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若真是我犯了错，不会厚着脸皮，越级跑来找你。”
张强额头细汗直冒，抖着手擦了擦，“我身为部门经理，面对那样的场景，我……若我能保住那个清洁工，一定会照做的。在我心里，下属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我一心都为他们好。”
占离晨没有看他，也没说话。
张强现在是覆水难收，总裁这里是他最后一步。
见总裁不语，他更让他心慌，不由得语速变快:“大家都知道简素小姐是您的女朋友，昨晚她也在包间。
金导我们惹不起，简小姐没有出面，我一个小经理也不敢多言。
金导还威胁说，出任何事他都会负责，只是些玻璃碎片不会要员工的命。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一个小人物没有话语权。
我若是出声帮助反而会害清洁工受更重的伤，不但救不了她，还会拉自己和另外一名服务生下水，我也是经过思想斗争的。总裁，我是真的好冤，肖经理给我这个处分，真的接受不了，这对我不公平。”
“只是玻璃碎片，没有生命危险？”占离晨冷睨了他一眼。
张强心里紧张，嘴上继续为自己辩解：“回总裁，那些玻璃碎片刺入身体会很疼，清洁工最后表情痛苦，流了许多血。想必是很疼的，可金导说，只要让他出了那口恶气，他便放过清洁工。否则，让清洁工还有另一名服务员从此滚出L城，在L城没有立足之地。
清洁工是同意才会按要求在地上表演小孩打滚的。“
“小孩打滚？”
占离晨的呼吸一紧。
“是的总裁，金导故意将酒瓶摔碎在地上，让清洁工在满是酒水和玻璃碎片的地上如同婴儿啼哭一般在地上表演，精确到每一个动作。”
“清洁工？”占离晨冷声一笑：“在前张经理的嘴里，这就是一视同仁。”
“总裁……”
张强没想到这一个细节让总裁失望，立马改口：“总裁，是我的错，我一直讲清洁工是想让总裁分的更清楚谁是谁，昨晚被金导针对的员工叫简言。”
占离晨的瞳孔猛烈收缩。
脑海里过一遍她学小孩打滚一般的在地上打滚模板，出气孔像被堵死一般，呼气也困难。
“你今天来表达的意思是自己身为经理的无能为力，不服肖经理的处罚？”
“占总，我接受一切公司给的处罚，可昨晚的事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做了当时那个位置能做的一切，但我没有办法。金导根本不拿我的话当回事，简素小姐也在包间，她也不曾出面，我更不敢有任何动作。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简言身边。”
“所以最后，是你送员工去的医院？”占离晨一针见血。
张强头不自然低埋，闪过心虚，“事后我留在会所处理后续事情，是肖经理和李思雨一起送去的。”
“总裁，这件事肖经理处理方法对我来说真的不公平。昨晚那个情况我无可奈何，毫无办法。简素小姐也在，她也没有出来说话，她可是东方未来女主人，我一个小经理实在是没有办法。”
这节骨眼，他只有将简素拉出来，才能转移一下总裁的怒火。
“呵，你的意思是，金导权力太大，简小姐心有顾及所以没开口。因为她在包间没说话，你便认为她惹不起的人，你更惹不起，干脆一起沉默？”占离晨一针见血。
在他如帝王般压迫的气息下，张强不敢说谎，点头承认：“是这样的总裁，请求总裁再给我一次机会，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如此，一定努力做到一个经理应该做的事。”
“昨晚包间发生的事大概我也知道全过程，我的最终结果和肖经理一样。”
占离晨冷眼看了下张强刚刚放在他桌上的解聘书，张助理立刻会意拿在手上，“张先生，请吧。”
“总裁，求求你不要开除我，我昨晚是真的冤啊！我有作为，并不是什么也不做。”
占离晨的视线已经投在工作上，当张强是无形。
张强要上前，张助理拦在他面前，公事公办的脸多了抹严肃：“张先生，你可以出去了。”
解聘书递给张强：“这份是属于张先生的东西还请收好，希望你知道从你来这起就越了权。不论你昨晚是否有冤屈，东方的事你都没有资格直接来找总裁，总裁已经破例接见你，希望你适可而止，收起你的文件离开。”
张助理贴近一步，压低声音：“张先生，你应该明白总裁日理万机，不可能亲自处理这件事。”
张强不甘心，要上前，路被张助理拦死，他无法接近。
抓着文件的手握了又握，他知道一点，惹怒肖晴还有退路，惹怒占离晨，他这辈子想在L城是完全没希望。
……
“离晨，这天越来越冷，洗个头回来差点没冻死。还是公司里暖和。”
简素拔弄着刚洗的头发，闻着香味甜蜜抱怨。
一进门，正好遇上要出去的张助理和另外一人，知道有客人。
撒娇瞬间收回，她尴尬一笑。
“简小姐。”
张助理日常打招呼。
简素笑笑，“抱歉，不知道你们在。”
“简素小姐，求求你帮帮我。”
张强立刻冲到简素面前，一脸希望。
简素盯着张助理，有点面熟，但一时想不起他是谁。
“请问，你是？”
“张先生。”张助理脸色不好。
“简素小姐，我是东方酒店娱乐部的分经理，昨晚我们在V8包间见过面的。”
简素的笑脸僵住，下意识去看占离晨。同时，占离晨也在埋头签字中抬头看过来。
面上一抹慌乱闪过，她强行镇定下来，“张经理是吧，昨晚人太多，我可能没注意到你。没什么印象，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