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这个兄弟能处
原来姜国庚在外面有了一个‘女儿’的消息。
今天已经在整个大洼村传开了。
大妈小媳妇们坐在一起。
不是议论姜国庚。
就是在议论姜国庚的家人。
这本来没有什么，毕竟谁人背后不议人。
况且姜国庚突然间多了一个女儿。
这本身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然而有些人听到这个消息。
不但羡慕嫉妒。
还在心里面恨了起来。
这个人就是大洼村的泼皮无赖‘刘忠军’。
刘忠军今年有二十五六了。
但却是邋里邋遢没有女人愿意嫁给他。
这样的前因，导致只要听到村里面谁娶媳妇。
刘忠军都会在背后里说闲话诋毁。
这不，听到今年都四十九岁的姜国庚都能在外面有其他女人，这心里面顿时不平衡了。
不！确切的说是嫉妒了。
这看到村里面的大妈跟小媳妇都在议论姜国庚。
于是也加入了进去。
但他可没有按照事实说话。
而是能怎么抹黑姜国庚就怎么来。
大妈小媳妇虽然听着有着刺耳。
但却是没有谁敢去多说什么。
毕竟都知道刘忠军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
当然了，能听到刘忠军颠倒黑白去抹黑姜国庚。
对于一些闲着没事干的大妈小媳妇来还说。
实际上也是一种‘享受’。
但大洼村有些人听不得刘忠军抹黑姜国庚啊！
比如姜家人，再比如姜大牛。
起先姜大牛听到刘忠军抹黑姜国庚并没有去多管。
因为他知道跟刘忠军这样的人计较不值得。
但刘忠军抹黑了姜国庚后。
还顺带着抹黑起来了姜初阳。
说什么那天在刘寡妇卖给大家的猪肉是病死猪肉。
吃的他刘忠军在家里面拉了半天的肚子。
这话可是直接把姜大牛给惹火了。
因为要是没有记错。
刘忠军这臭不要脸的还有一块五的猪肉钱没有给姜初阳呢！
在没有给钱的情况下，居然还说姜初阳卖的猪肉不好。
这样的人对于姜大牛来说，简直可耻。
毕竟刘寡妇家的猪肉姜初阳也送给了他一些。
根本就不是什么病死猪肉。
所以姜大牛在气不过之下。
冲上去对着刘忠军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周围看热闹的大妈小媳妇想拉都拉不开。
等到村长跟村里面其他人赶到。
刘忠军的牙齿都被打掉了三颗。
右手更是打骨折了。
至于脸颊更是不用说肿胀成了猪头。
因为本身就是刘忠军的不对。
所以村长的意思。
让姜大牛赔点医药费了事。
但姜大牛之前找姜初阳买猪肉都赊账。
这身上那还有钱啊！
所以在刘忠军的不妥协之下。
也在刘家人不愿意放过姜大牛的情况下。
姜大牛最后被带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的公安虽然也觉得姜大牛揍刘忠军有些解气。
但先动手打人那可就违法了。
所以几乎不需要什么审问。
就把姜大牛给关了起来。
要是姜大牛的家人后续不把医药费给交上。
不求得刘家人的原谅。
那姜大牛被判刑那肯定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
张翠花没有再往下说了。
但哭的更厉害了。
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
这要是被判刑只怕她也活不成了。
姜初阳在听懂了张翠花话中的意思后。
除了哭笑不得，更多的是欣慰。
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姜大牛这样嫉恶如仇。
不是谁都会为了‘他’这个兄弟而两肋插刀。
去揍刘忠军这个臭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也就是说，即便姜大牛今天的做法有些冲动了。
他都必须管到底，而且必须把人给救出来。
因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像姜大牛这样能处的兄弟他可没有几个。
