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成想到，顾以沫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但听在这两个的耳朵里却犹如晴天霹雳。
才刚刚站起来的绯九和灰引兽一下子再一次跪了下去。
“姑娘！”
“主人！”
两人齐齐惊声叫着。
顾以沫皱眉，“你们总有一天是会回去的，大人也不可能真的让你们一直跟在我身边。”
绯九沉声道：“我们既然已经跟姑娘签订了契约，那我们自然就跟尊主大人再无关系，除非身死，否则这辈子，我们注定只有姑娘你一个主人。”
虽然偶尔还是要听尊主的命令去做些小事，但那是在这些事不会危及顾以沫的情况下。
如果当真有一天，姑娘和尊主反目成仇，他们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顾以沫这边。
说实在的，虽然绯九和灰引兽都是盛相濡的人，却也不是一直都跟在他身边，这其中的感情自然也没有多深厚。
不过……绯九却觉得，这一天大概他这辈子都看不到了。
灰引兽也在一边不住地点头。
他们既然已经签订了契约，除非双方有谁死了，否则这契约可是要跟他们一辈子的。他们绝对不能做出任何违背顾以沫命令的事情来。
顾以沫一怔，显然是没想到这两人会是这个反应，她看着他们沉默许久，方才点头，“如此是我小心眼了。抱歉。”
她起身亲自扶着绯九和灰引兽起来。
而后笑看着灰引兽，道：“当初你是大人送来的，我便一直未曾给你取名字，想着或许你本来便有，如今既然已然如此，那我自当问你姓名。”
灰引兽也不拘泥，爽快回答，“属下颉错，见过主人。”
顾以沫笑笑，“别叫主人，你若是实在不习惯，跟着绯九唤我一声姑娘便是。”
“是，姑娘。”颉错从善如流。
顾以沫笑着抬头望天。
虽然还有些许事情没有弄清楚，但……也无所谓了。
她只需要杀了跟当初千灯阁的惨案有关的所有人，然后帮助盛相濡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就行了。
“你们去忙吧，我再坐会儿。”顾以沫只觉得今日的太阳照在身上格外温暖，她转身，重新窝进了藤椅当中，挥手。
绯九和颉错对视一眼，安静的退了出去。
顾以沫坐在院子里，闭上眼睛，难得的晒起了太阳，很快，她居然就睡着了。
睡着了的顾以沫当然不知道，在她睡熟之后，盛相濡再一次出现在了院子里。
盛相濡看她的眉眼是她清醒着的时候从未见过的温柔。
指尖一缕金色的灵力冒出，盛相濡轻柔的按在顾以沫的额头之上，那缕金色灵力从她额头进入，霎时，一朵金色莲花纹便出现在了她的额头之上。
与此同时，顾以沫也睡得更熟了些。
盛相濡有些爱怜的摩挲着那朵金色莲花纹，小声道：“我怎么舍得你来蹚这趟浑水呢？”
感受到院子里的不同寻常的气息，守在院外的绯九和颉错赶紧疾步走了进来，结果一看，就正好看见盛相濡温柔似水的样子。
两人就算是跟在盛相濡身边的时间不长，但也了解他到底是个什么魔鬼性子，别说对人这般温柔了，就是跟人和颜悦色也怕是少得可怜。
若不是看到他在看向他们那一瞬间就变得危险的眼神，估计他们就怀疑这人是不是谁假冒的了。
“出去。”盛相濡冷声道。
颉错素来对盛相濡便有一种自心底里的敬畏，见他冷下脸来，便下意识的拽着绯九想出去。
但是谁知道绯九却站在原地不动，目光依然直直的看着盛相濡。
我的天啊！奢昧这是要干什么？！
颉错在心里哀嚎。
但是本着革命伙伴的革命友谊，他还是苦着脸，留了下来陪着他。
盛相濡见他们不动，眼神更是冷冽了几分，手中甚是隐隐的出现了若有似无的魔气。
“抱歉尊主。”绯九默了一下，才道。
盛相濡轻哼一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毕竟这俩跟在顾以沫身边，盛相濡倒也不想真的对他们怎么样。
“尊主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还请离姑娘远些。”绯九这话说的，颉错的魂都被他给吓飞了。
你就算是要为姑娘抱不平，就不能选一些委婉的话吗？非要直接这么刚？
颉错觉得，自己或许今日得跟绯九一起命丧于此。
然而，就在颉错忐忑不安的时候，盛相濡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般暴怒异常，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们。
颉错甚至发现，他一直扣在手心里的魔气居然也全部消散了。
诶？
按套路现在他们不是应该飞出去，然后口吐鲜血吗？这不应该啊！
颉错眨巴着眼睛，满脸疑惑。
盛相濡冷笑，“本尊若说不呢？本尊身为魔尊，难不成连有几个红颜知己都不行？”
绯九冷笑，“尊主这话当真？”
颉错见绯九这模样，便知道这家伙是真的生气了。
好吧，说实话，听见尊主这种近乎于渣男的回答，便是他都忍不住手痒。
盛相濡抬眸淡淡的看着他，“自然是当真。”
绯九闻言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在颉错惊惧的目光之下，以灵力化成绯色长剑，直直的便朝着盛相濡冲了过去。
这家伙不是去找死吗！他怎么可能是尊主的对手？！
颉错惊呼一声，赶紧跟着想要拦下他这近乎找死的动作。
但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绯九的这一攻击才刚刚到盛相濡面前约莫三步之遥的距离便停了下来，手中长剑再不能进他分毫。
而盛相濡什么都没做，只是淡漠的站在那里。
“你不是本尊的对手。”盛相濡漠然说出这个事实。
绯九却像是充耳不闻，只是不停的变化着招式，妄图刺穿盛相濡的防护。
颉错在一边看着，面露焦急，完全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是该拦下绯九，还是跟着他一起砍。
“你倒是忠心耿耿，看来这么多年一直把你放在澎湖岛倒是当真把你的心都放野了。”盛相濡继续道。
绯九这下总算是开口答话，“尊主既然已然把我送给了姑娘，那我自然一切以姑娘为尊！”
盛相濡眼中划过一模满意，偏头看向一旁无措的颉错，“那你呢，你是打算跟着顾以沫还是跟着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