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试台由青黑的巨石搭建，荒莽粗粝，巍峨伫立，一如盘踞广场中央的远古巨兽。
短暂的寂静后，人潮自动向两侧排开一条道来。
人群神色各异，目光或疑惑、或明了、或探究地追逐着她的脚步。
慕初月一步步走向测试台，任凭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完美重叠。
高台上，城中显贵正襟危坐，注视着她的方向，冷淡漠然。
而慕莹莹，高傲地站在石碑旁，因上面的金色大字洋洋自得。
即便对慕初月的出现有了片刻的惊讶，却丝毫未曾收起眼中的鄙夷蔑视！
和旁人不同，慕家主不动声色地端详着忽然出现的少女，眼底有一丝惊诧闪过，喃喃道：“方才她的声响不大，但却振聋发聩！这分明是只有修炼者才能释放的威压，莫不是——”
他猛地摇头，打消了心头的猜测，但却隐隐地，期待着少女接下来的表现。
慕初月在众人瞩目下，登上测试台。
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眼底的玩味，覆盖上了一抹冷冽。
她听见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慕莹莹挑衅地拦在她身前，面带微笑，言语中却是毫不掩饰的狠辣。
“小贱人！要是你现在就乖乖地给我跪下，自毁姿容，说不定我会考虑让你继续死皮赖脸的留在慕家！”
狐假虎威。
慕初月顺着慕莹莹目光停留的方向看去，一个色眯眯的猥琐老者。心下了然。
她嘴角荡漾着邪气，意味深长：“‘庄主夫人’理应感谢我才是。”
语毕，慕初月再不理会，暗运劲道拂袖将她掀开。
“滚！”
“哼！小贱人！”
慕莹莹险些摔倒，嘴上咒骂，心中巨震！
这一击蕴含的威力分明远高于她！不可能！
纤手莹白，慕初月轻轻抚上碑面。
在慕莹莹惊骇的目光下，石碑迸发出强烈的赤红色光芒，碑面上的古老符文如同蚯蚓一般缓慢爬动，良久，排列出几个金色大字！
金光闪耀，在红衣少女看来却万分灼眼！
“不！这不可能！测验碑一定是坏了！”慕莹莹面色煞白，第一个质疑出声，作势便要冲上前去。
测试官将她拦住，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波动，宛如细碎的冰渣直戳她的心尖。
“测验石的权威容不得任何人挑衅！慕初月，须弥境六段！”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陷入呆滞。
如果说慕莹莹十七岁踏足须弥境，是当之无愧的天才，那慕初月呢？
未满十五岁便恐怖地达到了须弥境六段修为！
这不是天才，是妖孽！
一年前的测验会上，同样是这名少女，她自卑怯懦，甚至连修炼者都算不上，被所有人肆无忌惮的耻笑，被街头巷尾当做饭后谈资。
她是云邺城出名的花瓶，慕家最受人关注的废物！
直到前一刻，几乎所有人都还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可现在，他们脸上火辣辣的疼！
顷刻间，竟没有一个人恬得住脸，敢叹出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