想到这，姜初阳连回过了神：“婶婶，您别伤心了，大牛哥把刘忠军打了就打了，只要没打死我就能有办法把他救出来的。”
“你……你确定？”张翠花有些错愕。
毕竟在以往，姜初阳可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当然能确定。”姜初阳看了一眼夜色：“要不您看这样行不行？在我家吃晚饭等，我这就去派出所接大牛哥。”
“这个……”张翠花犹豫的看向了蔡文秀。
“你看我干嘛，都是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走吧！嫂子！”蔡文秀笑着拉上张翠花的手就往大门口走。
姜国庚带着姜初月以及三个小家伙也跟在了后面。
姜初阳目送他们一行人消失在大门口才对一旁等待的司机小王道：“走吧！咱们先去集市，然后再去派出所接大牛哥。”
“好的。”司机小王连点头，当即与姜初阳同行走向了蜿蜒的山道。
……
二十几分钟后。
一行两人就来到了村路口。
见吉普车就停在路口的大樟树下。
姜初阳快步就走了过去。
跟在后面司机小王检查了一下吉普车。
见没有什么不对，开着就朝集市的方向驶去。
夜晚的集市虽然人影稀疏，但却是灯火通明。
有的大棚里面还能传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但姜初阳却是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些。
等到吉普车停在了易氏篾制品店的大门口后。
打开车门就径直走了进去。
“舅舅，舅舅……伱来了！”小茄子突然间从厨房中跑了出来，小手中还拿着一块卤猪蹄。
“嗯，你爷爷人在哪？”姜初阳笑着问道。
“在那里。”小茄子蹦蹦跳跳的带着朝右手边的一个小房间走去。
姜初阳跟在了后面。
刚走到小房间的门口。
赵老跟小云朵的外公‘陆天逸’就从对面的堂屋出来了，他们在看到姜初阳后对望了一眼，然后不露声色的跟着走进了小房间。
小房间内。
刺鼻的药味无处不在。
躺在病床上的易老爷子看着手中的一大碗冒着热气中药那是直皱眉，但最终还是咬牙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姜初阳看到这一幕淡笑等着。
直到易老爷子把中药喝完了。
才轻声开口：“良药苦口利于病，您可不能有抵触的情绪。”
“我没有抵触，而是这中药太苦了。”易老爷子闻言吐槽道。
“那明天给你加些红糖。”陆天逸反手把房门给关上了：“但不喝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血压一升高，你的病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我知道，知道……”易老爷子将手中的药碗放在了椅子上，眼眸中有着苦笑：“要不是我之前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脑袋浑浑噩噩，我还不知道自己病的这样严重呢！”
“现在知道了也不迟。”陆天逸笑着坐在了床头，伸手给易老爷子把起了脉，片刻之后，道：“病情已经稳定了下来，在接下来的几天你只要按时服药，不生气不剧烈运动，应该会好起来的。”
“不过……”陆天逸说到这，犹豫着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过怎么了？”易老爷子追问道。
“不过有些事情咱们必须未雨绸缪。”姜初阳站了出来：“要不然的话，您迟早会被某些人给气死去。”
“是吗？”易老爷子皱起了眉头。
“具体的我现在不能跟您细说。”姜初阳低沉着声音说道：“您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易氏篾制品店的篾匠们放风出去，说您已经病入膏肓没几天活了。”
“你的意思是？”易老爷子隐隐揣测到了姜初阳的心思，在错愕之余连问道：“要帮我清理门户？”
