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点开了内室里的蜡烛，苏扬简单地观察了一圈，屋子很小，甚至有些逼仄。
迎春伸手去解苏扬的衣扣，苏扬制止了。
“算了，你还来真的？”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迎春脸上出现了不理解。
“看看不行吗？出来透透气不行吗？”苏扬只是在一把小凳子上坐着。
迎春一听苏扬这么说话，脸上出来了愠怒：“那你现在下楼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好好好，不耽误你做生意。”苏扬把钱放在了桌子上。
见到钱的迎春喜笑颜开：“那你还不来试一下，看你这个油光水滑的小伙子，像个青苹果，涩的很，一看就什么都没试过，今天就让你变红了。”
迎春说着就拉住苏扬的手往床上拉。
苏扬用力把手拽回来——这个迎春有股子力气。
“大姐，今天就算了，我也不耽误你做生意，看你气色也不好，今天就歇歇，你看你那个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迎春哪里觉得苏扬是真不愿意，她更不知道熊猫是什么生物，她只以为他是害羞。
她叉着腰对苏扬说：“你这样的老娘还没试过，今天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迎春一个饿虎扑食，苏扬闪开，又往桌上放了一个半开。
“好了，姐，就这样，隔壁那个大老粗拉我过来，我不好折他面子，我再给你一块半开，你放过我，你那副体格子，我可受不了呀。”
迎春给了苏扬一个三白眼：“真是废物一个，老娘什么样的没见过，只有两下子的多了去了，可是连裤子都不脱的，我是头一次见。”
迎春激将法对于苏扬来说根本没有用，打鬼子都能趴在隐蔽点等一天，一个女人这么激将他那他更能从容应对了。
“你要这么想，我能有什么办法。”
迎春蹦起来：“那你倒是来啊，耍嘴皮子有什么用！”
苏扬看到她的绿色绸裤被大胯崩的紧紧的。
胯大，好生养。
“算算算……隔壁那位老总盛情款待，我能撅他面子吗，以后还要一个战壕里打仗呢。再说了，我有女朋友。”
苏扬这句话真是比冰水还要凉。
迎春失落的坐在床上，蜡烛的阴影下看着就像床边放着一颗巨大的梨。
“她是个好姑娘是吧？很干净是吧？”迎春有些失魂落魄。
苏扬没有说话。
“她是做什么的？”迎春问。
苏扬谨慎的说：“她是老师。”
“哦，真好，有文化。”
隔壁牛四喜已经展开了攻势，动静是真的大。
迎春走出屋子把外堂的屏风搬到了牛四喜的屋门前，企图用这种方式挡住声音，可是收效甚微。
“你和这帮当兵的都不一样，他们都是有今天没明天。”
苏扬看见迎春不对劲，他尽量非常的低调：“我只是，我……”
迎春制止了苏扬：“你别解释了，你只是嫌弃我，说什么都是骗人的。”
苏扬挠了挠头，迎春说的还是挺对的。
牛四喜的屋里发出了狼嗷一般的声音。
“他妈的这个家伙在搞什么，打鬼子也没有这么卖力的！”苏扬想去敲一敲牛四喜的门，可是刚走一步就又撤了回来。
迎春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起身出门，回来的时候手里端了一壶酒。
“你喝酒吗？”没等苏扬回答，迎春已经给苏扬斟上了，“晕了就听不清对门的鬼叫了，这个丘八看来得折腾翠香一晚上了。”
“我干了啊！”迎春一饮而尽。
苏扬觉得这也是个招，苏扬酒量是没问题的，当参谋的时候就是号称公斤级战士，喝倒迎春那肯定是不在话下了。
“走一个。”苏扬一饮而尽。
男人喝多了故事多，女人喝多了话多眼泪多。
苏扬听着迎春说的话是越来越清醒。
迎春是下江人（就是西南人对长江下游过来人的称呼），一路跟着难民撤退到了滇边，男人死了，她一人要养活一大家子老弱病残，从暗娼做起，后来才来到了月楼。
这一行，来钱快。
“小兄弟，我见过的丘八……不是……当兵的多了，你也是要上前线了是吧？”
苏扬未置可否。
“菩萨保佑你……”迎春又是一饮而尽。
苏扬这时候看见床榻的角落里隐约地摆着一个菩萨像，可能这就是她的精神寄托吧。
迎春酒量也相当可以，三壶下去才开始摇摇晃晃。
苏扬感觉迎春喝进去的酒都变成眼泪哭出来了，乱世的无奈，没有本事的人只会是男盗女娼。
迎春已经35岁年纪，在行业内算是人老珠黄，现在看着没有真实年龄那么大，也有几分姿色，但是可以想象她以前一定也是一个美人。
俩人又喝了一壶酒，迎春突然用尽力气扑向苏扬，这是她最后的倔强。
苏扬扶住迎春，迎春摔倒，脚上的绣花鞋都飞了出去。
苏扬把她送回到了床上。
对门还在继续，可是现在苏扬却听不清了，因为迎春的呼噜声更有穿透力。
苏扬点燃一根烟：“他妈的怎么都是高分贝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