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崩坏的公子，曹君真乃忠臣也！
扶苏脸色铁青，怒声呵斥。
“说，你错了！”
“你错了！”
“？？？”
“今日若不罚你们还了得？”
扶苏本就憋了一肚子气，自然不会轻易罢休。关键是萧火火与小石头太放肆了，竟然还敢偷袭皇帝。他们可以不知者不罪，但换做别的稚童也不行。平日只要别太过分，扶苏都不会太在意。但方才那条路很窄，若是别人不慎滚下山崖该如何算？
况且，最后受伤的还是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打不得曹秀，还打不得他们？
“额？”
李斯自马车中走出。
仔细确认数遍，才敢出声。
好家伙，这真的是长公子？
怎的如此狼狈？！
“咳咳咳！”
扶苏瞧见李斯后也是愣了下，不过他的反应速度也很快。按照剧本的话，两人是没见过的。于是乎收起了竹棍，故作不解的看向李斯，“足下是？”
“东武县李黑，为左丞相门下。”
“在下苏子都，乃中郎苏角远亲。目前为丰邑啬夫门下食客，有礼了。”
“汝说的是曹君？”李斯故作诧异，而后笑着道：“吾今日正好有事要去见曹君，想不到竟能在此遇见苏君。”
萧火火咽了口唾沫，趁着扶苏二人唱双簧，自觉的向后退去。还没等扶苏反应过来，这俩夯货就已经跑没影了。
“……”
“……”
“看来，长公子过的不错。”
“丞相说笑了。”
扶苏苦着脸，连连摇头。
继续留在曹宅，他得少活十年！
也不必等皇帝立储了，他先死为敬。每日能睡两个时辰，他都算烧高香了。白天忙着教导稚生，还得兼顾帮曹秀撰写文书。到了晚上又要批阅奏疏，他都不知道自个还能坚持多久。
伱管这叫不错？！
“走吧。”
李斯没再多言。
望着扶苏，颇为淡定。若是放之前，他还会考虑皇帝立储的事。就算和扶苏政见不合，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毕竟谁也不知道皇帝会立谁为储，不能太过分了。现如今皇帝返老还童，扶苏这辈是没戏了，也就太孙可能还有点希望。
“我还得回去授课呢。”
“陛下呢？”
“还在山上。”
“那就有劳长公子通禀声。”
待扶苏走后，李斯便朝前走去。
他与皇帝是最好别同框出现，他现在是李黑，为丞相管事。皇帝则摇身一变成了反贼，按剧本来演的话是仇人。皇帝见了他后，必定是恨之入骨。
李斯这几日虽然忙着善后，但沛县的事多多少少知道些。包括工坊在内，初定是每郡建造一处，这样能有效减少运输的压力。由郡守直接负责，安排考工室的匠吏统筹，造纸坊也将列为郡守每年的政绩。
泗水郡这回捡了个大便宜，直接管辖曹秀所造工坊即可。皇帝也很给曹秀面子，像沛县的造纸坊利润收益都归曹秀，也算是法外恩赏。
透过帘布，李斯看的入神。
沿路瞧见茂盛的庄稼，颇为诧异。哪怕还未至秋收时节，他也能断定丰邑今年将会大丰收，单论亩产甚至能超过关中。
很明显，这都是曹秀所献的沤肥堆肥的功劳。此策若能推广，秦国粮食产量绝对能飙升一大截。像曹秀修的茅房很是简陋，成本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简单的投资，却能得到大的回报！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靠在宅前。
李斯皱着眉头走了下来。
就瞧见门口竟然还停了辆马车，不过所用的是匹矮脚马，马屁股上面还刻了个‘嘉’字。
“哦？”
李斯心中已经了然。
这应该就是那东海陵县的秦嘉。
关于秦嘉和曹秀的事，他也早早知晓。同时按照皇帝的吩咐，安排玄鸟卫是全天候监视着。秦嘉接触的所有人和做的事，他们都会知晓。当然，还有巨鹿郡的赵歇也不例外。
通过他们，李斯倒发现这俩反贼还真有些本事。就比如说秦嘉，偷摸制造私盐再偷摸运至沛县卖给曹秀。陵县诸多秦吏皆被他给收买了，包括县令在内。靠着保护伞，这些年混的是风生水起，根本不会有人查他。像上回严查东海等郡时，秦嘉早早就收到消息，所以迅速将粗盐运至沛县。
还有赵歇，这家伙更是可恶。仗着赵氏宗长的身份，与邯郸郡守都有私交，并且是垄断了当地陶器漆器的买卖。私底下还招募僮仆死士，甚至还藏有弓弩甲胄等装备，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要知道郡县长吏大部分都是皇帝亲自任命的，特别是郡守级的那都是曾担任侍郎，曾伴学于皇帝左右。在咸阳个个都是遵纪守法的好秦吏，来至地方担任郡守后瞬间是暴露本性。那邯郸郡守倒不是贪财而是好色。赵歇就投其所好，给他送些美人，甚至还有胡女羌女，美其名曰要学胡人语言。
和他们相比，叶壮都算是好的！
李斯目前已经安排人手，慢慢将他们清理干净。这可都是托曹秀的功劳，所以令他们能知晓这些贪官污吏干的事。只要利用好曹秀这条线，或许就能挖掘出更多的贪官污吏！
曹秀……真乃功臣也！
……
恰好，这时秦嘉也自马车走下。瞧见来人后，旋即微笑着向前走去。秦嘉混迹这么多年，也深谙做人之道。这年头能乘坐马车的，那都是非富即贵，用的戎马比他还好数倍。而且能来找曹秀的，又岂会是寻常人？
“在下秦嘉，东海陵县人，不知足下是？”
“李黑，为左丞相奴仆。”
“左……左丞相？！”
秦嘉瞳孔瞬间收缩。
他诧异的看着面前老者，又回头看了眼曹宅，心里猛地咯噔了下。难不成曹秀这就投靠了李斯，把他们全都给卖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曹秀可是铁杆反贼！
这些年来都是曹秀扶持的他们，带着他们造反起义，怎么可能会归顺秦国呢？
“嘉，见过李公。”
“不必多礼。”李斯淡定挥手，“足下也认识曹君？”
“咳咳，只是有些交情而已。”
秦嘉面露尴尬，不敢多言。
他是生怕让对方察觉出什么来。
曹秀可真是天秀！
如此重要的事，为何不通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