“您……您都猜到了？”姜初阳有些吃惊。
毕竟他的计划不能让易老爷子知道。
一旦知道了，急火攻心。
只怕对病情很不利的。
“这不用猜，刚才赵老已经告诉了我这病是怎么来的。”易老爷子长叹：“再联想这几个月我那表姐跟表外甥做的一些反常事情，我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他们有害我的意思。”
“那您……”姜初阳欲言又止。
“放手去干吧！”易老爷子眼眸中浮现出来了坚定的神色：“我之前对于我这个表姐跟表外甥还怀有一丝侥幸，但这场病让我认识到想多了。”
“所以为了小茄子。”
“也为了几十个跟着我的篾匠兄弟。”
“我必须清理门户，将隐患给扼杀在摇篮里。”
“对了，顺便提醒你一句，我那个表外甥叫王英豪，在集市的卫生所上班，是一个医生。”
“但他没有医德，嗜赌成性。”
“在去年的一年里。”
“我前前后后都帮他还了有差不多八千块钱的赌债了。”
“后来我见他死性不改，就没有再去管他。”
“这可能也是他想害我的原因。”
“这样啊！”姜初阳暗暗记在了心里。
眼见易老爷子有些憔悴。
在跟赵老、陆天逸对望了一眼后。
便牵着小茄子离开了小房间。
走出小房间后。
赵老压低声音说道：“放风说老易病入膏肓的事情交给我手底下的人去做吧！你出面的话有诸多不便的。”
“行！”姜初阳点头。
就是赵老不说。
他也会这样打算的。
毕竟他要是去放风说易老爷子病重。
那多多少少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对了。”姜初阳看了一眼周围：“曹老板人呢？他回去了吗？”
“应该是吧！”赵老有些不确定的回道：“你找他有事吗？着急的话，可以去供销社打电话给他，我手里有他留下来的电话。”
“着急倒不是，就是我一个兄弟打架被抓了，想找曹老板帮忙放出来……”姜初阳见周围没有其他外人，当下笑着就将姜大牛打了刘忠军的事情给简略的说了出来。
赵老安静的听着。
在听懂了后跟着笑了：“就这点小事你不用去找曹老板，让小王开车带你去派出所便是，他一句话就能让派出所放人。”
“那我就不废话了，先去派出所接我的兄弟。”姜初阳说着便走向门口去找司机小王了。
赵老跟陆天逸没有在原地逗留。
转身就去忙他们的事情去了。
……
姜初阳出了易氏篾制品店的大门。
见司机小王不在吉普车的旁边。
正要去周围找一下。
雷天行却是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矮胖中年人拦住了去路：“哎哟！兄弟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之前都来篾制品店好几趟了。”
“找我什么事？”姜初阳一愣之下忍不笑了。
“是这样的。”雷天行伸手指着一旁的矮胖中年人说道：“这位是集市上茂新铁匠铺的赵老板，后天他母亲六十大寿，想找你买些猪肉办酒席。”
“哦！”姜初阳恍然大悟，在同时连伸出了右手：“你好赵老板，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也是。”矮胖中年人，也就是赵老板伸手跟姜初阳握了握，胖脸上有着和蔼的笑意：“既然你是老雷的兄弟，那我就不废话了。”
“我母亲六十大寿的席面有些宽。”
“要是不出意外，至少有五十桌的。”
“也就是说，你明天至少得给我杀三头大肥猪送到集市上来。”
“要是没有这个体力，那我只能去找别人了。”
体力，其实说的是能力。
姜初阳作为重生者。
哪有听不出来的意思。
所以在回过神来后，那是忍不住笑了：“杀三头猪不是问题，只要你赵老板钱给到位，我明天十头大肥猪都能给你杀。”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赵老板虽然觉得姜初阳在吹牛，但并没有去揭穿，反而还开心的大笑了起来：“至于价格，就按照集市上的零售价来就是，我不缺这点钱的。”
零售价。
也就是一块二三左右。
毕竟买的多，不可能达到一块五。
但这对于姜初阳已经够可以的了。
不但能赚到钱，而且还能赚到不少。
