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小脸很干净，头发梳着两个丸子头，除了衣服有些脏污，她个人看上去倒是很干净整洁。
洗得发白的衣服又脏又旧，料子也很不好，这一看就是穿了无数次的旧衣服。
她除了这件衣服难道就没有其他的了吗？
夜修面无表情的看向夜笙，“回去把你这身穿了不知道多久的脏衣服换掉。”
听见夜修的话，夜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嗯，是很脏，无法反驳。
夜笙咽下嘴里的绿豆糕，“父皇，我其他的衣服也是这样。”
她的衣服都被那些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欺负她的宫女太监们弄坏了，他们不是把她的衣服踩到地上，就是拿剪刀剪烂。
可以说，她现在一件新衣服都没有。
那些惨遭他们破坏的衣服又烂又脏，比她身上的这件还更加脏和烂，换了等于换一件更脏更不好的，在吃饭和换衣服之间，夜笙毫不犹豫的选择吃饭。
她还饿着呢。
最后一顿大餐，不吃就再也吃不到了。
夜修不用想都知道原因，他深沉的双眸闪过一抹阴凉。
夜笙歪了歪脑袋，奶声奶气道：“父皇，我可以吃饭了吗？”
暴君脸上的表情很可怕，夜笙不敢随便乱动。
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暴君，她惹不起，也躲不起。
夜修神色无喜无悲，“你很怕朕？”
夜笙在心里咆哮，“……”
我怕啊！怕的要死！
直觉告诉夜笙，要是回答的不好，她会有麻烦。
夜笙扬着头，装作不怕的诚实道：“父皇，不可怕！父皇是世界上最好的父皇。”
夜修眼神冷漠，“朕是坏人。”
“不是的……”夜笙摇头，“父皇是好人。”
夜修眼睛微眯，“小废物，都学会拍马屁了，谁教你的？”
如果知道是谁教坏小废物，他一定把那个人大卸八块。
夜笙摇头，“没有人教。”
夜修呵一声，明显的不相信夜笙的鬼话。
“父皇给我吃的……”夜笙指着桌子上的食物，“那父皇就是好人！”
夜修整了整袖口，“你的好人标准可真低。”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傻样。
“父皇，不低的。”夜笙摇了摇头。
“因为你是我的父皇。”
“你对我好。”
听着夜笙的话，夜修眼神微闪。
只是因为他是她的父皇，所以在她眼里他就是个好人？
可笑。
夜修对这种说辞不屑一顾。
他狭长的瑞凤眸闪过一抹不屑，慢条斯理道：“你觉得好人两个字配得上朕？”
暴君的话分开来解读，意思很惊悚……
拿好人卡放在他身上，简直是在贬低他的身价。
他不屑于当好人，或者说好人两个字是他最不需要的东西。
“好人”两个字他看不上，甚至是他视若无睹，有多远滚多远的碍眼东西。
世上只分他想要和不想要，没有他想要还要不到的东西。
有史以来，第一次被说好人，夜修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夜笙微微歪着头，想了想，道：“配得上~”
“笙笙也配得上~我们都是好人……”
好人做到底，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