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林深一激动，上前一步。
老奶奶往后撤了一下。
“抱歉抱歉，我太急了。”
老奶奶摆手：“那小姑娘好像生病了，你往大门那边找，我看到她往那个方向走的。”
“诶，我刚才应该带她进去的，不应该劝她走。”
老奶奶以为鹿呦呦是这住院部的病人，想着她应该要回病房的，但是没想到她的方向是大门。
那她站在这里看这么久是在看谁？
“那边门吗？”
林深指了指医院北门：“谢谢谢谢。”
来不及仔细谢过，林深咽了咽发干的唇，赶紧往那边追过去。
他找了好多地方，医院这里也是抱了最后的一丝希望，没想到还是错过了。
不过万幸，人没事。
林深在群里给他们发了消息，让他们尽量往市一院这边找。
“这里离我们学校近，呦姐会不会去学校了？”
几个人分出一些去了一中。
林深跑出医院，眼前忽的黑了一下，他赶紧停下蹲地。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他有点吃不消。
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林深慢慢站起来。
傍晚的灯光再一次亮起，但这一次他感觉到的不是温暖和久别重逢的喜悦。
望着路边维修的公交站牌，林深第一次觉得他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眷恋只有鹿呦呦。
深入骨髓的那种想念，一如无数次梦里惊醒只看得到那个平板时的绝望。
“呦呦……”
林深害怕极了。
他再一次看不见她了。
“十一……”
忽然，濒临绝望的林深听见一声微弱的呼唤。
十一？
林深猛地站起。
公交站牌那边的垃圾桶边蹲着一小抹身影，手指勾着，在地上无意识地画圈圈。
“十一你去哪了……”
她闭着眼睛，一边脸颊枕在胳膊上，另一只手脏兮兮地勾着水泥地。
因为维修，那块公交车站上尘土飞扬，路灯下灰蒙蒙地飞着灰尘。
可林深竟然在那一刻看到了比光更让人觉得温暖的东西。
他的呦呦啊。
“呦呦。”
他跑过去一把将人抱起。
鹿呦呦傻愣愣地任由林深抱着，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感觉到浑身上下的温暖，鹿呦呦吸了吸堵住的鼻子，手无意识地环住林深。
“林深？”
“是我。”
“林深……”
鹿呦呦像是确认了什么，手上的劲大了点，她抱住林深把脸埋进他怀里。
“林深！”
“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像个孩子。
脆弱无助。
“十一不见了……”
十一的不见了仿佛是她哭的借口，她不是因为害怕，她也不是因为愧疚，她像个好强又无理的孩子，只能拿着最蹩脚的借口去掩盖她内心的悔意。
“十一它不要我了！”
鹿呦呦嚎啕大哭。
仿佛要把积攒了许久的眼泪全部倾斜出来。
“不要我了……”
林深心疼地把鹿呦呦拥进怀里，手摸着她的头，轻轻哄着：“怎么会呢？林深永远都要你。”
“永远都陪你。”
“不是，不是的！”
鹿呦呦情绪崩溃，根本听不进去林深的话，她抬起头，使劲推着林深：“不是的，没有人陪我，没有人要我，因为我干了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