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婷，喝得酩酊大醉，又孤身一人，狼狈之极，与平日洁白无瑕的隽秀模样，相去甚远，令人不敢侧目。
“送我回冷饮店，钥匙在兜里。”
正在赵常山无计可施之时，张婉婷似乎也知道是谁在跟前，凭借最后一丝意识，说出去向，随即双目禁闭，沉睡过去。
“哎，酒量再好，也不能这么喝呀！幸好是我遇到了，要是……”
赵常山忘记曾经醉酒的经历，下意识批评一番，可是转念一想，对着“死人”天花乱坠有何用处，反而应该送她回住处。
而且，有自己保护，不设防的张婉婷自然不会收到其他路人伤害。
取出一张纸巾，简单把张婉婷的鼻子和嘴擦干净，让其呼吸不受脏物阻碍，又把羽绒服紧紧裹住身体，赵常山这才像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似的，搂到怀里。
香水和酒酸味混合在一起，那种感觉像迷魂药似的，刺鼻又抑制神经，好在，回到冷饮店只花了不到三分钟时间，并未出现其它波澜。
冷饮店早已打烊，借助招牌附近的光亮，赵常山蹲在地上，把张婉婷放在大腿上，翻找裤兜、衣兜。
此时的张婉婷和死人没什么太大区别，手脚冰凉、意识消失、浑身僵硬、缺乏感知，只有呼吸还算正常。
如果呼吸也没了，恐怕哪也别去了，太平间是最佳的归宿。
裤子的两个侧兜、后屁股兜没有，上衣，外面，香烟、打火机，里面……好不容易在贴身的小兜里找到一把电动卷帘门钥匙。
只是，来回摸索，碰到了某些不该碰的地方。
赵常山敢对天发誓，全程他心无杂念。
哪怕张婉婷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问心无愧。
开门，开灯，上楼，找到员工休息室，虽然只有一张木板床，张婉婷终于可以舒服的躺上一会儿了。
现在如果是炎热的夏季，赵常山完全可以功成身退，只是，室内的温度也不高，张婉婷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肯定要受凉得病。
脱衣服的做法，赵常山从心底拒绝，于是，他先找来两床被，除了露出头，张婉婷全身被盖得严严实实。
接着从茶几上拿起遥控器，把空调的热风升到合适的温度。
最后，跑到厨房，寻到生姜，切片煮水，以做驱寒之用。
二十多分钟后，赵常山端着姜水回到休息室，眼前的情景，怎么说，如果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多半要流鼻血。
两床被子掀到一边，张婉婷把外衣脱得干干净净，只身着三点式，四仰八叉，在木板床上，摆出了一个“大”字。
“哎！”
赵常山自叹一声，后悔刚才没有考虑周全，以及无奈好不容易找到煤气开关而花费的时间。
满身衣物，两床厚被，再加上开了快半小时空调，不热才怪。
热是客观环境和酒精的短时作用，身体内的寒气尚未驱除，站在门口踌躇片刻，赵常山本着“救死扶伤”的大无畏精神，排除杂念，还是来到张婉婷身旁，拽过被子重新盖上。
吹气降温，用汤勺一口口把生姜水顺入嘴中，连照顾佟璇也不曾有此细心。
一开始，张婉婷被动地吸吮，几口之后，可能觉得十分舒服，由被动便主动，不一会儿，半碗姜水入肚，呼吸渐渐平稳。
只是，苍白憔悴的面容上，眉头依旧紧锁着，好像在睡梦中依旧在为着某些事情而生气发怒。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常山猜测不到，又感慨不已。
一个是从派出所刚刚放出来的疑似罪犯，一个是倒在街头的烂醉酒鬼、疑似烟鬼，两个年青人在命运轨迹里，因为同时遭遇到时乖命蹇，而交织在一起。
“咳咳——”
最后几口，赵常山把碗凑到张婉婷嘴边，想把碗底的姜沫一同送进去，可是，速度没控制好，张婉婷来不急吞咽，剧烈的咳嗽起来。
醉酒的人，最怕震动刺激，反起胃来，那滋味可不好受。
果然，两下胃部痉挛，胸腔中一股无法控制的气流上涌，“哇”得一声，刚刚下意识抬起头的张婉婷，胸前、枕边，“满目疮痍”，令赵常山防不胜防。
“对不起！”
连番抱歉，无济于事，张婉婷又如死人一般熟睡过去。
从卫生间湿了块热毛巾，准备简单擦拭一番，可是，刚才担心温度太高，被子盖得不严实，从边缘的缝隙中，部分呕吐物慢慢流淌，已经逐渐流到身侧。
“又不是没看过，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掀开被子，春光乍泄，赵常山绷紧神经，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毛巾上。
其实，赵常山还是很后怕的。
倒不是害怕张婉婷立即醒过来，彼此尴尬，反而担心，如果这时候，跟前两次莫须有的偷盗行为一样，警察从外面冲进来，自己可真是有苦说不出，有嘴也不好使了。
好在，一切正常，换过另一床被子，赵常山把所有吐脏的衣服、被子简单冲洗后，统统放进卫生间的洗衣机之中。
手机、钱包，这是张婉婷的随身之物，赵常山觉得，从手机通讯录里面，找到张婉婷的一位家人或朋友，前来照顾是最好的选择。
谁料，手机竟然有密码。
也许是身份证上的数字？
从钱包中拿出身份证，
前六位，不对。
后六位，输入错误。
难道是出生年月日？
，也不对。
“咦？今天是她21周岁的阳历生日？”
看了张婉婷一眼，赵常山明白了，肯定是晚间的生日聚会上酒量不行却硬装“大爷”，搞得现在如此狼狈。
赵常山没办法了，他不懂得如何破解密码，等手机维修店上班，也是明天早上的事情了。
张婉婷肯定不会用低智商的六个0、六个1来当做密码。
钱包里十几张百元大钞，若干张银行卡，还有一张便签，上面有十几排蝇头小字。
“距离约会还有90……83……1。”
90个数字，前七个被划死，剩余83个，工工整整的排列着。
“这小妮子，什么约会让她如此重视，还搞得像奥运会开幕式倒计时似的。”
赵常山话音刚落，猛得想起，12月4日，自己来到SJ市的第二天，在婉妍国际商务酒店，二人分别前，不正是约定两个月后进行第二次培训？
难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