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湾好起来的速度有些超乎赵漆漆的想象。
问她她却只是说：“人生本来就是有很多无奈，没事的，我懂。”
多么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她怕大家担心，赵漆漆看得出来，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自然不能去揪着她说，“你难过就说啊，装什么装？”
说了也无用，又何必说。这样怕是她会更难过了吧？
虽然她和莫秦都知道，他们越小心翼翼，就显得越明显。
可有什么办法呢？人们就是如此的矛盾，他们就这样彼此心照不宣，你瞒我瞒。
好好生活，哪怕是假装也是有惯性的。不知道是因为沈经焰的嘱咐还是怕大家为她担心，莫小湾看起来确实很正常，也许可以说正常到有些不正常。
甚至很努力的，根据她给自己列的时间表认真生活。
其实就是如此规律和上进，才不寻常。
赵漆漆有时觉得，也许那是她心目中沈经焰的模样。
快开学了的时候，莫小湾接到了一通导员的电话。
“喂，刘老师，您好，假期快乐，最近身体怎么样？”
辅导员还没来得及说话，捏着手机发呆。
我靠你不是莫小湾你是谁？
就连一旁的赵漆漆也眉毛抽抽……是不是演得有点过了，哥？
要知道以前莫小湾是从来不会在电话里说“假期快乐”这种话的，也不会当面问候别人。这是许多比较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的一个她的缺点。
就算真的很尊敬一个老师也是在心里，不会直接很明显的表现出来。
她向来不善于交际，这一点无论是辅导员还是赵漆漆都清楚。一般打个电话，她就是回一个“刘老师，您好。”就等着他的下文了。
这孩子……怎么了？
莫小湾这边听着电话那头一直也没回话，又问了句：“喂？刘老师您还在吗？”
她这一句话把刘止茗拉回了现实，他立即想起了他打这通电话的初衷。
“哦，对，老师是想问，大二的专业你选好了吗？好像全班就你一个人还没选了，这都快开学了。”
赵漆漆在一旁听着，也想起了这回事。
他们专业是“临床及口腔五年制医学类”，大一先不用选专业方向，大二根据成绩可以选临床，口腔，麻醉，精卫四个方向，之后会重新分班。
莫小湾一开始想着不急，也就没选，而赵漆漆因为成绩可以随便选，再加上莫小湾一开始也准备选临床，所以她一放假就在教学网站上勾选了“临床”这一项。
而这个假期后期，莫小湾完全没把这件正事记起来。
“你下学期成绩很不错，按道理是完全可以选口腔的，老师也觉得口腔比较好。但是实习周的时候好几个科室的医生都对你挺满意的，我也听说你一开始的理想就是成为非常厉害的肿瘤科医生，所以……最后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
电话那头的刘止茗继续说着。他本来自己就是个口腔科医生，私心里也希望这个学期班里的黑马选他们这个方向，这样他还能继续做她的辅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