当然了，赵老板一提零售价三个字。
那也就是意味着猪头、排骨、猪蹄等等猪货不会要。
要不然的话，还不如买整只猪呢！
这其实是懂行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也是精明之人才有的做法。
因为办酒席最忌讳的就是铺张浪费。
但姜初阳就喜欢跟懂行人打交道，所以在看了一眼夜色后，他道：“集市上最近猪肉的零售价在一块五左右，你赵老板买的多，我全都给你一块二好了。”
“你要是想买整只的，那给五十块钱一头的工钱也行。”
五十块钱的工钱看着很多。
但实际上姜初阳拿不了多少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中间还需要将大肥猪运送到集市上来，而八一年的桂鱼乡交通闭塞，运猪大部分的地区都靠人来背。
这杀猪的地方近点还好。
要是像花猪村这样远的地方。
一整头大肥猪运到集市上来，人工运费没有十来块那是根本就别想请的动人来背。
而且一般人也干不了这个活。
这再加上给帮忙打下手的红包，还有一些其他开销。
林林总总加起来二三十块钱就没有了。
赵老板自然是知道这里面的内幕。
所以在拍了拍大肚腩后连表态：“买整只猪我划不来的，那么多猪货肯定吃不完，所以还是买零的吧！”
“但五花肉你可别卖给其他人。”
“这个怎么会呢！”姜初阳闻言好笑的摇头：“赵老板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到时候我让人把猪亲自背到你铁匠铺的大门口去开膛破肚，你要哪一块猪肉我给你切哪一块好了。”
“不过先说好，你也不可能只要五花肉。”
“要不然就算是两块钱一斤。”
“我也不会卖给你的。”
“老弟你这就说笑了，我赵茂新是那样的人吗？”赵老板在反问了一句后，不等姜初阳回答就拿出钱包数出一百块递给了姜初阳：“这钱算是定金，到时候咱们看秤结账。”
“好！好！”姜初阳点头收下了钱。
但没数，而是直接放进了上衣口袋。
毕竟在八一年根本就没有假钞。
赵老板见姜初阳对他这样信任。
那是开心的不行：“那咱们就这样说好了，明天铁匠铺门口见。”
“嗯，明天见。”姜初阳目送赵老板跟雷天行走远，见司机小王早就在吉普车旁等他了，连快步走了过去，钻进吉普车前往了桂鱼乡派出所。
……
桂鱼乡派出所。
在新一村107国道旁。
司机小王开着吉普车停在门口的时候。
几个身穿制服的公安刚好下班走出了大门。
其中一个魁梧的公安在看到司机小王后先是一愣，接着连跟同事们小声说了几句，然后快步了迎了上来：“您这么晚怎么来派出所了？”
“来接个人。”司机小王笑道。
“谁？”魁梧公安有些疑惑。
毕竟一般情况下。
轮不到赵老身边的‘王哥’来亲自接一个人的。
“我堂哥姜大牛。”姜初阳轻声回道。
“姜大牛？？？”魁梧公安抓了抓头。
“就是他。”司机小王确认道。
“那跟我来吧！”魁梧公安苦笑一声走进了派出所：“但在接他回去之前，我有些丑话得说在前头。”
“你不必说了，我没有这个闲工夫听。”司机小王跟在后面冷冷的提醒道：“只知道刘忠军该打就行，至于医药费什么的，改天去找赵家老三要好了。”
赵家老三。
说的是赵启胜。
魁梧公安哪有不知道的道理。
闻言一愣之下那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这点小事我怎么可能会去找赵总呢？只是现在刘忠军家里人硬是要告姜大牛蓄意伤人，我这……”
“是吗？”司机小王皱起了眉头。
刚想发飙。
就被姜初阳拉住了：“要不您先去吉普车旁等我，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处理好了。”
“也行。”司机小王转身走了。
魁梧公安松了一口气，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眼姜初阳：“你是姜大牛什么人？怎么连王哥这样的人都能请的动？”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姜大牛今晚我必须接走，至于刘忠军家人告姜大牛蓄意伤人，您难道就没有调查事情的前因后果吗？”姜初阳看着魁梧公安：“他在背后诋毁我，说我跟赵老，还有赵老孙女小云朵的坏话。”
