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的能力、修行者的寿命和你这一身的玄术，必然能让我在这个世界活得更久。”
楚遥想将手抽回来，却发现两人的手像是黏在一起了一样。
要说飞蛾的实力有多强，并不能在楚遥见过的那些鬼魅里排到前几。
但它有一个堪称bug的特点——那就是对女性有绝对的影响力。
无论修为有多高，都无法抵抗。
与此同时，大段大段痛苦的回忆也闯入了楚遥的脑海之中。
那些少女，大部分和楚遥的年龄差不多大，只是因为一念之差或是遭人哄骗，就跌入了深渊之中。
所谓的机构，将这件肮脏龌龊的交易包装成了无私伟大的奉献，丝毫不顾及她们的后半生。
得到再多的报酬，也无法还给她们一个健康的身体。
“感受到了吗？这个世界、那个世界……每一个世界，她们的命运都是同样的悲惨！”飞蛾的眼眶之中翻涌出了血泪，“这世间并没有报应一说，我们必须亲手复仇！”
直到那场大火，把这片地方烧了个干干净净，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个人的怨念，会促使她成为厉鬼；一群人的怨念，会产生“鬼蜮”；那么，无数个人的怨念呢？
滔天的恨意像是活生生撕出来了一片空间，她们生前没有多少钱，死后却可以和那些买命的富豪住在同一间酒店。
只不过，这份怨恨会从酒店的各个地方显现出来，有时，浴室的花洒里会喷出鲜血；有时，墙面会浮现出恐怖的人脸……
若是本就身体脆弱又干了些亏心事的人，会因沾染了怨恨而发疯，甚至死亡。
那只手明明还死死地拽着楚遥，另一双手却又从背后遮住了楚遥的双眼。
“看吧，只有足够有野心……不，或者说有恨意的人，才会被我们选中。”
乔施诗，是飞蛾的第一个宿主。
童星出道、清纯的气质和百灵鸟般的歌喉，这些头衔压在她的头上，为她带来却不都是机遇。
更多的，反而是那些黑暗的东西。
“她很痛苦，那些声称是前辈的人，一遍又一遍地折磨着她，但她甚至连一句带有暗示的话都不能说。”飞蛾靠在楚遥的耳边说着，“她的红裙子多好看啊，但你知道那是什么染成的吧？在名利场上，孩子就是筹码。”
她恨，但她无能为力，甚至还要帮亲手伤害自己的人遮掩罪责。
而某一天，她听到了来自鳞翅的呓语。
只要能报复那些人，她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们做错了什么，就要付出十倍的代价。乔施诗推荐给我们的人，平时也很注重保养，所以他们的质量也是最好的……”
“他们没有死？”楚遥语气平淡地问道。
“当然了，当然……死亡是最简单、无聊、乏善可陈、没有意思的惩罚。在我的领域里，死亡亦是新生。”
“如何呢，不要反抗，和我们融为一体吧？你的意识并不会消失，也永远都不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