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清久去了厨房，看到了宁亦端着锅碗瓢盆打算给她大显身手，平日里属于禁欲系的宁医生，身上第一次有了烟火气息。
“小久，你现在真好看。”
清久抬眼看着他，问道：“我以前就不好看么？”
宁亦顿了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字一句的像是从口中吐出来每一个字：“要更好看。”
以前的小久属于夜尧，不论是她还是他，他们的视线都落在彼此的身上，不容得外人插足。
他曾很多次想用特殊手段拐走她，但他硬生生的忍下了，因为那样她会惧怕他的。
他不想在小久的眼中成为一个坏人，但还好，因为现在的小久是喜欢他的，就算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他不是没怀疑过，而是他觉得，就算小久真的是卧底是间谍，那也没关系，他本就一无所有，就算再失去什么也无所谓，因为他会获得小久的爱。
宁亦想着想着露出了一个微笑，继续手下的动作。
清久面无表情的站在他身后，宁亦喜欢的是原主，又不是她，她只是一个暂时的替代品，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本不想搞暧昧，但手中的任务推动她继续下去。
无奈啊，小系统。
可能再这样经历几个位面，她就和陆未歇差不多了，流转于花花世界，却片叶不曾沾身，玩弄感情于鼓掌之中，却不曾动心一瞬。
过了会，宁亦转头看向清久。
“小久，你出去等着吧，这里油烟太多了，可是会变老的哦。”
三分笑容七分隐藏，语气中却诉说着源源不断的情感。他是一个合格的狩猎者，但是面对感情却也控制不住自己。
清久看着他脸上想压抑却又压抑不住的笑容，沉默了两秒后淡淡的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厨房。
005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带着破空一起，围绕在清久的身边，形成了一道红色、紫色与蓝色相交替的光。
清久眼神冷冷的，像是回到了刚刚死去的那一天，她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小东西，沉声道：“你们做什么？”
瞬时，005的悦动的声音传来：“宿主姐姐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哦！我们来让你开心开心，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快乐了一点！”
“我可是最最最可爱的系统005，也是最最最体贴宿主姐姐的小宝贝，不像这个臭刀，一点都不知道关心宿主姐姐！”
破空反驳的声音在005语落的一瞬间传来：“不聪明的家伙，如果你听了这个狗屁005的话，那你就是蠢了！”
清久倒是没打算理这两个小东西，见她不说话，它们隔空在那吵架，像是闹别扭的小朋友，但她知道它们是故意的。
忽然，她的脚步顿了顿。
自从经过上个世界被改造那个事之后，她觉得自己感官的能力都有提升，就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强烈，但她还是能顺着风听到什么。
身后的厨房传出了平静且微小的声音，像是不想让她发现，宁亦沉着眸子对电话另一边的人说道：“三天后是么？拍照过去给他看，告诉他让他先去，不然我们不会带着人去的。”
“放心，他一定会来的。”
宁亦冷笑一声，语气淡漠，如果他是一个掌握生杀的神，那没有人能从他的手中逃离；如果他是一个代表杀戮的恶魔，诸神也会因他而退散，但清久觉得他既不是神也不是魔，而是一个惑乱众生的妖。
清久停在原地，005和破空也没有打扰她，也许是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它们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有感官并不会像清久一样被限制，宁亦甚至是全世界说的小秘密，只要它们想，都可以一字不落的记忆下来，但内容并不可以告知清久。
因为他们之间有一种无形的约束，来自于主系统大人。
她回过头去看一眼厨房紧紧关闭着的门，怪不得让她出去，原来是他要打电话了。
清久无奈的笑了一声，他的计划……她大概已经想到了。
那就且待三天吧。
她在客厅等了会，宁亦端着几个盘子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笑容，盯着清久柔声开口说道：“小久，你在想什么。”
清久微微摇了摇头，两个人面对面坐好，她看着桌上香喷喷的饭菜，疑惑逐渐从心起，“小一一，你为什么还会……”
她的话还没说完，宁亦忽然打断了她：“小久，你应该知道的父亲吧。”
“他只会把我关在这里。”
宁亦露出了一个微笑，“想活下去，只能想办法。”
年幼的小宁亦面对整个别墅的菜，在经历过几次自杀应激的想法之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从那之后，几乎每一顿饭都是他自己做的。
起初他拿捏不准调料的剂量，做出来总是或咸或淡，但没有办法，只能咬着牙吃下去。
清久的脑海里忽然浮出几段画面，那还是初中的时候，几乎见一次宁亦都会感觉他瘦一点，苏澜和端木零还开玩笑是不是他家破产吃不起饭，但宁亦仅沉默着冷着脸，像是默认了他们的嘲笑，那段时间几乎班里同学都在背地里谈论着他。
说他可怜，说他穷，说他已经不配在这个班级里待下去了。
安慰他的只有夜尧一个人。
思绪渐渐回归，清久眯了眯眸子，轻声开口说道：“小一一，已经过去了。”
宁亦又笑了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顺着金黄色的发丝渐渐的摸了下来。
这么执着于夜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想亲手杀了宁书予。但因为他们的存在，让宁书予死于自杀，这无疑让他活下去的目标又少了一个。
“我知道。”他回答着清久，脑子却在想着另一件事。
小久是他计划里必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在赌她比任何一个人的用处都大，因为她在夜尧心里是从小集聚而起的。
他盯着小久清冷的脸，她仅仅是外表就让许多人难以自拔，更别说她整个人了。
所以整个计划不能有一点意外，就算是他死……也不能让小久出一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