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面上的意思。”
先是莫名其妙的在银行门口撞到，然后就是晕倒在她家门口。
问题是她家在二三十楼，他就算是被人追杀，也不至于那么精准的越过楼上楼下那么多户住户，小区那么多栋楼，直接撞进她家里。
之后又是一系列的精准偶遇。
这要是碰巧的话，那他们两个的缘分也太深了。
矛盾点就在于，世界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巧合。
霍清音不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但是秦尧好像却把她当成了傻子。
秦尧的脸上并没有被霍清音拆穿了什么的尴尬表情，他的视线静静落在她的侧脸上。
“你觉得我是在针对你？
霍清音看着他的眼睛，面无表情的。
她其实对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反感的感觉，只是对这一系列诡异的碰巧觉得有些降智了，这不可能是碰巧。
而像秦尧这种，身份神秘背景不祥，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她一直崇尚两个解决方法——
1、为敌，见面不是你掐死我就是我炸死你。
2、为友。
当然还有第三，那就是互相当做不认识变成陌路人。
但是霍清音觉得，不太可能。
从第一次在银行那儿，他们两个人撞到的那一刻，就不可能了。
冗长的沉默后，霍清音反问。
“难道不是？”
霍清音这次好像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她一开始算是挺直脊梁骨坐着，这会儿，她干脆直接松下了腰背的力气，靠在了身后软软的垫子上。
“我下午还要上学，可以不要浪费祖国的花朵宝贵的时间么。”
“……”
车内又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霍清音微微抬起精致的下颚，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秦尧坐在驾驶位上，姿态没有多么紧张，就那样闲懒的靠着。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方向盘上，无声的点了点。
他微哑的声音，下一刻，在她耳畔响起。
“我对你，确实是别有用心。”
霍清音的视线缓慢的洒在他的身上，每一处。
她的心思发散，若有所思的想着些什么。
比如，这个男人长的确实是好看的过分了。她有点颜控，毕竟人都喜欢好看的事物。
她觉得自己之前制药的时候秦尧要是在的话，盯着他的脸时间都会过的快一点。
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
她对男人，至少是目前，没有意思。
思绪暂停，她才接了一句，“怎么，暗恋我？”
她末尾的话音上挑，像是带着那么点似嘲似讽的意味，至于恶意倒是没有，好像这样说就是觉得有点好笑罢了。
秦尧在方向盘上细微动作的手停顿了一下，而后不小心碰到了车喇叭。
喇叭的声音将这静谧稍稍打破，霍清音皱了皱眉。
下一秒，秦尧放下了手。
他转身，左边胳膊杵在方向盘上，视线从眼前的景象转到身后的景象。
霍清音和他对视着，男人的瞳仁漆黑一片。
“是啊。”
他的声音放轻了，而后几个字却又加重了，腔调沙哑。
很轻，又不知道为什么，令人觉得有些沉重。
“暗恋你，喜欢你。”
“……”
霍清音这次是真的觉得好笑了。
她勾了勾唇叫，“你知道我是谁吗就喜欢我？”
秦尧的脸上没什么笑意，说话的时候是霍清音罕见的无法理解的认真。
“霍家大小姐，霍清音，十七岁，江城一中特优班学生，4月24的生日。还有，你没多久就要高考了。”
霍清音无声和他对视着，窗外寒风簌簌，车内虽然还算温暖，但在此刻像是哪个地方迸出了缝隙，寒风也随着涌入了进来。
“你这是在回答我的问题？”
秦尧看着她眼底逐渐升腾起的寒意，垂下了眼帘，转身坐正了。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认识你。”
“行，那你为什么会暗恋我？因为我上次救了你，还是我们在银行门口对碰了一下？”
“你两年前救过我，我暗恋你两年了。”
“……”
秦尧的话出的很果断，几乎是瞬间给霍清音堵住了。
两年前，她那个时候还在唐霜的身体里每天勤勤恳恳的学习生活赚钱。
救秦尧的那个人，不是她。
她下意识的就这样想着。
她一时间竟也没接下去。
秦尧像是觉察出了什么异样，他的眸色愈发的沉，“两年前，在地下酒吧里，你救了我，”话音停顿了一下，他忽然侧身再次看向霍清音，“你不记得了，嗯？”
“……”
霍清音短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回些什么。
她继承的记忆乱七八糟，而且有一部分需要触发场景才会想起来。
比如在学校坐着了，她才能想起来班里的一部分人叫什么名字，对她做了些什么事。
这地下酒吧，是什么地方。
唐霜还敢去地下酒吧？
牛。
她的视线基本上没离开过秦尧，这会儿才不动声色的收了回来。
“因为我救了你，所以你就暗恋我了？”
“因为你漂亮，这个理由够充分吗。”
“…暗恋我两年，现在才实施行动？”
“谁说我这两年没行动？”
“……”
霍清音发现这记忆断断续续的真的太吃亏了，她根本不知道秦尧在说些什么。
但是按照逻辑思考，他其实根本没必要撒谎。
她是霍家的弃子，从她身上捞不到什么利益。
她目前除了一张脸，身上连五千块钱都拿不出来。
秦尧不一样，从这些短暂的碰面中搜寻到的信息来看，霍清音觉得他甚至不一定是江城的人，可能是更大地方的什么富公子。
不缺钱，不缺女人，更不缺爱他的女人。
霍清音沉默着，秦尧好像敏锐的察觉到了更多的东西。
他侧眸看向身后的女孩儿，神色中多了几分认真和意味深长的探究。
“你是不是…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