣婴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