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又见猪宝
姜初阳一行人背着大肥猪来到大洼村村路口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在吉普车中等待已久的司机小王见状，连忙扔掉手中的烟蒂打开车门迎了上去帮忙。
帮忙将宰杀的大肥猪，以及桶装的猪血放进后备箱中。
放好了后，司机小王看了一眼谢二牛等其他打着松油火把帮忙带路的稻花村村民：“这么多人一辆吉普车只怕坐不下啊！”
“他们不去集市。”姜初阳笑道。
“不错，不错！我们只是帮忙带路的。”谢二牛附和。
其他几个稻花村村民也憨笑了起来。
“那就好！”司机小王松了一口气，打开车门就钻进了驾驶室。
姜初阳第一时间没有跟着上车，而是拿出了钱，给几个稻花村的村民，包括谢二牛都给两块钱的带路费。
这让稻花村的村民有些受宠若惊。
在回过神来后打死都不肯要。
直到姜初阳说不要以后不去稻花村收猪了。
他们才勉为其难的收下。
其中谢二牛见姜初阳要走了。
连拉着姜初阳走到了一旁的草地上小声问道：“我家的母猪你什么时候过来收啊？可别拖的太久。”
“下午应该就过去收。”姜初阳想了一下回道。
毕竟是收猪，不是杀猪。
这其中没有那么多讲究的。
“那就好，那就好！”谢二牛松了一口气，转身就跟其他等待的稻花村村民走了。
姜初阳目送他们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才带着黄磊、姜大牛钻进了吉普车的后座：“王哥，咱们走！先把猪肉送到茂新铁匠铺再说。”
“行！”司机小王一脚油门，驾驶吉普车载着姜初阳就朝茂新铁匠铺驶去。
……
因为不是赶集日子的缘故。
集市的街道上很是宽敞。
茂新铁匠铺大门口也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甚至因为还早的缘故，连大门都没有打开。
这让看到这一幕的姜初阳有些头疼了。
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前方的街道上。
魁梧的雷天行却是带着一行人出现了。
这一行人后面的哭哭啼啼。
其中两个年轻人还抬着一个用南竹制作的简易担架。
担架上，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
没错，就是尸体。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
那是纷纷躲避了起来。
司机小王见状，也连将吉普车开到了茂新铁匠铺的大门口，然后跟姜初阳、黄磊、姜大牛看着这一行人从面前走过。
意外的，带路的雷天行在看到姜初阳坐在吉普车后座后，居然又折回来了：“兄弟，你这么早就把猪肉送过来了？”
“嗯，”姜初阳点头，打开车门走了出去：“担架上死的是谁？”
“烂赌鬼张彪，一大早上跳河自杀了。”雷天行轻叹着回道。
“什么？”姜初阳失声喊了出来，眼眸中有着不敢置信的神色。
毕竟他之前还跟雷天行在讨论着张彪所卖的土砖房呢！这……这转眼间居然就死了，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唉！今年这已经是第七个跳河自杀的了。”雷天行看着姜初阳的样子苦笑了一声：“但你知道吗？自杀前都欠了不少的赌债。”
“伱的意思，都跟李家有关？”姜初阳皱起了眉头。
“我可没有说过。”雷天行看了一眼周围：“兄弟，有些事情心里面知道就可以了，别到处声张，这样对你我没有好处。”
“我知道。”姜初阳点头。
要是能声张，那只怕就不会死这么多人了。
“知道那我就不多说了。”雷天行伸手拍了拍姜初阳的肩膀：“我得去帮忙处理张彪的后事了，到时候他们家需要猪肉，我会介绍过来找你买的。”