“换做我跟赵老的话。”
“那也会狠狠的揍他一顿的。”
“有这样的事情？”魁梧公安愕然。
这个刘忠军，他什么人的坏话不好说，为什么非要说赵老的坏话？
“我有必要骗您吗？”姜初阳轻叹了一声，接着就将张翠花跟他说的一切，还有姜大牛揍刘忠军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魁梧公安安静的听着。
在震惊之余立马表态道：“这个该死的刘忠军，居然连赵老的孙女都敢诋毁，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你放心好了，我这就去把姜大牛给放了。”
“至于刘忠军跟他的家人。”
“我也会让他们知道诋毁赵老孙女的代价。”
“行！我就在这里等姜大牛出来。”姜初阳见魁梧公安很上道，当下笑着点了点头。
“对了！”姜初阳又补充道：“那个刘忠军欠了我一块五毛的猪肉钱，之前还说吃了我卖的猪肉拉肚子，我看他是明摆着想赖账。”
“所以您在处理刘忠军的同时。”
“帮忙也将猪肉钱要回来吧！”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魁梧公安转身走了。
姜初阳见不远处的走廊上就有椅子。
当下走过去等待了起来。
片刻之后。
就看到魁梧公安将壮实的姜大牛给带出来了。
不过姜大牛整个人很狼狈。
脸上手背上都有伤。
右眼还淤肿的厉害。
姜初阳看着这一幕很不是滋味。
在回过神来后连迎了上去：“你这是被刘忠军打的吗？”
“不是，是他的爸妈还有叔伯。”姜大牛苦笑。
“他们人现在还在派出所。”魁梧公安跟着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会还姜大牛一个公道的，还会让他们赔偿相关的医药费。”
“但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时间我等的起。”姜初阳跟魁梧公安说了一声后，带着姜大牛就走出了桂鱼乡派出所。
魁梧公安送到了门口。
眼见‘王哥’亲自为姜初阳开车门。
那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了避免他们抓捕姜大牛的事情再闹大。
连转身去找刘忠军的父母还有叔伯了。
……
吉普车上。
姜大牛低着头不说话。
姜初阳也没有去多问。
直到司机小王开着吉普车要往集市的方向开。
姜初阳才开口提醒道：“王哥，先回家再说。”
“好！”司机小王连点头照做，开着吉普车驶向了大洼村。
姜大牛看着车窗外的夜色，突然间崩溃的哭了起来：“初阳，我真不是想给你惹事，而是刘忠军这畜生真的该打。”
“我知道，知道……”姜初阳笑着点头：“所以打都打了，没有必要再去伤心。”
“那我娘怎么样了？”姜大牛擦着眼泪问道。
“在我家等你。”姜初阳轻叹一声回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哭了，要开心，这样你娘才不会为你担心。”
“嗯，嗯！”姜大牛连点头，伸手想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但不知道为什么，有姜初阳这个兄弟在身边，他反而越哭越离开了。
姜初阳看着直摇头。
但也没有去多说什么。
毕竟姜大牛此时此刻的心情他懂。
……
姜初阳跟司机小王、姜大牛步行来到牛头山脚下。
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但小土豆、小云朵、小锅巴、姜初军都没有去睡觉。
而是在晒谷场上打闹着。
在晒谷场上的正中央。
有着一堆燃烧的篝火。
蔡文秀带着姜初月、张翠花在烤火聊天的同时。
还时不时看向几个打闹的小家伙。
突然间，小土豆欢呼了起来：“是舅舅，舅舅回来哒！”
