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季姆·戈尔曼的脸色慢慢恢复平和，他眯着眼想看看到底是谁刚刚抱住了自己，还让自己去玩贪玩蓝月，但浓雾之中，竟发现面前那个人影早就不见了，也就是一晃神的空，浓雾卷动，那个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这位远东大枭没有一丝半刻的迟疑，根本就没再纠结这件事，而是脸上立刻又堆满了难看的笑容，声音洪亮说道：“聂，窝们终于见面了，星会星会！”
他双手握着面前一位满脸懵逼的特战队员的手，热情地不得了。
这一次聂寻淡定走上前来，愣是把特战队员的手从对方手里生生给抽了出来，这才握着对方的手说道：“我也很高兴能够与您会面。”
当时聂寻额头上青筋暴起。
瓦季姆·戈尔曼眯着眼睛，眼神聚焦在聂寻的肩膀处摇头晃脑道：“我亲爱的碰油！原谅我眼神不好，不过你的雄风还是如此深入人心！”
聂寻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他都不知道对方这是打哪学来的二手国语，根本没接茬，反而直接用蛮语说道：“用你们的语言交流就可以，我不巧正好懂得一些。”
戈尔曼顿时大喜过望，十分顺滑地过渡到了家乡语言上：“那正好啊，老铁！别在外面耽搁了，咱们家里坐着！”
浓雾之中，聂寻在通信频道里一声令下，无数收枪的声音响起，警报解除，磐石集团的队伍迅速整肃，浩浩荡荡穿过浓雾，直向前方的大教堂开赴。
直到这时，很多人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浓雾中的街道两边，静默站着一排高大雄壮的身影，居然清一色都是觉醒者，虽然都只有初入G级的水准，但是上百名觉醒者如同柱石般的挺拔身影还是非常具有震慑力的。
磐石集团随行的觉醒者小组并没有这么多人，但明显个人实力上远胜对方，所以这一幕也只是稍微震慑了一下队伍中的普通人而已，磐石集团麾下的觉醒者从这些人面前路过时，反而不由挺直了腰板，扬起了头颅，生出一股优越感来。
许慎混在人群当中，身上的御雷者套装早就幻化外形，变成了一身磐石集团的制服，浓雾翻卷，被行进的退伍迫散到两边，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
瓦季姆·戈尔曼和聂寻并肩走在队伍最前方，从背影看去，大大咧咧的戈尔曼一点都没有了刚才的鲁莽和癫狂，远东海军出身的他，行走之间充满了力量感，尤其是对方有意无意中体现出来的快枪手步态，据说只有在克格勃常年受训的精英战士才会有。
所谓快枪手步态，是一种奇特的走路习惯，常出现在蛮族精英战士身上，走路时，双臂摆动幅度完全不同，左臂正常摆动，但右臂僵直。
这不是他们有什么毛病，而是长期在克格勃情报机构受训之后养成的习惯。
按照流出的训练手册显示，这个远东曾经最强大的情报组织，要求成员必须严格控制右臂摆臂幅度，有专门的的特项训练，就是为了能够随时让特工拔枪射击。
后来这种步态就此被称之为快枪手步态，并且广为流传。
而实际现实中，拥有这种步态看起来整个人的行动就会非常不协调，就像有半身不遂似的，人类本能的强大惯性之下，几乎很少有人能养成快枪手步态。
即便受训超过15年的精英老兵，也很难做到走路的时候两条胳膊一条摆臂，一条不动的。
但瓦季姆·戈尔曼显然是个例外。
这个看起来有点傻不拉几的大汉，貌似没有什么心眼，但能够觉醒到B级，成为河岛市的三位实际掌控者之一，他怎么可能真傻？
就在刚刚的简单会面之中，这位河岛市下城区的实际掌控者其实已经做过了很多试探，他看似漫无目的的行动不过只是伪装而已。
比如他看似眼神不好，浓雾之中伸向钟零的手。
钟零在外行动的时候，容貌自然是经过伪装的，不可知物的加持之下，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但对方依旧在上千人的队伍中，一下就找到了她。
这一伸手，试的是聂寻的态度，看的也是磐石集团的成色。
不过可惜，被一个面目都没看清的人搅合了。
话说为什么磐石集团的队伍里会有这么个奇葩存在？
神特么贪玩蓝月！
戈尔曼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最主要的是，他可是堂堂B级高手，然而那个黑影竟似已经对于力量和速度的掌握细微到了某种极为精确的程度。
在B级大佬面前插队，而且让对方无法拒绝，这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现在戈尔曼觉得自己必须重新评估这个合作伙伴的实力了。
千人的队伍在他眼中和10个人的队伍并没有本质区别，到了他这个等级，普通人就算手持火箭筒也不可能对他造成有效伤害。
他在意的是磐石集团的精锐有多少人。
队伍中隐藏在特战队员中间的觉醒者作战小组其实第一时间就已经被戈尔曼发现了。
想要逃过一位B级的眼睛，除非你也是B级甚至更高的等级，或者你是隐匿行踪的钟零。
否则这个世界上几乎没谁能够做到。
在戈尔曼一开始看来，磐石集团的队伍所展示出的实力，大概相当于当前世界上的准二流水平。
这支队伍在他的感知中，没有B级高手，但是C级的波动却不少，虽然隐晦但也可以确定绝对达到了3人以上。
如果聂寻他们的队伍只有这种水平的话，戈尔曼觉得这是最好的。
因为双方会见的目的就是为了合作攫取利益，而显然这位疯虎的胃口更大一些。
他不希望合作方太弱鸡，那样对方存在的意义就不大了，真的需要的时候也无法为他分担压力。
但他同时也不希望合作方太强，如果对方的实力在自己这边之上，强龙过江，只怕他这条地头蛇也扛不住。
一开始，他对于聂寻他们队伍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其实相对是满意的。
3名C级巅峰，隐约相当于一名B级初阶。
而他自己本就是B级中阶，隐隐有晋升到BS级的希望，另外手下也有2名C级巅峰。
这么一算，他可以稳稳地吃定对方，而且对方还可以在关键时候帮他抗伤害，简直爽到不行呀！
一行人步入高大雄伟的教堂之中，外面是神圣的教会标志，但里面早已经被他改造成了奢靡的私人会所。
这一路上戈尔曼都在重新评估磐石集团这支队伍的力量。
如果一切都和他一开始的判断相当，那当然最好。
但现在合作的前提，已经产生了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