“行！”姜初阳笑着答应了，目送雷天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突然间——
一道惊讶的声音传来：“哎哟！这不是姜老弟吗？怎么来的这样早？”
姜初阳回头看去。
见是走出茂新铁匠铺的赵老板在跟他打招呼。
一愣之下连笑着迎了上去：“不算早了吧？都快八点了。”
“哈哈……也是。”赵老板搓了搓双手：“那别在门口站着了，赶紧的去屋里坐。”
“坐就不必了，还是先把正事做了再说。”姜初阳卷起了衣袖，走到吉普车后面就打开了后备箱。
黄磊、姜大牛见状。
连忙跟在后面帮起了忙。
其中姜大牛扛起一只宰杀的大肥猪就往铁匠铺走。
但没走两米远就被姜初阳喊住了：“在外面肢解，别把赵老板的铁匠铺给弄脏了。”
这个弄脏。
可不仅仅说的是地面跟案台。
而是指的铁匠铺的风水。
因为猪血在风水里面是污秽之物。
当然了，一般的铁匠铺是没有这么多讲究的。
但姜初阳作为重生者要注意啊！
一旦不注意惹得赵老板不高兴。
那到时候被扣钱只怕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吧！”姜大牛闻言憨笑的抓了抓头。
黄磊则是连忙跑进铁匠铺里面去搬长凳跟桌子了。
赵老板见黄磊一个人忙不过来。
连忙跟在后面去铁匠铺喊其他人帮忙。
片刻之后，利用长凳、门板的简易案台就搭建成功了。
姜初阳见姜大牛扛着一整头大肥猪还在一旁看着，连忙让其放在了案板上，然后拿出杀猪刀开肠破肚肢解了起来。
猪头赵老板肯定是不要的。
所以姜初阳砍下来直接放在了一旁的八仙桌上。
至于猪内脏，摘下来后姜初阳正要让黄磊去处理，下一秒整个人却是呆住了。
“怎么了？”姜大牛问。
赵老板跟其他看热闹的铁匠也有些好奇。
“没怎么。”姜初阳拿刀将附着在猪肝上一团毛茸茸拳头大小的圆形物给剔除了下来。
“我的天！这是……这是猪宝？”赵老板看着先是一愣，接着失声喊了出来。
黄磊跟姜大牛也是有些错愕。
“嗯，是猪宝。”姜初阳没有否认。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想否认也不行。
当然了，他也不需要去否认。
因为这头大肥猪是他带包出钱买下的。
所有东西都是他的，包括猪血跟猪宝。
“你这猪宝卖不卖？”赵老板在回过神来后，那是连笑着搓了搓胖手问道。
“当然卖，就看你肯出多少钱了。”姜初阳看着赵老板说道。
“这个数！”赵老板伸出了食指跟中指。
“两百？？？”姜初阳问道。
“嗯。”赵老板点头。
“少了。”姜初阳摇了摇头。
“两百还少了？”赵老板有些吃惊。
毕竟一些药店的老板在农村收猪宝都只有一百多点的。
“当然少了，你知道现在药店收猪宝多少钱一个吗？至少三百起步，而且不见得收得到。”姜初阳说着将猪宝用抹布包了起来。
正要放进工具袋中。
赵老板却是伸手拦住了：“那我出三百五买下你这猪宝，你就别去药店卖了。”
“不是……你为什么对我这猪宝这样感兴趣啊？”姜初阳实在有些不明白了。
一旁的黄磊跟姜大牛也有些惊愕。
毕竟三百五十块，那都能买下三头大肥猪了。
难怪之前张亮对于猪宝那样在意。
宁愿不睡觉也要在李婶家的门口翻找。
原来是这样值钱啊！
“哈哈哈……我不是对猪宝感兴趣，而是我母亲明天就六十大寿了，这杀猪居然杀出了猪宝，这可是天大的好彩头，我要是不将猪宝买下，那好彩头可就是你的了。”赵老板大笑着将原因给说了出来。
“我懂了！”姜初阳恍然大悟。
在迟疑了一下后。
便将猪宝递给了赵老板：“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这猪宝三百五卖给你好了。”
“行！行！我这就去屋里拿钱。”赵老板欢喜的接过了猪宝，迈着矮胖的身躯转身跑进了茂新铁匠铺。
姜初阳看了一眼天色。
见不早了。
