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
“呃……下午好。”
许泽明措不及防的回话，看着面前一脸期待的评委。
只听见他说。
“你觉得刚才台上的表演能打几分？”
清脆的声音落下，不光许泽明懵了一下，隔壁几排悄悄关注的，眼睛都瞪成铜铃。
卧槽！评委亲自跑下去问？
这人什么身份？
难道是扮猪吃虎，隐藏在群众中？！
还在震惊中就看见那个男人，眼睛一眨，吐出了一个数字。
“52”
这下所有人的表情都绷不住了，刚才还一脸期待的评委，差点裂开。
“多少？”
“52”
亲耳听到极低的分数，几声控制不住的抽气声响起。
围观群众忍不住吃瓜，窃窃私语。
“跟台上那小年轻有仇吧？”
“这分数也低了，合格都达不到。”
“也没弹这么差吧？”
评委也有些不知所措，“呃……感谢你的意见，我会参考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便胡乱回了一通。说完便跑回到了评委席。
迅速被几个同事围住，“怎么说？那个原创者建议我们打几分？”
“呃……呃。”
“你呃什么，倒是吐啊！”
“52。”
“……？”
评委席陷入沉默，孙向晨坐在后面忍不住笑了几声，像是许老师的风格。
听闻他对学生很苛刻，果然表里如一。
一分钟后，有人提议。
“往上加10分吧”
“我觉得行。”
“我觉得加20比较可以！”
胡须男人努力带节奏：“你们想想52也太低了，敢于上台弹新曲，勇气可嘉。这种敢拼的学生，我们该宽容点。”
“而且原作者懂个屁评分！他哪知道评分要点！不是吗！”
双手狠狠摊开，给自己增加说服。
又过了两分钟，在浪费了比别的选手更多的评分时间后。
【76.3】
综合评分出现了。
台下的金子骞脸都气红了，手指敲的残影都出来。
【分数怎么回事？！你不是答应好了，现在又搞这花样？？别忘了我还有尾款没付！】
【情况有点特殊，我真真切切打了88，其他人打低了我也没办法。下次一定！保管把你的学生分拉上去！】
“呵！”
金子骞一声冷笑，要不是旁边有人，他都得上去踹一脚！
拿钱不办事的垃圾都该滚！
不过想想待会还有一人，勉强压下躁郁的情绪。
【那说好了，我待会还有一个学生上！你再出这篓子，余款别想要！】
【当然，保管把你安排的妥妥当当。】
胡须男人有些心虚的回复，很快台上就迎来了下一位祭品。
“各位老师同学们，还有评委们好。”
说话的学生落落大方，形象也尚佳。他微微一笑。
“这次我演奏的是我原创的，由金子骞老师指导创出来的爱国曲，那河山的水。”
原创加指导二作，外加爱国因素。
可以说把元素叠满！
个个评委不由坐直，有味了！又来了一个专门刷分的！
有些评委心中骂骂咧咧，又搞这种形式主义。
弹臭了，打低都不行！
在台下一些人的嘘声中，台上演出的男人丝毫不慌，整场演奏，堪之一个字，稳！
将一首曲子中能听出八首的缝合曲弹出，用评委的话，就是宛如鸡肋。
说好听算不上，说差也不至于。该有的高潮低谷，爱国曲特有的大气蓬勃，像是流水线出品，但质量尚可的产品。
“82”
“79”
“89”
……
综合分数。
【86.1】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算是目前最高分，观众们给力鼓掌！
台上的学生有些兴奋，弯腰鞠躬，脚步有些飘的走下来。
金子骞露出了头一个笑容，有些得意的抬头看一下后排的许泽明。
许泽明没注意，牧晴雪却看的仔细，牙齿磨了磨，眼神微暗。
这种恶意的眼神她见的多了。
“金子骞……”
老师的竞争对手，必须得把他挤下去！
自己还得更加努力才行！
牧晴雪攥紧拳头，下定决心。
台上又过了几轮选手，终于轮到了本次最瞩目的钢琴神童。
“啪啪啪啪啪——”
满脸傲气的少年人跨上舞台，不少观众已经自发的鼓掌，一部分人是专门奔着他过来看比赛的。
“顾子安。”
“哈哈哈，看来这次大赛的前几名已经有位子被占了。”
坐在第一排的评委满面笑容的聊着天，“说起来这孩子跟我还有点亲戚关系？”
“嗯？这平时都没听你提过。”
“咳咳，他是我大伯母家表姐的弟弟的儿子。”
“……这关系还挺远。”
头发浓密的评委露出了无语的眼神，不过很快便被台上的少年吸引了过去。
台上的少年神情享受，放松的眼神中。能看出他是真心实意的喜欢钢琴。
轻柔而舒缓的声音，像秋天的阳风，舒缓了夏天的炎热。
细节处理的层次感，可以明显感觉到和其他选手的不同。
隐隐的大师风范，对于这个年纪的他来说，无愧于钢琴神童这个名号。
就连自认为有天分的牧晴雪也不由牙酸，“作弊！太作弊了！！”
“没错！为啥这么牛叉的天赋不给我！”
前排的大哥深有同感，愤愤不平。
许泽明面无表情，打开水壶前喝了一口水，耳朵微微竖起。
作为一个纯粹的听众，许泽明很享受这一首琴曲。
直到曲终才缓缓的吐出一句话。
“79。”
差一分达到良好。
坐在旁边的牧晴雪听清了这个分数，危机感上浮。
“79分，我真能赢吗？”
有些不安的吐出这个词，下一秒就听到评委席那边传出来的综合评分。
【92】
断层分数！
“得了第一没戏了！”
“现在年轻人都是怪物吧！”
“这该死的天分！”
“像他这种人以后肯定是行业的顶头。”
议论纷纷的等候区选手，唉声叹气摇着头。
台上的少年，得意的翘起脑袋。接受着众位评委对他的花式夸奖。
面对着评委的问题，少年挑了挑眉。
“我的话拿第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嚣张的言论，上下一片哗然。有的露出妒忌的眼神，有的是认同的微微点头，还有垂丧叹气的。
看着少年走下台，工作人员通知下一个选手。
“牧晴雪，准备。”
“老师，我走了。”
牧晴雪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去吧。”
在淡淡的声音下，牧晴雪昂首挺胸，身上穿着的碎花裙子滑过空气，平底鞋擦过地板，发出细碎的响声。
她站上台。
举起麦克风。
“这次的目标很简单，达到良好，顺带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