“还真是。”小云朵连忙带头跑向了蜿蜒的山道。
姜初月跟蔡文秀见状。
连忙跟在了后面。
张翠花见蜿蜒的山道上不只有姜初阳的身影。
还有他儿子姜大牛，一愣之下那是激动的连忙拿起放在脚下的木棍拄着迎了上去。
她这才发现。
姜初阳现在是有真本事的人。
说能将大牛给救出来。
那就能救出来。
“妈……”姜大牛这时也看到张翠花，在伸手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后，那是哭着就跑了过来。
跟在后面的姜初阳看着这一幕很是欣慰。
见小土豆抱住了他的右腿。
那是连伸手抱了起来。
然而腾出一只手牵着小云朵朝家门口走去：“妈，大姐！大牛哥还没有吃晚饭呢！你们去厨房里面给他弄点吃的，我就不陪他了。”
“因为明天凌晨一两点的时候还得去稻花村杀猪。”
“好！好！”蔡文秀连带着姜初月走向了厨房。
“哥哥，我也要跟你去杀猪。”小云朵这时歪着小脑袋提议道。
“不行！走夜路很不安全的。”姜初阳连拒绝了。
“我有手电筒不怕的！”小云朵说着从口袋中翻出了手电筒，并且打开了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那也不行。”姜初阳态度很坚决：“万一你受伤了，我怎么跟爷爷交代？”
“那哥哥晚上讲故事给我听？”小云朵见姜初阳有些不高兴了，当下只得退让了一步：“哥哥以前每天晚上都会讲故事给我听的。”
“行吧！”姜初阳松了一口气。
讲故事对于他这个重生者来说，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毕竟重生前他看的网文可多的很。
“嘻嘻……”小云朵自然是不知道姜初阳的心思，那是开心的带着小锅巴先行一步跑了，跑着去洗脸脚去了。
“等等窝……”小土豆挣脱了姜初阳的双手，迈着小短腿连追了上去。
……
洗了脸脚。
躺在床上的姜初阳就有些顶不住想睡觉了。
但是在看到钻进被窝的小云朵、小锅巴、小土豆都在认真的看着他，没有办法之下只得讲起了故事。
本来他只想讲西游记敷衍两下的。
谁知道小云朵说听过了。
而且之前都听腻了。
姜初阳没有办法之下。
只得改讲科幻类网文《吞噬》。
吞噬可是几十年后的大神写的。
其剧情跌宕起伏一环扣一环。
让小云朵、小锅巴、小土豆听的那是心血澎湃，一个个很快就代入了剧情。
其中小云朵因为年纪大一些全都听得懂，那是专注的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这可苦了姜初阳了，眼见着都快十二点了几个小家伙还不想睡，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得头一歪装睡打起了呼噜。
小云朵本想喊醒姜初阳将最关键的剧情说出来的。
但是最后却是没有这样做。
而是将小锅巴、小土豆拽入了被窝。
然后眼一闭很快甜甜的睡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这一次小云朵睡的很踏实。
再也没有梦游的症状。
……
凌晨两点的时候。
嘎吱一声响。
姜初月推门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姜初阳所在的房间。
见三个小家伙睡得深沉，连伸手推了推熟睡的姜初阳：“醒醒，初阳你醒醒，该起床去稻花村杀猪了。”
“是吗？”被吵醒的姜初阳连忙揉了揉睡眼，然后爬起来穿衣裤。
姜初月笑着在一旁等着。
突然间，小云朵却是坐了起来，睡意朦胧的眼眸中有着疑惑：“哥哥，这么早你就要去杀猪？”
“是啊！不然就会迟到了。”姜初阳苦笑着回道。
“嘘……你们小声点。”姜初月闻言连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哦……”小云朵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小锅巴跟小土豆：“那哥哥记得早点回来，我要听吞噬后续精彩的故事。”