挥舞着杀猪刀就肢解起来了猪肉。
黄磊跟姜大牛则是在一旁帮起了忙。
片刻之后，赵老板就拿着钱出来了，手中还有一张菜单：“姜老弟，猪肉的重量你就按照这菜单上写的来切好了，只能多不能少。”
“行！”姜初阳拿起抹布擦拭了一下双手上的油腻，伸手接过了菜单。
只看了一眼。
眉头就不由皱了起来。
“怎么了？”赵老板有些疑惑。
“你这菜单谁开的？”姜初阳问。
“当然是掌勺的厨师了，之前在市里面的曹氏饭店当过主厨呢！”赵老板笑着连回道：“不过现在嫌工资低没干了，专门承包酒席炒菜。”
“你说的这个主厨，不会是叫王大锤吧？”姜初阳闻言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问道。
“就是他，就是他！哈哈哈……”赵老板拍着大肚腩大笑了起来：“这真是缘分啊！说来说去大家原来都认识。”
“我跟王大锤可没有什么缘分。”姜初阳黑着脸指了指菜单道：“本来有些话我不想说的，说了是砸别人的饭碗，但是现在我不说不行了。”
“你自己看，这光花椒就给你开了二十斤，其他佐料更是多的吓人，要是不出意外，这至少是一百桌酒席的量了。”
“还有这桂鱼，一桌酒席一条够了吧？可王大锤给你开了多少？整整一百五十斤。”
“按照野生桂鱼一条两斤重来算，这可是至少七八十桌酒席的量。”
“不是……真的假的？”赵老板愕然的拿过了菜单，低着胖脑袋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就变了。
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很显然姜初阳说的都是对的。
这王大锤开的菜单有很大的问题。
之前全都交给了儿媳妇去办没有注意。
现在看来这个王大锤是在把他当肥猪在宰啊！
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连姜初阳这个‘外行’都能看的端倪来。
“您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拿着这张菜单去找其他厨师帮忙看看。”姜初阳拿起抹布擦拭了一下油腻的双手：“但有一个前提，别在任何人面前提我的名字，包括王大锤。”
“好！好！”赵老板连忙收好菜单跑着去照做了。
姜初阳没有闲着，而是跟黄磊、姜大牛继续肢解起来剩下的两头大肥猪，将五花肉，前腿肉、后腿肉，排骨等等都分类了。
半个小时后，赵老板回来了，脸色有些难看：“姜老弟，今天多亏你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被这王大锤给坑了。”
“集市上小饭馆的吴老板跟我说，这菜单上除了猪肉，其他佐料跟食材都能做一百五十桌的酒席了。”
“你知道猪肉为什么没有多买吗？”姜初阳闻言笑着问道。
“为什么？”赵老板有些疑惑。
“因为你这菜单上的食材跟佐料，只有猪肉是你亲自采购的，而其他的都是由王大锤去采购。”姜初阳双手叉在了案台上，话语中有着认真：“也就是说，采购的越多，回扣就越高。”
“可……可到最后这些食材跟佐料用不完还不是要被退掉吗？”赵老板不解的问道。
“退掉？”姜初阳笑了：“你想多了，办酒席那天你家那么多亲朋好友，他随便找一个借口都能将食材跟佐料带出去的，或者浪费掉，到时候结账的时候你买单就行。”
“其实干厨师这一行，我不反对拿回扣。”
“因为有些时候卖佐料跟食材的就是靠厨师赚钱。”
“但昧着良心赚钱，特别是像王大锤这样的，那可就实在要不得了。”
“赵老板你可能没有算过王大锤给你开的佐料跟食材大概有多少钱，等你有时间算了就知道了，那会吓死你去。”
本来这些话不想说的。
说了肯定得罪人。
至少会得罪王大锤。
但赵老板可是雷天行介绍过来的熟人。
有些话他要是不说清楚的话。
