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论赚钱，还是你们在行！
“欸，秦君李公怎的一道来了？”
曹秀略显诧异的望着面前二人。
“只是在门口遇到了。”
秦嘉略显心虚，同时用眼神示意，带着浓浓的责怪之意。他来前可是特地派人通知过曹秀，结果这家伙愣是什么都没说，搞得他们差点是穿帮。若让李黑知晓他们的身份，那岂不是全完了？
“原来是这样……”
曹秀表面云淡风轻，心里也是有些惊慌。李黑突然拜访，绝对是有事要找他。他这些天忙的要死，压根没功夫考虑到秦嘉赵歇等人。况且他既然决定往上爬，与他们自然是少接触的好。
李斯端起陶碗，一饮而尽。
这几日天气实在是热的很。
来上碗冰镇过的浊酒，简直舒坦。
“吾听说，这几日丞相回去了？”
“嗯。”李斯淡定点头，“丞相已经启程返回咸阳，临走时对曹君是赞不绝口，说曹君真乃秦吏典范，还让吾多与曹君接触能学到不少东西。”
“呼……”
秦嘉不受控制的松了口气。
这扫把星可算是滚了！
别看李斯就呆在琅琊郡，但这老狗管的事特别多。隔三差五就有属吏来至郡县核验，东海郡守直接闭门谢客谁都不见，同时命亲信私底下通知他们，让他们收敛些。
“秦君似乎很希望丞相离开？”
“咳咳……没有没有。”
李斯笑而不语。
想不到吧？
离开的是替身，老夫就在东武县！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出门在外有个替身，还是有用的。
“丞相谬赞了。”
“曹纸令丞相是赞不绝口，还说若非曹君刚升任丰邑啬夫，必定要继续提拔。此事皇帝也已知晓，同时令各郡仿造，初定每郡皆需有造纸坊提供麻纸使用。老夫便留在东武县，今后便负责东海郡造纸坊。”
“我靠？论赚钱，还是你们在行！”
“额？”
“没事，秀只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这事丞相也有兴趣？”
秦嘉人都傻了。
他屁颠屁颠的跑沛县来，就是想找曹秀说说造纸坊的事。曹秀现在可是大红人，就连东海郡守也知道他的事迹。再加上曹纸也是他搞出来的，由他去找东海郡守说情，没准就把造纸坊交给他来搞了。
这可是个肥差啊！
各郡县今后会用到大量的纸！
哪怕利润低点，但也有利可图。
结果倒好，现在连丞相都有想法！
曹秀倒不是因为这事，毕竟在他眼里李斯本就是唯利是图的人，看上造纸坊的利润也是理所当然。主要是李黑方才说的，令他明白了很多事。
本来他以为李黑就是东武县人，他还安排人手去调查过，结果却发现压根就没这号人。现在看来应当是跟着李斯，然后安排他做了些事而已。因为造纸坊的缘故，所以就将其留在东武县负责。
现在想想，李斯下手是真黑啊！
就说造纸这事，东海郡和三川郡肯定是他们家的了。东海郡有李黑负责，三川郡则有李由负责，说不准琅琊郡造纸坊也是他安插的人手！
毕竟是丞相，权利大啊！
李斯并未回答秦嘉，而是看向他。
“秦君是陵县人士？”
“是的。”
“不知是以何为生呢？”
“就做些小买卖而已。”
“小买卖能有此奢靡的马车？”
李斯是咄咄逼人，带着浓浓的压迫感。曹秀在旁咽了口唾沫，就连管事都这么有压迫感，这要是李斯亲至还了得？
“李公有所不知。”曹秀抬起手来，“秦氏在陵县世代治盐，伐薪煮海，做的买卖可不小。”
“原来如此……”
李斯若有所思的点头。
实际上他心里都是门清。
秦氏的确负责制盐，但大头都被县寺收走了。盐铁官营的情况下，秦氏也就只能赚个人工钱。秦嘉主要还是利用职务之便，偷摸制盐自产自销，同时还经营着陵县的粮食买卖。
“这造纸坊……”
“定下的事，不必再提。”
李斯挥了挥手。
言语中都充斥着理所当然。
秦嘉坐在旁边，欲哭无泪。他这次还精心准备了诸多礼物，想着让曹秀帮忙说情。结果他还没开口，别人就已直接定下。以李斯的地位而言，这点小事他还是能拍板决定的。
“明白了。”
曹秀也没再多言。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李斯明摆着要捞钱，他能咋办？
造纸的法子已经献上，他只要能管好沛县这一亩三分地就行。至于别的地方，他压根就管不着。
“说起来，少主李亥呢？”
“咳咳，他在山上学习。”
“曹君没有亲自教授？”
“当然不会，有空时就会教的。”
曹秀是略显心虚。
主要还是李亥底子好，也教不了多少东西。平日里就让苏子都带去学堂玩耍，倒也没学什么。他闲来有空的时候，则会带着李亥玩闹，也算是寓教于乐。他前些天和这小屁孩提到过，说是能利用水流的力量自动舂米，该如何做就看他能否想到了。
得知此事后，李亥惊得是嗷嗷直叫，还有这么有趣的玩意儿？于是乎兴奋的就往水边钻，若非韩信一直跟着，曹秀还真不太放心。
不过，他估摸着也坚持不了多久。李亥是有些聪明，但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如果有件事情搞不定，他很快就会知趣的放弃。其实不单单是他，很多人也是如此。曹秀也这样，只是先前他不把事做好就得饿死，所以是拼尽全力而为。
就比方说酿酒这事，曹秀也是反反复复实验了上百次，才算是调配出适合秦国人喝的黄酒。
至于白酒？
九成九的秦人都将其视作毒药！
“呵……”李斯冷笑了下，认真道：“吾倒是无妨，可若是丞相知晓定会不满。少主虽非丞相所出，但与其相当亲近。将其交给曹君乃是信任曹君，若是长时间没有长进，你说丞相会如何想？”
我靠？这还赖上我了？！
曹秀瞪着眼是不明所以。
李斯则是颇为淡定。
这事其实就是皇帝安排的……
毕竟曹秀天天摸鱼怎么行？
胡亥在沛县都玩疯了，也该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