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笙发完信息，自己拔掉了针头，穿上鞋往校外走。
走之前还不忘找校医开条子，校医起初不愿意，黎笙连哄带吓的硬是搞到了一张。
门口还是那个门卫，瞧见黎笙过来，开门走出来，“同学，没有批条不准离校，赶紧回去上课去。”
黎笙嘴里还咬着麦斯远塞的糖，闻声扬了扬手上的条子，肆意盎然：“新鲜出炉的病假条。”
门卫被黎笙逗笑了，看了之后给她开门，还极为关切的说道：“高三的吧，身体要紧，好好回去歇着，好了再来上学。”
但黎笙生龙活虎的很，挥了挥手潇洒的离开了学校。
她没往网吧走，也没回李老师家，而是在路边招手拦了个出租车。
“至晟大厦。”
司机师傅点头，一脚油门驶离了学校，门卫看得叹为观止，现在的学生零花钱可真多。
至晟大厦在市中心那一片的CBD，离实验中学挺远的。
黎笙在车上也没闲着，眉头轻皱，按着手机发信息。
没有给对方备注名字，只有一个大写字母Z。
两人聊的事情好像挺严肃的，黎笙表情不是很好看，按手机键盘的频率也加快了几分。
即便是到了地方，她也还是在低头看手机。
临下车前，黎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的口罩，戴上之后只能看到一双清亮的双眸。
进了至晟大厦，前台抬手拦住了她，满眼的审视，黎笙身上还穿着校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应该出入这栋大厦的样子。
但是碍于职业素养，前台还是好声好气地问了一句：“同学你好，请问你找谁？有预约吗？”
黎笙嘴里还有没化完的糖，舌尖舔着剩余的糖，眸子打量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找你们齐总监。”
前台脸上一惊，心想这学生年纪看上去不大，口气倒不小。
“那你有预约吗？”前台挤出一抹笑，还算和善。
黎笙咬碎嘴里的糖，按了按眉心，“你打电话过去，说一位姓黎的找他。”
前台脑中搜索了一下，齐总监是家里独生子，所以不可能有妹妹，而且没听说有女朋友，但是最近上门勾搭齐总监的可不少。
毕竟齐总监是刚从海外回来的，刚在这个圈子里打起名气。
而这个姓黎的同学，连齐总监的手机号都没有，想来跟齐总监也不怎么熟。
“同学，看你的穿着，应该还是学生吧，这个时候不在学校上课，跑这儿来你老师知道吗？”
前台收起先前强撑起的和善，有些轻慢地打量着黎笙。
黎笙口罩下的粉唇抿了抿，狗眼看人低的人多了去了。
她黎笙也不是头一回见。
可这么明目张胆的，她黎笙见得还真是少。
黎笙舔了舔后槽牙，手指点着前台的大理石砖，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压制什么。
“这个电话，你打还是不打？”
另一个前台站起来，正准备打电话上去询问一下，却被黎笙面前的那个摁住。
“你说打就打啊，你当你是谁？在家被宠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