“好！好！”姜初阳揉了揉小云朵精致的小脑袋，穿好鞋子就跟姜初月走出了房间。
让姜初阳感到意外的是。
堂屋中。
姜大牛居然还在。
正在跟黄磊闲聊着。
“大牛哥你昨晚没有跟婶婶回去吗？”姜初阳在回过神来后连问姜大牛。
“回去了，但又过来了。”姜大牛憨笑着的抓头回道。
“啊？”姜初阳有些不解。
就在要问明原因的时候。
“初阳。”姜国庚带着蔡文秀从南面的里屋走了出来：“昨晚你睡着了，我跟你妈没有告诉你大牛想跟你学杀猪的事情。”
“现在你起来了，行不行说句话。”
“大牛跟你婶婶都不会为难你的。”
“这样啊！”姜初阳一愣之下笑了：“这有什么行不行的，只要大牛哥愿意学，我肯定愿意教，不过得吃得了苦才行。”
“我可不怕吃苦。”姜大牛连表态。
“不怕吃苦就帮忙去清点杀猪的工具。”姜初阳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我去洗涮，然后大家在门口集合。”
“好勒！”姜大牛转身就去照做了。
黄磊笑着跟在了后面。
片刻之后。
三人就在大门口的晒谷场上集合了。
姜初阳见时候不早了，打开电筒启程正要去稻花村，司机小王却是出现了：“初阳，我在大洼村村路口的吉普车里等你，到时候把杀的猪一起运到集市去。”
“不是，我就杀个猪而已，您没有必要跟着我起这样早。”姜初阳闻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司机小王的身份可不简单。
他可不能真的当司机来使唤。
“没事的，我在你家也睡不着。”司机小王猜到了姜初阳的心思，在笑了笑后连说了一句。
“那好吧！”姜初阳也没有矫情，在叮嘱司机小王前往村路口的路上小心一点，转身就带着黄磊姜大牛朝蜿蜒的山道走去。
……
因为是走夜路。
所以姜初阳一行人前往稻花村的速度有些慢。
不过在慢一个多小时后也安全的来到了稻花村的村路口。
此时谢二牛、谢兰兰等两个稻花村的村民，已经打着松油火把在路口等他们了。
在看到姜初阳一行人的电筒光后，一个个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两拨人汇合寒暄了几句，姜初阳就问谢兰兰：“开水烧好了吗？”
“嗯，烧好了。”谢兰兰连点头。
不但烧好了开水。
她还把老母鸡杀了炖好了。
不过现在可不能说，只能等下在告诉姜师傅。
“那走！先去你家杀猪，三头全杀了。”姜初阳说着带头就朝谢兰兰家走去。
但还没有走出两米远，就被谢二牛给伸手拦住了：“初阳你等等，昨晚不是说好的先去我家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姜初阳疑惑的抓了抓头：“你家的大母猪到底要不要卖，不是说要商量一晚上再说吗？”
“这个……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谢二牛讪笑道。
“那也不能先去你家。”姜初阳认真了起来：“你忘记我昨天下午说过的话了吗？我想买了回去养，不杀的。”
“好吧！那先去谢兰兰家杀猪，我也去帮忙。”谢二牛知道说不过姜初阳，在没有办法之下只得妥协了，与姜初阳、黄磊同行，继续朝谢兰兰家走去。
谢兰兰的四个妹妹此时已经起来了。
身上也换上了干净的棉袄。
不过都打着补丁。
一看就是左邻右舍送给她们穿的。
其中最小的那一个穿的就像道袍一样。
脑袋缩在衣领里甚是搞笑。
不过她一点都不介意的自己的形象。
还在晒谷场上跑着拾柴火。
直到看到姜初阳一行人来她家杀猪了。
才害羞的跑进了南竹大棚里。
躲在门缝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姜初阳。
姜初阳在发现这一幕后，
那是忍不住笑了。
黄磊跟姜大牛也笑出了声。
但并没有去多说什么。
而是在谢兰兰的带领下。
去猪圈里捉猪称猪了。
很快，大肥猪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就从猪圈里传了出来，叫的谢兰兰的四个妹妹连忙捂住了耳朵，叫的周围树林中的小鸟都扑打着翅膀飞走了。