那最后可不止是得罪人那样简单了。
搞不好还会在集市上混不下去的。
所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将知道的说出来的好。
至少他自己问心无愧，至少在集市上多了赵老板这样一个朋友。
“哎哟！我已经被吓到了。”赵老板闻言郁闷的摇了摇头：“不说这糟心的事情了，除了猪内脏、猪排、猪头、猪蹄，猪血，其他的你都上秤称给我吧！”
“我也知道你杀猪不容易。”
“赚的都是辛苦钱。”
“行！”姜初阳朝休息的黄磊、姜大牛招了招手，当即找来了大秤，当着赵老板的面称起了猪肉。
因为有些多。
所以就分了三次称。
一次是一百一十斤，一次是一百五十斤。
最后一次是一百六十斤。
加起来总共是四百二十斤。
按照一块二一斤来算，一共是五百零四块钱。
再加上猪宝的三百五十块。
赵老板一共要支付八百五十四。
姜初阳把零头抹去了。
让赵老板给八百五十块钱就行。
意外的，赵老板直接给了姜初阳九百块整数：“姜老弟，我知道你是把我当自己人，才将菜单上的猫腻给说出来的，所以多出来的几十块算是给你的烟酒钱。”
“你要是不收。”
“那就是看不起我这个做大哥的。”
“行！行！”话说到这份上了，姜初阳自然是没有矫情，而是爽快的收下了。
眼见有好多村民围着案台要买猪血。
在跟赵老板说了一声后。
连忙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猪血有这样好吃吗？”赵老板在愣了愣后，连忙凑了过去。
在看到买了猪血的一位大妈。
当着姜初阳的面就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那是不由吃了一惊。
为了一解心中的疑惑，他弯腰伸手也拿起一块猪血品尝起来了味道。
在尝到滑嫩香麻的味道后，赵老板的眼睛亮了，也着急了起来：“姜老弟，猪血赶紧不要卖了，都卖给我！”
“你不是不要吗？”姜初阳问。
“那是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煮的猪血这样好吃。这要是能用在我母亲的生日宴上做菜，那肯定会不同凡响的。”赵老板连道。
“行吧！”姜初阳笑了笑，连让黄磊、姜大牛帮忙将剩下的猪血提进了茂新铁匠铺。
还没有买到猪血的村民那是一个个怨声载道，但也没有什么办法，在指责了几句赵老板后，就全都散开了。
赵老板被指责的苦笑不已。
为了避免出现什么意外。
连忙拿钱跟姜初阳结猪血的账。
他这才发现。
姜初阳这少年有些不简单。
至少不是单纯卖猪肉的屠夫这样简单。
毕竟其他的屠夫可做不出这样美味的猪血来。
……
姜初阳拿到猪血钱后。
赵老板就告辞去找其他厨师去了。
至于找其他厨师干嘛，肯定是为了代替王大锤。
姜初阳猜到了赵老板的心思，但没有多问。
而是跟黄磊、姜大牛继续处理起来了猪大肠、猪头等猪货。好了后，用木桶装着乘坐吉普车就前往了易氏篾制品店。
此时已经快要中午十二点了。
累得不行的黄磊靠在座位上打着哈欠说道：“初阳，明后这两天我不能跟你去杀猪了，得去黄庆生家帮忙，处理张婶的丧事。”
“行！”姜初阳点头，从身上拿出三十块钱递给了黄磊：“姐夫，这是今天杀三头猪的工钱，你拿好了。”
“以后每杀一头猪的工钱也暂定十块，红包除外。”
“你要是觉得可以，那以后就跟着我杀猪。”
至于猪宝的钱，他没有分。
这可不是他自私自利。
而是现在他连运输生猪的交通工具都没有。
可不能就这样将赚来的钱给分了。
得采购交通工具，还得采购几套杀猪工具。
只有工具采购齐了，那样才能让大家省时省力的赚更多的钱。
要不然的话，每次杀猪都要靠人力来背，都要靠步行这样原始的方法去进行，那会被时代给淘汰的。
黄磊虽然不知道姜初阳的心思，但却是开心的接过了递过来的三十块钱：“十块钱一头的工钱还不可以啊？实话告诉你好了，你姐夫以前跟着去做小工，那一天才一块五呢！”
