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和耳根已经开始泛红，他吐出一口气，压低着嗓音，染上几分磁性：“黎笙。”
黎笙拖着上扬的尾音嗯了一声，视线挪到他的脸上：“怎么了？”
“好好听课。”他下颌线紧了紧，骨节分明的指点了点面前的习题集。
黎笙眉头扬起，倚在墙上：“我们俩可说好了的，我考进前五百名，你就不烦我的。”
说完，她伸腿踹了踹前桌麦斯远的凳子，“麦斯远，我这回考试多少名，有没有进前五百？”
麦斯远一肚子的八卦准备跟黎笙说，被班主任暗暗的点了后硬是强迫自己忍住。
现在听到黎笙问自己，连忙拎起书挡住自己的脸，迟疑的：“不知道多少名，但是五百名应该是有的。”
黎笙满意的点头，朝顾和抬了抬下巴：“听见没。”
顾和默了几秒，别过脸，继续低头看习题。
麦斯远没听到后面有动静，往后撞了撞，忍不住：“黎笙，我跟你说——”
话刚起了个头，麦斯远露在外面的眼睛就和讲台上的班主任对上了眼，她讪笑了两声，悻悻的坐直。
握着笔，抄着黑板上早就写上的板书。
一副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样子。
班主任又把目光挪到了黎笙身上，黎笙接收到了，扬着唇角，恣意的笑笑，继续倚着墙。
半点面子都不给。
黎笙在他这里是有特权的，只要她不惹事，即便不听课也没关系。
实在太过无聊，黎笙又从桌洞里捞出手机，一点开，屏幕上好几条未读消息。
Z：【黎家那边最近和孙家见面挺频繁的，我估摸着，是想把你卖了。】
Z：【孙家就一个儿子，好像得了啥病，八成是要把你塞过去冲喜。】
Z：【不过孙家有钱，你要是真被塞过去了，保不齐过几年就能拿到遗产了。】
Z：【但是也不一定，这种有钱人家，肯定会立婚前协议，天呐，那你也太可怜了。】
Z：【喂，被吓傻了？回个话啊。】
Z：【我给你打八折，你别想不开。】
黎笙眉头突突了两下，咬着牙给他回信息：【把你卖了！把你塞过去冲喜！！】
想了想，她又回了一条：【我看你多少有点欠收拾，等回头我去了原州，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打折。】
Z：【你这孩子怎么还吓唬人呢，我这不是为了你着想嘛。】
黎笙：【为我着想，你是为了钱着想吧，抱着你的钱数去吧！！！】
她回完信息，划开设置，开了免打扰，手机再次被暴力的摔到桌洞里。
黎笙满脸写着不高兴，抬脚踹了踹麦斯远的凳子，摊开手心搁到了她的肩膀上。
麦斯远一边记笔记，一边从桌洞里掏出糖搁到她手心里。
黎笙撕开糖纸，把糖块儿塞到嘴里，然后把头埋在臂弯里，只留个后脑勺。
看不清表情，整个人身上冒着躁气。
明显到不能再明显，顾和停笔，目光定在她身上，看着她有些凌乱的短发，想伸手替她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