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容格清冷开口，这一声算作打招呼。
那人听言，微微抬眸。岁月似乎对这人格外优待，没在他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反令气息更加沉寂，不怒自威。一双眼眸足以洞察一切人心祸事。
“今天下雨了？”霍毅厚重身影响起，人依旧再低头奋笔疾书。
“下没下雨，霍先生不应该问问霍怜再说结论？”
霍毅顿时停下笔，抬起头来，这一次直视容格的面容。
面对跺一跺脚，就能令整个人帝都抖三抖的男人，容格背依旧挺得笔直，神情冷淡。
“你这是在怪我没有管好霍怜？”
“霍先生的家教如何，我没有资格评判。”
霍毅扣上手中的笔，随手从旁边拿了一份资料，上面别着不少照片。“容格，我记得在你创立传媒公司之处，对你说过：当造谣不再需要成本，辟谣却需要赌命的时候，这个社会便失去了秩序。一个传媒工作者没有将事实告诉大众，反倒是为一己私利玩弄手中武器，容格，你不怕死吗？”
顿了顿，将手中资料“啪”得一声扔向容格，任由资料漫天飞舞，“或者说，钱早就蒙蔽了你的双眼，死亡已经不能令你醒悟的时候，你开始肆意利用身边的人，让他们！成为了你的工具？”
地面上散落的照片，是容格和不同人相处画面，其中被打上红叉的就只有她和陆一鸣的照片。
“霍先生，这是跟踪我了？”
“你想多了！这是陆老爷子亲自派人给我送过来的！”霍毅蓦然向后，依靠在座椅上，眼神锋利，直勾勾看着容格，“陆老爷子就宝贝陆一鸣这么一个孙子，怎么能准许你这种一身污点的人靠近他？！容格，我说过你很聪明，但慧极必伤，过度奢望那些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早晚不会有一个好下场。”
“霍先生这是叫我离开陆一鸣？还是叫我给霍怜让路？”容格呼吸已经不平静，强压之下是身体不住的颤抖。
不是害怕，是恨意。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有的人生来就是低贱？
“霍先生，你为什么不认为这是陆一鸣选择了我呢？”
“他选择了你？”霍毅哈哈大笑，笑的讽刺，“容格啊容格，为什么有的时候，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呢？”
“要是陆一鸣真的选择的是你，为什么你一再隐瞒自己的过去？隐瞒你身上不能见人的污点呢？”
“三年前只是让他知道了一点你的过去，你们就分手三年。要是他知道了你的全部……容格，你说他会不会恨得杀了你？”
一字一句，刀削斧凿般刻在她的心里。
这个男人在她记忆里就是恶魔的代名词，控制着她的一切，将她捆在层层枷锁里，不得呼吸。
“行了，这么多年相处，我也不为难你。找个时间主动跟那位陆小少爷断了联系。”
“另外你做事也给我小心点！再敢明目张胆利用那位陆小少爷，给你造势化解舆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