“累的不死不说。”
“有的时候还拿不到钱。”
“你姐因为这事，还骂过我好多次呢！”
“而现在我跟着你一天就赚了三十块，我已经很知足了。”
“要是没有你照顾我，那我只怕什么都不是。”
“所以呀！该你赚的钱你就安心的拿着，不要去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这话说的可够豁达的，让姜初阳欣慰不已。
在笑了笑后，又数出了二十块钱递给了黄磊：“之前的三十块是工钱，这二十块算是红包，毕竟我今天赚了不少。”
“不是……这个红包我可不能要。”黄磊急的连忙将钱推了回去。
“姐夫你听我说，这红包不是每次都有的，而是我赚了钱才有。”姜初阳语重心长的说道：“你是成家立业的人了，需要花钱的地方很多，所以呀！赶紧收下。”
“不收以后就不要跟我杀猪了。”
“这……这……好吧！”黄磊在感动之余，只得收下了这二十块钱红包。
姜大牛在一旁全程羡慕的看着。
本以为自己要半年后才有工钱，姜初阳下一秒就拿出三十块钱递到了他的手里：“这是你今天的工钱跟红包，收好别弄丢了。”
“等下回家给婶婶多买些补品。”
“知道吗？”
之所以不是五十。
而是三十。
很显然是为了不让黄磊心里不痛快。
毕竟黄磊都跟着走了那么多天了。
要是还跟姜大牛拿一样的钱。
那心里面多少会不舒服。
“不是……我这……”姜大牛看着手里面的三十块钱有些受宠若惊，当然了，更多的是不安：“初阳，我今天可什么都没做啊？就刮了一下猪毛，翻洗了一下猪大肠，还有……”
说着说着。
姜大牛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但姜初阳却是笑出了声：“你做的这些已经足够了，我跟王屠夫学了快两年的杀猪手艺，知道当学徒杀猪有多辛苦，所以呀！给你的钱就拿着。”
“好吧！”姜大牛开心的不行。
在心里面也暗暗发誓。
以后绝对不会丢姜初阳这个师父的脸。
眼见吉普车已经停在了易氏篾制品店的大门口了。
他连忙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黄磊跟在了后面。
打开后备箱，跟姜大牛一起将猪排等猪货都提着走进了易氏篾制品店。
这是姜初阳之前跟他们说好的。
以后在集市上杀的猪。
猪货都拿到易氏篾制品店的后厨去卤。
毕竟什么都是现成的，比拿回家卤制可要方便多了。
……
让姜初阳感到意外的是。
他们这一行人还未走进厨房。
就听到了曹福生跟小茄子的说话声传了出来。
两人好像在商量着中午做什么菜。
有说有笑开心的很。
“曹老板，你不去曹氏饭店忙你的事情，怎么又来集市上了啊？”姜初阳在回过神来后，连笑着提起手中的猪大肠走进了厨房。
“当然是为了找你了。”曹老板闻言苦笑不已：“不过你放心，这次找你不是为了俺媳妇去花猪村的事情。”
“哦？是吗？”姜初阳有些意外。
“真的。”曹福生认真了起来。
“那……”姜初阳见厨房里面还有其他人，在迟疑了一下后便提议道：“咱们出去说话？”
“行！”曹福生点头，带头就走出了厨房。
姜初阳想跟在后面。
却是被小茄子给抱住了右腿：“舅舅，舅舅……你要快点回来哦！我想恰你做的爆炒肥肠，还有猪脚脚。”
“好！好！”姜初阳揉了揉小茄子的西瓜头脑袋，转身笑着走了。
……
易氏篾制品店大门口。
曹福生见四下无人停下了脚步：“俺今天来主要告诉你三件事情，第一件跟俺弟弟曹游园有关。”
“他要调走了，调到省里的古沙大学担任采购主任。”
“什么？”姜初阳大吃了一惊。
这就要调走了。
这……这未免也太突然了。
曹福生看着姜初阳的样子笑了笑：“不过你放心，俺弟弟在走之前会帮忙将一些潜在的威胁给扼杀在摇篮里，包括李德生等李家所存在隐患。”
“其中李德生、李国庆父子。”
“将会在后天的松木靶场被枪毙。”
