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若是饿了，只管用就是了，何须等我。”
“菜凉了，对您的身子也不好。”
季云臻听着观南平静的语调，心里便明白，那话里的关心之意缘何如此自然……
盖因句句发自肺腑。
这世间，利益纠葛，季云臻也算是见过不少，往日里除了母亲和妹妹季云屹，旁人对他的好总是掺了旁的东西的。
他不反感，因为这是常态。
只是，他终究是不喜欢的。
他累了。
尤其是在经历过于雅南那件事之后。
也不知为什么，季云臻突然便觉得。这世上若是真有人不图他什么，那除了他的母亲、妹妹，便是观南了。
谁让在他的面前，她的一举一动啊，总是写满了无欲无求呢。
季云臻执起桌边清茶，喝了一口，解释道。
“我就是过来坐坐。”
这话说的……
观南当场就笑了。
季云臻不解，连忙放下茶盏，正色地瞧向观南，好似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一样。
水哥在系统空间看得那叫一个上头，发出灵魂啧啧啧的同时，还不忘斜了季云臻一眼，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感叹道。
“谁能想到这季云臻还挺憨的，看看他那副坐立难安中还带了三分惊讶的傻样子，真是要笑死爷了。”
观南不置可否，一言不发地起身回里屋拿了一小坛子酒出来。
当着季云臻的面打开，不过瞬间，这坛里的酒香便立马逸散开来。
勾人心脾。
观南是不喝酒的，取酒也只是为了给季云臻喝。
当下便为季云臻倒了满满一杯。
许是那味道着实勾人，季云臻身为武将，平日便是喜酒的。这般境况之下，季云臻连客套也不曾，当下便喝了起来。
这么一喝，季云臻也着实算是发现了新大陆。
那一瞬间，若是观南没看错，他的眼睛都亮了。
观南心下觉得好笑，轻轻摇了摇头，再次为季云臻添满了一杯。
不过，哪怕再喜欢，季云臻也实在不好意思问观南要东西啊。
再说，也别说要酒了，就是让人斟酒，次数多了，季云臻都抹不开这个脸。
能做的，也只有小口小口地喝着罢了。
菜被热好，重新端了上来。
观南正要把酒封上，就听到季云臻特别不自然地哼了一声。
回过头去，正瞧见他整张脸憋得通红，整个人却支支吾吾的什么也不肯说。
观南还以为他病了，伸手贴在他额上，感知着他的体温。
季云臻感受着额上的柔腻温热，下意识捉上了观南的手。
观南倒是轻言细语，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
“侯爷？”
季云臻咳了一声，移开脸，相当不自然地问道。
“你那是什么酒啊，我好像喝多了些。”
观南敛眸，淡淡收回手，解释道。
“是我祖母早年为我酿的女儿红，如今嫁人了，自然也能开了。”
嫁人，本该是一件开心的事，季云臻却偏偏无法在观南瞧见一丝喜意。
“是我带累你了。”
季云臻叹着气，觉得面前的菜突然有些碍眼。
观南却是还好，直接顾左右而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