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个可能啊。”张宁说，“刚才点菜时，好几个人和我打招呼。”
“戴老师敬完酒回去，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三人在这里吃饭。”
“我就说……”庞敬锋抱怨道，“不能到这里吃饭吧，熟人太多了。”
“已经喝不少了，要么我们现在就撤吧。”程广说。
刘小川看向门口，笑道：“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有两个人已经端着酒杯走了进来。
程广三人不得不再次站起身，“王老师，汤老师，你们也在呐？”
“程校，你们坐！”王老师说道：“我们就是来敬个酒。”
“我们酒都喝完了，正准备回去呢。”程广说。
“骗人……”王老师指了指桌上四瓶没开的茅台，冲程广挤眼睛，“这不还有四瓶嘛。”
“这是要带走的，没打算拆呢。”
“嗯……？”王老师一愣。
一时间也分不清程广说的是真是假，程广在县中期间，不收任何礼物。
不过现在已经内退了，没了职务，收几瓶朋友送的酒，谁也说不着什么。
“就是想表达个感情。”汤老师抢着说道：“你们喝什么都可以……酒也喝完了，就用水代替。”
“那……”
程广开始纠结。
老同事们来敬酒，他们却喝水，面上不太好看。
如果王老师和汤老师敬完酒，其他人就不来了，喝点儿倒也无所谓，就怕敬酒的人一波接一波，那只有刘小川这样的酒量才能招架住了。
“程哥，你们先喝口水。”刘小川拿起桌上的矿泉水递给程广。
程广还在思考到底是喝水还是喝酒呢，没有看到刘小川递来的矿泉水。
“拿着呀……”刘小川把矿泉水塞到程广手里，“先把这瓶水喝了。”
“这里有热茶呢。”
程广指了指自己的茶碗。
“喝了！”刘小川说，“喝完你会舒服很多。”
程广不明白刘小川的用意，见刘小川态度坚决，只能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好像就是普通的矿泉水，没什么味道，可是喝完之后却有种沁人心脾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
刘小川又把剩下的两瓶递给庞敬锋和张宁，看着他们俩把水喝完。
喝完矿泉水，三人只觉得浑身舒爽。
七八分的醉意都没了……
“这瓶水好神奇。”程广嘀咕一句。
王老师和汤老师等了有两分钟，不过并没有不耐烦的神色。
“感谢你们……”程广主动把自己的酒杯添满，“这杯酒我敬你们。”
其实程广酒量一般，不知为何，喝完那瓶矿泉水之后，总感觉自己强的可怕，一口干了一杯白酒。
庞敬锋和张宁同样如此！
王老师和汤老师没想到，程校三人离开才一个多月，喝酒变的如此豪爽。
张宁拿起酒瓶要给王老师和汤老师倒酒。
“不，不，不……”王老师连忙躲闪，“酒量有限，连喝两杯可受不了。”
“茅台哟~~~”张宁敲打一下瓶身，“确定不喝？”
王老师看了一眼，“还真是茅台，这酒你们都舍得喝呐。”
“有啥舍不得……”张宁冲刘小川那个方向使个眼色，“反正又不用我们花钱。”
“他是你的学生么？”王老师问道。
“县中的学生，严格来讲，只有庞老师教过他。”张宁说。
“同学……”王老师和蔼的看着刘小川，“你上的哪所大学？”
“江大！”刘小川回答道。
“江大是S省最好的大学，看来你成绩应该不错。”
“他的成绩一般般吧……”张宁坏笑道：“也就是语文满分，数学满分，外语满分，物理满分，化学满分。”
王老师瞬间反应过来，骇然道：“你是刘小川？！”
“是！”
“我得敬你一杯酒……”王老师双手端着酒杯，“能和满分状元喝杯酒，是我的荣幸！”
刘小川站起来，陪王老师喝了一杯。
又有一个人进屋，打趣道：“王老师，你们喝完了没，轮到我来敬酒了。”
“喝完了……”王老师对程广说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你们这是要干嘛？！”看到又有人来敬酒，程广假装生气，“车轮战……是想把我们哥仨喝死嘛？”
“程校你说的什么话，就是好久不见，表达下感情，你们喝水就行。”
“哪能喝水呢！”张宁甩开膀子，冲门外喊道：“想要喝酒的都过来，今天我奉陪到底。”
餐馆总共就四个包间，外面还有两张桌子。
来吃饭的都是县中老师，相互之间都很熟悉，所以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谁约谁就跟谁喝，坚决不串桌喝酒，否则喝起来就没完没了。
张宁点菜时就被看到，其他人只知道张宁在，却不知道程广和庞敬锋也在。
戴老师的包间就在隔壁，透过墙上的孔洞隐隐约约听到了程广的声音，这才过来敬酒，等他敬完酒出了包间，所有人都知道程广三人在这喝酒。
程广被内退，一定有猫腻……张宁和庞敬锋忽然辞职，同样蹊跷。
有人猜测他们是得罪了县里的领导，大多数人也不知道真相，但是对这三人很敬重，于是就有了王老师和汤老师来敬酒，剩下的人都已经等着了。
喝完那瓶矿泉水。
张宁和程广有同样的感觉，就是自己强的可怕。
既来之，则安之！
状态正好，同事们又排队过来敬酒了，张宁很想大声喊出那句台词：你们一起上吧，我张某何惧！
王老师和汤老师走后，听说程校屋里有茅台，后面来敬酒的只拿着空酒杯过来，四瓶茅台很快见了底。
刘小川发了条信息，黄芪嫌麻烦，干脆从车里抱来两箱茅台，加上之前的，这就是十六瓶白酒了。
......
一直喝到十点多！
很多人都敬了两轮，还有坐下不走的，戴老师来来回回敬了三圈，直到把自己喝倒。
不只是他，今晚只要是喝酒的，没一个人正常，全都东倒西歪，只有程广三人一直坚挺。
刘小川早就溜出去了，坐在商务车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