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沫这段时间的修炼确实担得起天渊说的一句，卓有成效。
哪怕是跟这几个黑衣人的对战在一开始的时候还显得有些笨拙，甚至偶尔还会被这几个黑衣人伤个一两分，但是后来等她渐渐习惯了这种战斗模式的时候，双方的天平就开始渐渐朝着顾以沫这边倾斜了。
盛相濡在一旁看着顾以沫这灵活的动作和越来越熟练的结印手法和灵力输出，不时的满意地点点头。
但是攻击着攻击着，顾以沫忽然发现眼前这几个黑衣人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们的动作虽然十分凌厉狠辣，但是那双眼睛里却除了杀意之外，再也看不出任何正常人该有的神色。
最关键的是，哪怕顾以沫伤了他们，他们也像是根本就没有受伤一般，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不说，动作更是没有任何的迟缓，仿佛顾以沫的攻击根本就没有打到他们的身上一样。
要不是顾以沫清清楚楚的看见从他们的伤口上不住地往外冒着血，估计她都要开始怀疑自己了。
“这是怎么回事？”顾以沫趁着双方攻击着的间隙，退到了盛相濡的身边，急声问道。
盛相濡也在顾以沫跟他们打斗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他皱眉看着看着，忽然眼睛一亮。
“你还记得当初在赵初月的地宫里面遇见的那群傀儡吗？”盛相濡道。
“你的意思是？！”顾以沫一点就通，但是很快她的眼里又浸满了疑惑，“但是傀儡哪有这么灵活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这群如果真的是傀儡的话，好像还保留了几分自己的思想，难不成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高超的炼制傀儡之术？
“先解决了他们，等下本尊再给你细说。”盛相濡看了眼又朝着他们扑了过来的那几个黑衣人，点头示意道。
顾以沫回头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认命以灵力凝聚出了一把长剑，然后朝着他们迎了上去。
双方交战，顾以沫为了留下几个活口，下手的时候也没有下死手，只是动手废了他们的四肢经脉，让他们丧失反抗之力。
顾以沫解决完了他们之后，神色凛然的把手一握，手中凝聚出来的灵力长剑一下子就化成了点点的星光，消散在了空中。
盛相濡等到她解决完了这一切之后，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温和的笑道：“干的不错。”
顾以沫被这忽如其来的亲近弄得身子一僵，她不是不期待这样的亲近，而是有些不敢接受这样的亲近。
这样的盛相濡，总是让她平白生出几分不该有的旖旎心思。
顾以沫在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连忙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可以，然后她赶紧退后了两步，避开了盛相濡的这份亲近。
盛相濡的手留在半空中，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顾以沫当然也知道盛相濡的尴尬，为了避免这份尴尬，顾以沫率先转移了话题。
“你说这些人是傀儡，我怎么瞧着不想啊。”顾以沫走到最近的一个黑衣人跟前蹲着仔细研究。
说实话，除了刚刚挨了打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和挑断手筋脚筋的时候没有吭一声之外，其他的东西真的都跟寻常人一模一样啊。
盛相濡若无其事的收回了手，走到了顾以沫的身边站定，“这世上的傀儡之术并不是只有那一种，赵初月所炼制的那些傀儡不过是最入门的一种而已，眼前这些个才算是真正的高级的傀儡。”
一边这么说，盛相濡一边随手把那个仰面朝上的黑衣人翻了个面，然后掀开了他们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身体。
在看到黑衣人露出来的身体的时候，顾以沫惊讶的张大了嘴。
此刻的黑衣人露出来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各种朱红色的繁复的纹路，咋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割裂成了一块一块的人又重新拼起来一般。
“这些纹路是......”顾以沫看着这些繁复的红色纹路，眼神逐渐变得有些迷糊和痴迷，看着看着，她甚至慢慢的伸出了手，想要触碰这些纹路。
“别碰！”盛相濡见到顾以沫伸出的手，赶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被盛相濡的这一声喊叫和握手的动作，顾以沫原本眼里的迷糊和痴迷一下子就全部消散了。
“我这是怎么了？”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顾以沫眼露疑惑，显然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儿她一点儿都没印象了。
“本尊不过是忘了给你多说一句，你便差点就糟了道，你这丫头啊，要是下次一个人出去那可怎么能让人放心啊。”盛相濡半是玩笑，半是感叹的来了这么一句。
顾以沫抿唇，不得不承认，她刚刚的确是大意了。
“抱歉。”顾以沫道歉。
盛相濡自然而然的放开了握着她的手，笑道：“无妨，你也是头一次见，正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以沫又问。
“他们身上的这些纹路既是炼制傀儡的一种功法，同时其中也蕴含了蛊惑人心的灵技，一旦有人直接触碰的话，就会被炼制这些傀儡的人所控制。虽然这种控制不是长时间的，但是在这些许的时间中，也足够那个人找过来了。”盛相濡解释道。
然后他伸手盖住了那个黑衣人身上的朱红纹路。
“这种傀儡不好炼制，对于炼制之人有极高的要求，那个人能够炼制出这么多，想来实力......应该是深不可测。”盛相濡又道。
说完了之后，盛相濡就在顾以沫的注意下，直接伸手结果了这几个黑衣人的性命。
“你这是？”顾以沫挑眉。
“从这些傀儡嘴里不可能问出东西，他们虽然动作灵活，而且能够说话，但是也只是拥有一些简单的思维而已，就跟没有开智的妖兽一样罢了。”盛相濡道。
所以说，想要从这些没有开智的傀儡的口中问出他们想知道的，基本上等于天方夜谭，还不如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顾以沫看了盛相濡许久都没有说话。
盛相濡也毫不躲避的跟她对视着。
好长一段时间，双方都没有说话。
顾以沫喜欢盛相濡不假，但是怀疑他也是她的理智下意识做出的反应，她知道这是对感情的亵渎，但是她同时也一直觉得，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人心最是善变，感情自然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