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一副记忆力衰退的模样，看起来是不想说具体的名字。
杨轩便接着道：
“倒也不我觉得活得短更好，我的意思是，主要是看生存的质量，而不是生命的长度。”
杨轩想了想，继续道：
“假如在有限的生命里，我把每一分钟都活得很快活，那我的生命无论长短都是高质量的。如果我的生命很长，但每一秒都在煎熬，这样的长度就毫无意义。所以本质来说，不应该单纯追求长存，而要追求长存的时间内的生命质量。”
老人轻轻点头：“石小友看上你，做徒女婿倒是有点眼光。”
杨轩大汗：“老先生，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啊？”
怎么回事，他求娶叶青红的事情是全大周通报过了吗？！
这是什么了不得的情报，是需要全天下的大佬都相互讨论一遍的问题吗？！
不知道为什么，杨轩有一种全面社死感。
“我当然知道了，我都说当初在梁州的时候我和石小友关系还不错的呢，虽然后来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那会儿，我们五个人，还是有过一段时间，同心协力抵御外敌的和谐日子……”
杨轩之前就在奇怪，最近几年，除了石玉卿还在活跃，其他陆地仙人的动向官方完全不提了，好像其他四人都消失了一样。
好么，这五个陆地仙人境的最高武者，后面果然是闹了矛盾，分道扬镳了？
杨轩回想当初和石玉卿相处，对方也不太想谈起其他陆地仙人的样子，杨轩还以为石玉卿看不起自己，不愿意和菜鸟谈论高手呢，原来是这五个人之间故事太多了，说不好现在关系到底怎么样了啊……
杨轩很想问你们到底咋啦，但是觉得对方并不会就此细说，所以杨轩还是说起了正事：
“既然都是熟人，老先生租个房子给我呗。”
“房子嘛，好说。小小友是想在这边长期买马吧？你可来对地方了，你要是去北边买，那马能不能进到梁州还正常能骑，可不好说。”
杨轩疑惑：“怎么？梁州还歧视其他产地的马？”
老人笑呵呵地叫熊大三兄弟去烧水泡茶，这三熊孩子和老人显然早就很熟络，所以端茶倒水做得轻车熟路。
“小友来的时候肯定拐弯儿去过梁州周边儿逛过一下吧？”
杨轩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点头，心里却有些震惊，老头怎么连这个都能猜到？
“人靠近梁州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对吧？其实其他生物也是。马过去后也容易体力下降，扛不住普通的军事需求。”
杨轩这下明白，十几年前的雷州兵马那么容易全军覆没，是不是就是吃了没有这些情报的亏？
勋贵们把持着梁州的信息百年，没点关系，连这点基本情报都一概不知，去了不是送死是什么……
“那么为什么灵州的马就能够承受得住梁州的环境呢？”
“你要是购买军马，那二十四座马场，哪里出来的马都肯定能承受得住，因为军马的马粮会掺入特制的配料。但你恐怕目标是民间马场吧？”
杨轩只能点头承认。
“大周的民间马场也就只有古原的马场掌握有类似的配方，喂出来的马能承受梁州的特殊压力。”
杨轩试探问道：“因为这些马场有您的支持？就像没有武道入门的普通士兵吃的那些药丸一样，都是您配置的？”
杨轩猜测这位陆地仙人，搞不好就是医圣张长沙。
整个城市没人敢惹他，是因为他是古原的民间马场还能与军方马场竞争下去的仪仗，也是大周医术最高的人。
有句话说得好，得罪天王老子都别得罪医圣，谁能保证自己没有个为自己或亲友求医的时候。
不过给马和士兵嗑药这个事情其实是难不倒杨轩的，比如他从黑市上搞来那些马，他也给喂点酿酒的酒糟作为马料，搞不好也能让马的身体素质大大提高——毕竟酿出来的酒能提高武者修为，酒糟应该也是好东西。
杨轩半开玩笑地揭穿对方身份：“您和石仙主并肩作战的时候，算是梁州的第一军医吧？”
老先生点头：“可以这样说。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离开了梁州，在这边住着，也是为了研究继续。”
随即他又道：
“租宅子的事是小事儿，随便你挑。不过有件正事，希望小小友帮忙。”
杨轩直接点出对方身份：“还请医圣吩咐。”
张长沙默认了这个称呼：
“我想有小友帮我培育一些药材。”
杨轩有些迷茫：“啊？”
他是没想过有人找他滴滴代种。
张长沙笑笑说：
“我知道小小友很擅长种植农作物，药材也有研究。听说你给石小友的徒弟提供了许多丹药，助她修行。叶家那小姑娘一年之内连续晋两级，和你的药丸很有关系吧？”
杨轩面不改色道：“那是叶小姐的师父教导有方，叶小姐基础打得好，勤奋勉励，这才厚积薄发，再加上福缘深厚，多重加持才得以超常发挥。”
张长沙摆摆手：“场面上的话不用说。你和南蛮大祭司似乎也有往来。他可是很擅长挖掘植物潜力的。想必你也是学到了几手，所以雷州才会有连续的粮食大丰收。”
杨轩这下不好解释，反正外界认定他对种田有天赋，好像也没错。
“医圣想要培育的药材，瓶颈卡在何处？”
应该是对方遇到难题才会让自己来帮忙，杨轩猜测。
“主要还是产量，多种药材目前都靠野生采摘，我自己无论是找人种还是亲自种都还不如野生的产量。但是长期采摘野生的，属于涸泽而渔，不解决人工繁育问题，无法大规模使用。”
张长沙抚了抚长须道：
“小小友主持雷州农务之前，大周的水稻产量不过两百斤每亩，如今翻了三倍，想必是务农方面颇有经验，是不是能对种草药，触类旁通呢？”
杨轩想了想：“医圣老先生，这些药物的种植野生产地应该就是在灵州吧？”
张长沙点头。
“那您人工种植地，选的也是灵州？”
张长沙再次点头。
“那您能说动官方调配足够的土地让我支配，允许我想怎么种，想种什么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