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木仁等黑天了才回家。
他一进家门便警觉的摸到腰间的手枪,待看清来人后这才恢复温和的笑容。
“我回来了……怎么有空做这么多吃的。”
黑木仁走到餐桌前,煎牛排、烤秋刀鱼、鸡蛋羹,还有一碗味增汤。
“看你冰箱里有食材,等你的时候顺手就做了。”灰原哀坐在椅子上逗着笼子里的仓鼠,“你……喝酒了?”
“一点点。”黑木仁找了个靠近她的椅子坐下,趴在桌子上盯着她目不转睛。
“……看我做什么,吃饭。”灰原哀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撇过头去干巴巴的说道。
黑木仁笑了,温柔且宠溺:“好。”
他还能感受到胃部的灼烧,索性先舀了一勺汤放入口中,温暖的味道瞬间充斥在唇齿之间。
灰原哀随意的用叉子戳着自己面前的那盘沙拉,余光瞥着黑木仁的神情。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说……你吃你的就好。”
黑木仁听话的咽下汤。
“今天下午,我的本意是想让兰小姐和毛利侦探一起过来博士家的。”灰原哀戳着蔬菜,“但我只成功说服了兰小姐,后面好像是博士把毛利侦探拖过来坐了一会儿。”
“工藤说,你今天是去刺杀毛利侦探的……”
黑木仁淡淡打断她的话:“所以说,你觉得你干扰了我的行动?”
灰原哀沉默的注视着他,接着便见他扬起笑容来。
温暖的手掌抚摸到她的头顶,接着便听他轻笑道:“阻止我杀人有什么错。”
她心下一暖,但是狠狠的甩头,不让黑木仁继续摸猫一样作弄她。
“没关系的,志保。”黑木仁像是没事人一样接着吃吃喝喝,“只要你是安全的,其余的都可以像那个大侦探一样去参与。”
“我一点也不喜欢杀人,哪怕是毛利侦探也一样,从前不喜欢,现在不喜欢,未来也不会喜欢,但……”
“这是手段,要达成目的的手段,所以我会做。”
黑木仁表情肃正,难得的认真道:“所以你能阻止我,我很开心……当然,要是像那个家伙一颗足球踢过来整个人暴露在琴酒的眼下那种阻止……说起来我就来气能不能现在去拍他一巴掌!”
黑木仁说着说着心底的无名火被勾了起来,差点拍了桌子。
灰原哀:“……”
她捂住额头叹了口气,将旁边那人的爪子拍走让他继续吃饭,低下的脸上露出短暂的笑容。
她喜欢的他呀,从内而外都散发着温暖的阳光,这样的人照耀到了她灰暗的世界当中,怎么能让人喜欢不上呢?
但这不是他那爪子得寸进尺的理由。
饭后黑木仁抢过了刷碗的活,听见门口有声响,一探头发现灰原哀准备走。
“等一下我送你?”他没说让她留下来的话,因为他知道她回去还有事情要做。
“博士来接我。”灰原哀摆摆手,“我走了。”
黑木仁在屋内应了一声,听着关门声响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着面前锃光瓦亮的碗盘发呆。
有件事情他说的不是心里话,其实他是真心想要杀了毛利小五郎的——不止是为了私仇,更是因为工藤新一。
工藤和fbi的人搭上关系后,变得更难缠了。他的莽撞终究会影响到他们的行动。
他指的不是像暗杀土门康辉这种行动。
而一旦失去毛利小五郎这个保护伞,哪怕是为了他的青梅竹马小兰的安全考虑,他也不会用自己的身份冒头参与组织的事情的。
可惜错过这次机会,这条路基本行不通了。除此之外,工藤和fbi的紧密性又增加了不少。
黑麦就不能约束一下fbi的那几个人吗?尤其是那个女的,就不怀疑怀疑江户川柯南这么一个小孩子做出这么大的事情合不合理?
fbi有黑麦压着还好,要是让cia那帮疯子知道有江户川柯南这么一个在外活跃的药物实验体,多半炸了东京也要将人带回去解剖研究的!
他就算去找日本公安也要比找美国这两个没人性的组织要好吧!
要不要找机会安排波本和那个小侦探接触一下?黑木仁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想法,接着眼前一亮觉得大有作为。
以波本那家伙对外来人的排斥……想来他能和fbi打起来吧?
不对。
黑木仁将手里盘子一扔,突然想到——他都知道的波本与叛徒黑麦一见面就会不死不休,那么那位先生会想不到吗?
会在fbi的赤井秀一来了这么久,都压着不让波本去应对吗?
他和琴酒这波……不会被当了明面上的挡箭牌了吧!
黑木仁有点心累,快速的将剩余的盘子冲刷干净,放空心神倒在床上。
他今晚可以消停了,但是组织内部却是暗潮涌动,运转了起来。
“……这不公平!”青年咬牙切齿,狠狠的将文件摔到桌面上。
坐在他对面的人不耐烦的揉了揉被吵到的耳朵。
“皮斯克,小点声,我在开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打游戏,香草!”皮斯克目露凶狠,看着似要杀人。
香草酒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屏幕上因为操作失误而死亡的角色,没了兴趣继续打下去。
“你这个游戏不太行,操作性太高,不适合现在的年轻人玩。”他将磁盘从电脑上拔下来扔回去,“市场不会很大。”
“我没在和你讨论这个!”
“好吧好吧,”香草酒举手投降,“你想表达什么,对波特升s+的不满?还是对你自己没跟着晋级的不忿?”
“我——”
“醒醒吧,那位大人制衡术玩的很好。要不是这次琴酒不满波特的做法告了他一状,波特在不和琴酒离心的前提下不可能会受那位大人的重用的。”
“你这么想晋级……难不成是也想脱离朗姆的掌控吗?”
皮斯克脸色一变,腾地站起,狠狠的盯着香草酒。
香草酒倒像是没事人一样靠在椅背上,看向皮斯克的目光像是在看小丑。
皮斯克半个身子压在桌上直勾勾的瞪着香草酒那张白净的面庞:
“小心祸从口出。”他一把抄过游戏磁盘,头也不回的离开香草的办公室。
香草酒不在乎他的威胁,听着大门被砰地关闭,他袖口处藏的小刀滑到手中,手指灵活的快速旋转它,看着桌面上被皮斯克蹂躏成一团的任命文件。
组织要乱了,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