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听的。”沈辞说。
顾烟轻轻嗤笑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他又来牵她的手，只是刚碰到她就被烫了一下似的，躲开了。还把手拿得远远的，沈辞虽郁闷，却也由着她。
有电话打进来。
“你接吧，我自己进去。”
谁知沈辞眼睛一眯，直接挂断了。揣兜里，目送她走。
“等你进去了再回。”
顾烟见他坚持，也就不说了。那个糖，顾烟一直捏在手心。再次跟他道了别进入排队队伍。
“你走吧，我自己进去。”
沈辞说：“看路。”
过了会儿，顾烟又回眸隔着人群看他：“快去回电话吧。”
“好好排队。”
老做派，让人觉得心头暖暖的，却也有压迫感。顾烟最后随他去了，拍完后在安检门口冲他挥挥手。
转头那一刻，顾烟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里面的东西顺势流走似的，空落落的。
等她再回头，发现那人已经不在那儿了。她原地愣了一愣。
可能回电话去了吧。
算了。
本来今天也是他的极限了，她自然不会盼着他会一直留在那儿看着她走，甚至是等着她飞机起飞。
顾烟又在候机厅大概等了半小时，中途好几次都想把那盒糖拆开，但边缘轻轻拉开一条缝后她又突然住了手。
登机通知前她将那盒糖放入随身肩包里。
越过冗长透明的机舱通道时，顾烟一个侧眸间，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驻足定神找过去，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面对偌大的落地窗而站，视线直勾勾扫着她这个方向，终于，他的视线也跟她隔空对上。
她似乎看见他唇语。
他在喊她名字，他说：“顾烟，一路平安。”
后面还有一句什么，只是她突然组织不起来了，因为乘务员已经在催促她登机。她只好匆匆上机。
“女士您好，您的位置是这边第一排靠窗的位置。请拿好您的登机牌。”
顾烟一懵。
“女士，这边。”
乘务员又指示了一下，顾烟才反应过来。她的座位被升了舱。不用想都该知道是谁干的。
顾烟回到位置上坐下，心跳还没减下来，突然想到什么，忙拉开窗户挡板，外头那人还在窗户面前，还是刚刚的位置没动。
从这儿能很清楚看见他。
她居然也傻乎乎地和他挥了挥手，没见着人反应才想起这么小的窗口他怎么可能看得见？
于是摸手机在飞行模式之前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已登机，你回吧，落地联系。】
后面输入法居然自动带入了一个“乖”。顾烟一个不注意手快了，就那么直接点了发送。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旁边的人也上了机，只是坐下来时手机从包里滑落，碰了她一下后落在她这边地上。
顾烟只好帮他先捡起手机：“没事儿，我帮你捡吧。”
手机落在她这边里侧的位置，他不太好捡。还回去。
“谢谢你，刚刚真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
“怎么看你有点儿熟悉？”
顾烟皱眉。这年头，难道还流行这样撩妹？这搭讪的话似乎有些太过时了吧？
谁知他下一句就说：“我记得之前在医院包扎，好像就是你帮的忙。你是，嗯，顾医生对不对？”
得。
还真是认识。
但她每天病人如流水，实在是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顾烟轻点了点头：“...对，不好意思，我......”
“顾医生不认识我正常，毕竟经手的病人那么多。我之前跟曲小姐她们一起出去录节目，中途我们出车祸进医院。
那次，你也参加了抢救。”他说：“你是全部医护人员里最漂亮的医生，还是女生，印象不深都难。
顾医生，我觉得我们挺有缘分的，那个，我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