“不是……曹老板你确定没开玩笑？”姜初阳瞪大了眼睛。
李德生父子真要被枪毙，那他跟李家的恩怨只怕这辈子都没法说清楚了。
但他不怕，毕竟要不是李德生父子干了那么多的亏心事，怎么可能会有今天这样的报应。
“俺今天可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曹福生长叹了一声：“因为俺弟弟这一调走，俺的好多计划都要搁浅了，尤其是人脉方面会面临着大洗牌。”
“好吧！”姜初阳点了点头。
作为重生者，他自然是知道曹福生话里的无奈。
这曹游园的工作调动，对于曹游园这个体制内的人来说，那无疑是一件大喜事。
但对于曹福生来说，那可就不见得了。
至少没有了曹游园这个主任在大禹市撑腰，曹福生以后做人都要低调起来。要不然，哪天被查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对了，你要说的其他几件事情是什么？”姜初阳在回过神来后，忍不住问曹福生。
“跟屠宰场有关。”曹福生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才小声说道：“上次因为病死猪肉的事情，市里面的相关部门已经将整个大禹市的七家屠宰场给整顿关闭了。”
“俺弟弟的意思，看你有没有兴趣接手。”
“要是有，他可以在调走之前帮忙。”
“不出意外的话。”
“以后大禹市的屠宰场都将由你负责。”
“当然了，这里面也有赵老的功劳。”
“他帮忙跟上面的领导说了一些好话。”
“这个……”姜初阳在吃惊的同时犹豫了起来：“我知道曹主任跟赵老是为了我好才这样做的，但我才十八岁啊！也没有相关匹配的学历，到时候要是干的不好，岂不是给他们丢脸了？”
“哈哈哈……”曹福生闻言大笑了起来：“管理屠宰场需要什么学历？你是不是有些想多了？俺倒是担心你太年轻就进入体制内工作，不懂人情世故最后不适应而辞职了。”
“所以……我还是不要去接手屠宰场相关的工作为好。”姜初阳顺着曹福生的话说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管理人。”
这话很明显是反话。
因为在重生前他可是十几家餐饮店的大老板。
要说不懂人情世故，不会管理人，那肯定是假的。
但为什么要这样跟曹福生这样说呢！
很显然是重生的记忆告诉他。
在八十年代接手屠宰场那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因为八十年代大禹市的屠宰场资质参差不齐。
大部分都被当地的势力给掌控着。
他要是想插手进去。
那只怕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而且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点。
最重要的是，八十年代猪瘟肆掠。
口蹄疫、五号病等病更是让养猪人谈之色变。
在这样的情况下，接手屠宰场那只怕会头疼的要死。
因为接手后，他是偷偷的买卖病死猪肉给百姓吃？还是不卖呢？
这可不是一个选择题，而是一个大坑。
不管是同流合污。
还是独善其身。
最后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
拒绝才是最好的选择。
曹福生哪里知道姜初阳的心思。
闻言正要好言相劝，东面的街道上，却是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而且这争吵声其中一人的声音还很熟悉。
曹福生跟姜初阳回头一看。
见居然是曹氏饭店被开除的主厨‘王大锤’，跟茂新铁匠铺的赵老板在争吵，那是双双都呆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