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渔眠眼神不解地看着在她对面落座的女生，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她只淡淡地颔首：“你好。”
“我和叶哥哥是很好的朋友，他有跟你提起过我吗？”戚音笑容灿烂地说道。
秦渔眠翻书的动作顿了一顿，并没有提过。
叶寒程很少跟她说起自己在京城发生的事，除了一个邱高迢，她并不认识他在京城的其他朋友。
不过……这个叫戚音的女生，她似乎在哪儿听说过。
秦渔眠摇头：“没有。”
戚音对于她这个回答并没有感到失望：“你和叶哥哥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也是朋友吗？”
“我们是同学。”
“只是同学吗？”
秦渔眠不明白女生为什么会加重“只”这个字的音，犹豫了几秒后，她点头：“嗯。”
戚音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笑容越发地明媚：“邱哥居然说你和叶哥哥是男女朋友，我就觉得不可能，因为叶哥哥答应过我，等我长大，就可以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闻言，秦渔眠微怔了一瞬，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态度冷淡地应了一声：“哦。”
戚音仿佛没察觉到她的冷淡，依旧兴致勃勃地说道：“我小时候最喜欢跟在叶哥哥身后了，每次我不小心摔倒，他都会转身回来把我抱起来。”
秦渔眠薄凉地开口：“是吗？”
“对啊，我们小时候的关系可好啦，大家都说我们是一对的呢。”
秦渔眠反问了一句：“现在也这么说吗？”
这句话一出口，秦渔眠不禁愣住了。
这般尖酸刻薄的话是她说的吗？
戚音像是没听出她语气中的讥讽，笑容不改地说：“当然啦，叶叔叔和程阿姨都很喜欢我，小的时候，他们就想给我和叶哥哥定娃娃亲。”
秦渔眠眉头一挑，心说：如果叶寒程真的有个娃娃亲对象，那他们也不用处了。
想到这里，秦渔眠思绪一滞，处什么？
她和叶寒程不就是朋友吗？
但是……有会偷亲的朋友吗？
秦渔眠的心情突然有些烦躁，手中的书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她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好。”戚音甜甜地笑道，“等你回来，我们接着聊。”
秦渔眠：“……”
她没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秦渔眠去到洗手间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唾弃：方才的自己一定是疯了。
她竟然会觉得嫉妒。
鞠了一捧水浇在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秦渔眠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纸巾擦干脸上的水才出去。
她回到桌球区，准备跟邱高迢说一声她先走了，结果却看见了不知何时已经来了的叶寒程。
恰好少年也在找她，一见到她，立马朝她三两步地跑过来：“眠眠，你去哪儿了？”
秦渔眠声音平淡地说道：“洗手间。”
她斜睨了少年一眼：“你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叶寒程有些委屈：“你是嫌我来的太早了吗？”
秦渔眠：“……”
她说：“没有。”
叶寒程和秦渔眠上辈子一块儿生活了三年，对她的情绪还是挺敏感的。
他本能地察觉到秦渔眠的心情不爽。
但不知道这份不爽是冲着谁的。
他才刚刚来，应该不是因为他吧？
叶寒程：“眠眠，谁惹你不高兴了？跟我说，我帮你出气。”
秦渔眠：“我没有。”
叶寒程拆穿她道：“你眉头都皱起来了，还说没有。”
秦渔眠：“……”
就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心情不爽的时候眉头会蹙起来。
秦渔眠看着少年这张俊美的脸，忽然笑了。
叶寒程不明所以。
笑了一会儿，秦渔眠开口：“你有娃娃亲对象？”
叶寒程：“什么娃娃亲对象？”
少年疑惑不解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的。
秦渔眠靠着桌球台，漫不经心：“你爸妈没有在你小的时候给你定下什么娃娃亲？”
“没有。”叶寒程说，“我爸妈哪有这么无聊？而且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搞娃娃亲那套？”
秦渔眠：“今天有人跟我说，你答应了长大以后娶她。”
“谁说的？”叶寒程顿了一下，“我只会，也只想娶你一个人。”
秦渔眠：“……”
叶寒程：“眠眠，你不会相信那个人说的了吧？”
秦渔眠：“没有。”
一开始相信，现在自然不信了。
“所以你刚才是在生我的气？”叶寒程走到她身边，“你不相信她还生我气啊？”
“信不信与气不气是两回事。”秦渔眠说，“两者之间没关系。”
“我早说过了啊，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未来也只会和你结婚。”
秦渔眠瞥了少年一眼：“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走心了吗？”
正是因为少年说这些话的时候让她感觉少年只是随口说的，她才不敢轻易将心交出去。
叶寒程皱眉：“你不会一直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吧？”
秦渔眠沉默不语。
然而她这个行为在少年看来就是默认了。
叶寒程站直了身子，表情严肃得不行：“秦渔眠，我今天正式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我爱你，从这辈子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想要和你结婚。”
秦渔眠被少年这么正经的表白搞得有些手足无措，她眼神飘忽：“我，我知道了。”
叶寒程：“关于爱你，想让你做我老婆这件事，我从来都不是在开玩笑。”
秦渔眠耳根红了红，佯装淡定地说：“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
叶寒程：“那你还生气吗？”
秦渔眠看着他身后，没说话。
叶寒程转过头，正好看见戚音和邱高迢。
邱高迢敏锐地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于是便打算找个借口遁了。
顺便把戚音也给拉走。
但戚音避开了邱高迢的手，看向叶寒程，亲昵地说道：“叶哥哥，你和你同学过来跟我们一块儿玩吧。”
转而又对秦渔眠说，“叶哥哥一来就在找你，姐姐你和叶哥哥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秦渔眠靠着桌球台，没开口。
她平日里看起来没什么架子，也让人觉得挺好相处的，但一旦冷下来，别人就算是在她面前搭台子唱戏，她也能无视。
戚音这时将手从背后拿出来：“对了，叶哥哥，这是我给你织的围巾，你看看喜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