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白跑一趟
去河洛市的路上，苏芸慧多般猜测。
在她记忆里，从小就生长在玉泉九十九号，父亲和哥哥一直都是那懒洋洋的样子，永远没有正事，家里是越过越不好，产业一点点丢了出去。
难道不是他们本性，而是被那所谓的滴水花粉腐蚀了意识？
方旭暂时帮她解答不了。
回到熟悉的地方，苏芸慧难免感怀，在门口迟疑了好一阵。
熟悉的院落、陈设换了新颜，掩盖了曾经的痕迹，却抹去不了过往的一幕幕。
方旭牵着她按响门铃，许半夏迎出来，带着惭愧：“方先生，麻烦你跑一趟，实在是……”
之前还对方旭一顿指责，现在却要方旭救老公和孩子，她姿态低多了。
方旭摆摆手：“先看病人吧，我赶时间”。
进入房内，许半夏叫保姆奉茶。
方旭只是稍坐：“许署长，你先生、儿子呢？”
“我这就带你去。”许半夏请道。
可从楼上下来了三人。
前方的一个老者，志得意满，带着几分邀功的架势。
后方两人，是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老公？礼杰？”许半夏喜叫。
他老公姜维力和儿子姜礼杰居然出来了，而且精神抖擞的不像话。
方旭也惊讶，白跑一趟了？
那老者开口：“许署长，幸不辱命”。
许半夏激动的鞠躬：“郭老，真是太感谢你了”。
老者名叫郭思良。
在姜维力刚发病的时候，医院束手无策，许半夏就找了郭思良。
郭思良治疗半个月后，姜维力情况好转，到家几天却又严重了。
于是许半夏就托郭思良到家里给老公诊治，但疗效不明显。
姜礼杰再发病，许半夏对郭思良失去信心了。
没想到，郭思良竟然成功了。
许半夏介绍，自从医院没有办法，都是这郭思良给她老公、孩子治疗。
郭思良不但是大国手、曾经的河洛医药协会会长，还是西医教授，中西医兼通。
“非也非也，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郭思良生硬道：“现在只有教授，没有国手”。似乎否定自己的中医身份。
方旭捏着下巴沉思，在商都交流会的时候，唯独不见河洛的医药协会成员，这郭思良更没听说过。
郭思良感叹：“我以前眼界太窄，把中医当做志向投入了大半生，到头来，发现都是糟粕而已，早把河洛的医药协会解散了，投身西医才是正道”。
他是遭受了严重的挫折后，对中医失去了希望，所以半道改路走的。
许半夏看了方旭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恭维道：“也就郭老这样的天纵之才，才有学贯中西的魄力”。
郭思良摇摇头：“不要再提中医了，就凭那些虚头巴脑，根本不如仪器、西药有用”。
方旭疑惑上前：这老头口口声声，摒弃中医，难道真凭西医治好了父子俩。
“你好！”方旭向姜礼杰伸出手。
姜礼杰不知道他是干嘛的，出于礼貌，握了一下：“你是？”
方旭微惊，这小伙子全身出于亢奋状态，力气也比常人大得多。
“我是许署长叫来的中医。我姓方。”方旭自我介绍着，又和姜维力握手。
姜维力的症状和他儿子一样。
“你学中医的？”姜礼杰撇了撇嘴：“中医不都是些老头子吗？”颇为不屑。
“那都是些没用的东西，要不是西药，我都不想起床”。姜维力漫不经心。
他两个的言语，方旭听着刺耳。
许半夏也意外，自己老公孩子可都是彬彬有礼的人，这性情有点不大对，难道是因为大病初愈？
“小伙子？”郭思良回头打量方旭，以指点的口吻：
“作为老前辈，给你个提醒，如果真的有心治病救人，还是学西医好。免得耽误了你前途”。
姜礼杰语速极快：
“他能听的懂吗？就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知道什么是医药吗？”
“反正没他的事，让他走吧”。
姜维力点头：
“甭理他，我这有点饿了。老婆，给我来几只烤鸭。”
“郭老，我请你，一起。要多少钱？”
他们说话有点语无伦次，方旭认为是药物所致：“老先生，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是给这两位注射了某种强效兴奋提神药物吧？”
郭思良眯着眼睛：“你还有点见识。我用了国外最新研发的新药，今天才送到我手里，一针就见效了。”
方旭叹气：“你知不知道你把他们害惨了？”
“胡说！”郭思良板起脸来：“我是针对两人的症状，才选了这种难得的新药，你咋么可以污蔑？这种是越来越没落，注定没希望了”。
姜礼杰拍手赞成：“我感觉我一拳能打死牛，爸，咱俩掰手腕？”
“来吧！”姜维力在裤子上擦擦手：“我能打死两头牛”。
两人真个较量起来，还难分胜负。
许半夏转不过弯，自己老公、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戏耍过？
郭思良点头笑：“这就是西医的作用，你们能相信他们刚才还只知道睡大觉吗？所以说，中医传了几千年，被西医替代是道理的，真的落伍没用了”。
方旭不想再听他鄙夷下去：“你的改行是你学艺不精，自己的选择，不是中医的错，你给他们注射了这种药，只对症不对本，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郭思良变脸大怒：
“敢我学艺不精？如果不是中医真的比不上西医，你以为我想改行吗？”
“没头脑的热血青年，就知道空自兴叹。事实摆在这里，难道我没把他们治好？”
姜维力父子挺直了较量，对方旭摩拳擦掌起来：“你说我们不健康？来，让你一只手，敢吗？”
方旭无言以对。
看有了火气，许署长忙挡在中间：“方先生，为了我家的事让你跑一趟，我很感激，只是这里不需要你了”。
“你确定？”方旭问。
郭思良甩袖：“许署长，姜先生，你们信他还是信我？”
许半夏稍作迟疑，因为自己一个电话，方旭从王室县跑到这里，可是方旭的分量没有郭思良重，毕竟郭思良已经把自己老公、孩子治好了的。
“自然是相信郭老医术精湛。方先生，你抱歉，空自劳烦你跑一趟，你还是走吧”。
那姜维力再次开口：“没错，都是郭老的功劳，你小子，没出什么力，滚蛋”。
不管他们是不是正常状态，方旭都不愉快了。
“好吧，你们信不信不要紧，我只提醒一下，两位姜先生的体力在快速消耗，心脏负荷加大，很快就会比之前更加严重。”
“放肆，你是说我把姜先生的身体治坏了？”郭思良发起脾气：“你在怀疑西医的精确性？”
那父子俩敌意更大：“你敢咒我们，是不是觉得没坑到我们，亏了？”
“放心，油钱肯定是要给你报销的”。
姜礼杰扔出二百块钱。
方旭只和许半夏说话：“许署长，你不反对他们，就是默认了？”
反正老公、儿子已经好了，许半夏微微点头：“真用不着你了”。
“好吧！”方旭拉过进门后一直发呆的苏芸慧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