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沈悦的老房子里，两个男人立刻就把麻将桌摆了起来，沈悦特意为时鸢拿了一把舒服的椅子，而他们其他三人则坐的是红木硬椅子。
“碰碰碰，不要动，我要碰五筒。”时鸢伸手想去拿对面的牌，奈何肚子顶住了，根本拿不到。
陆霆之目光柔和地超她笑笑，继而很有眼色的将牌递到了她手上。
时鸢拿到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呼，太不容易了。”
沈悦有些心疼，“打完这局回去休息吧鸢鸢，已经过了12点了。”
时鸢乖顺地点了点头，她今晚一直赢牌，其他三家基本没有胡过，她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打算见好就收。
等小两口走了，商衍一边收拾着麻将牌，一边问沈悦：“花花，当初你怀鸢鸢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辛苦？”
“不辛苦。”沈悦淡淡地道，“当时领导替我请了照顾我生活起居的人，我没什么辛苦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儿像赌气，但商衍认为，沈悦是怕他又用各种各样的理由纠缠上去。
商衍苦笑，“怎么可能不辛苦，我看鸢鸢和小北，这两个孩子最近尤其辛苦了。”
沈悦没接话，指了指时鸢刚刚坐过的椅子，“把它收好，套好防尘罩。”
把商衍支走了，沈悦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年的事，她早就记不清了，她只记得，自己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摔了一跤，当时她怕极了，生怕摔了这么一跤，就把宝宝摔掉了。
那是她怀孕以来第一次哭，她是真的很害怕。
后来好在有惊无险，她却没想到，在生产后，阴错阳差的，她与怀胎十月的女儿，分离了20年。
“花花，你怎么哭了？”等沈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商衍正蹲在她面前，抬头看她。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打了个哈欠，我都没感觉到。”
说着，她潇洒地擦掉了那些眼泪，起身便绕开了他，“我要去休息了。”
“花花……”商衍忽然追上来，从身后抱住了她，“新年快乐，花花。”
满腔的话语说不出，最终，商衍也只能讲出了这一句，最没用的一句。
“嗯，你也是。”说完，沈悦推开他的手臂，径直离开了客厅，回自己房间去了。
关上门，沈悦靠在门上，停了许久，最终也只是叹息了一声，关灯睡觉了……
*
大年初一一早，时鸢就被鞭炮声吵醒了，看了一眼时间，才五点多，她想翻个身，尝试了好几次未果，反而把陆霆之也给吵醒了。
“要翻身吗宝贝？还是要去卫生间？”陆霆之在她额头吻了吻，温柔地问道。
“唔……就翻个身。”时鸢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傻瓜，跟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实在是没办法，不然我帮你怀它们都可以。”陆霆之含笑帮着她翻了个身，等她背对着自己的时候，陆霆之的眼底浮上浓浓的心疼之色。
上次产检，医生说，时鸢顺产的几率不大，希望他们随时做好剖腹产的准备。
想到很快要在时鸢的肚子上切开一道口子，还要从里面取出两个新的生命，陆霆之就克制不住的颤抖，抑制不住地心疼。
他的宝贝为了这个家，为了他，实在付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