但大肥猪再叫也没用。
在称好体重登记好了后。
就被姜初阳、姜大牛绑着用竹竿抬出了猪圈。
谢二牛见状，连忙跟其他两个村民上前帮忙。
帮忙绑在了早就架好的楼梯上。
姜初阳见楼梯下盛猪血的大木桶早就准备好了。
拿出杀猪刀弯腰一刀就结束了大肥猪的性命。
然后对黄磊、姜大牛说道：“你们两个帮忙用淋开水刮猪毛，我去厨房煮猪血。”
谢兰兰家三头大肥猪都是带包杀的。
所以猪血也是他的。
可不能就这样浪费了。
“行！”知道姜初阳心思的黄磊连点头，带着姜大牛就去提桶舀开水了。
姜初阳则是在原地等着，等到猪血差不多都流干了，才提着走进了厨房。
厨房中，大铁锅中传来了炖鸡的阵阵香味。
这让走进厨房的姜初阳那是呆住了。
在回过神来后。
连问跟在后面的谢兰兰：“你还真的将昨天那只老母鸡给炖了啊？”
“嗯，说好的我怎么能反悔。”谢兰兰腼腆的回道。
“好吧！”姜初阳见谢兰兰的四个妹妹一个个咬着食指在门口看着，那是连招了招手：“你们看着干嘛？赶紧去拿碗啊！”
“嗯。”最小的妹妹开心的应了一声，转身就去拿碗筷了。
其他三个妹妹见状，连忙一窝蜂的跟在了后面。
这让谢兰兰急了，正要出言喝住他们。
却是被姜初阳伸手给拦住了：“我一个人吃的了这么大一锅炖鸡吗？你就让妹妹们跟我一起吃吧！浪费了才可耻，知道吗？”
“好吧！”谢兰兰只得点头同意。
姜初阳没有再说话。
而是拿起锅铲帮忙将炖鸡给盛了出来。
然后倒水洗起了大铁锅。
等到谢兰兰的四个妹妹跑进厨房来了。
才舀了一碗鸡汤坐在门口喝了起来。
至于剩下的，包括鸡腿鸡翅什么的。
全都给了谢兰兰，还有谢兰兰的四个妹妹。
当然了，黄磊、姜大牛、谢二牛等帮忙的村民都有。
这让谢兰兰心里面很难受，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而是添起了柴火，给姜初阳打下手煮起了猪血。
时间很快一眨眼就来到了早上六点四十。
东方的天际这时已经有了一抹亮光。
但天还没亮，依然阴暗的很。
晒谷场上，姜初阳见三头大肥猪都杀了，毛也刮干净了，当下拿出了黄磊帮忙登记的账本：“兰兰，你过来一下！”
“哎！”添柴火的谢兰兰连忙从厨房中跑了出来。
“你家这三头大肥猪的重量加起来一共是五百七十斤是不是？”姜初阳将账本递到了谢兰兰的面前。
“嗯，五百七十斤。”谢兰兰确认的点头。
“那按照六毛八一斤来算，我一共要给你三百八十七块六对不对？”姜初阳笑着问道。
“嗯，除去之前的三十块钱定金，你给我三百五十块钱就可以了。”谢兰兰犹豫了一下说道。
姜初阳笑了笑没有说话。
而是拿出一叠钱数了起来。
数出了三百五十七块六后，才转手递给了谢兰兰：“我在外面带包杀猪，一向都不喜欢占便宜的，也不喜欢别人占我便宜。”
“所以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可是……”谢兰兰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的。”姜初阳将钱塞到了姜初阳的手里，转身就去忙他的了。
谢兰兰看着姜初阳远去的身影。
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暖暖的很想哭。
但最终还是隐忍了下来，跟在后面帮起了忙。
当发现姜初阳随后将其中一头大肥猪的猪头、猪板油、还有猪大肠、猪下水、猪蹄都留给她，就连一桶煮好的猪血都让妹妹提进屋了。
谢兰兰再也绷不住的捂嘴哭了。
但又怕谢二牛等村民笑话她。
最终没有哭出声，而是转身跑进了身后的南竹大棚。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姜初阳带着黄磊、姜大牛、谢二牛等村民已经扛着大肥猪提着猪血走了，只留下一地的猪毛在冷风的吹动下乱舞。
谢兰兰知道自己错过了跟姜初阳送行的机会。
在跟四个妹妹说了声后连追了出去。
只可惜，即便追到了村路口。
也没有追上姜初阳这一行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