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事。”伊恩重复，“但是，现在，你为了小陈总放弃了对这件事的调查。”
“没错。”
伊恩长长地叹了口气：“爱情，真是一件很玄很玄的东西啊。”
没有陈柚的掺和，殷澈和伊恩度过了一个快乐的独属于女孩子的夜晚。喝了点酒，找了个代驾，回到家，洗漱后，殷澈舒舒服服地靠在床上。
……
“铃铃铃……”
殷澈正在与恶龙缠斗，没想到那恶龙一扑过来，居然变成了一条青绿的毛毛虫，扭动着身子，一拱一拱，甚是可爱。她往前探着身子，伸出手，刚要去捉毛毛虫，就被尖锐的电话铃吵醒了。
“喂？”殷澈没好气地唤了一声。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竟然忘了将手机调成静音。
“是我。”
眼睛还是紧密地黏合着，脑袋不清醒，混沌一片，浓烈的起床气涌上来，殷澈不耐烦地问道：“你是谁？”
那端语气极为平淡，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张破晓。”
张破晓？
殷澈适才睁开眼，正是凌晨，00：13。她愈加不爽：“你最好有一个绝佳的理由。在这个时间点把我叫起来。”
“报告出来了。”张破晓嗓音低沉，声调没什么起伏。
殷澈皱眉，揉着隐隐发酸的太阳穴，“什么报告？”
“殷衡和殷程的亲子鉴定。”
这一回，殷澈彻底清醒过来。她坐起来，屋子里黑漆漆的，盯着前方不明朗的墙，她听到自己问出口：“你看了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没有。”
得到否定的答案，殷澈松了口气，“你发给我吧。”
本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那边却再次陷入长久的沉默。
等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回应，殷澈问：“怎么了？”
张破晓似乎有些犹豫，到底还是下定决心，提出要求：“你来陪我吃饭。”
“吃饭？现在？”殷澈不自觉拔高音量。
且不说吃饭这个要求本身就很怪异，单单说现在这个时间点，是应该吃饭的时间点吗？
“是的。”张破晓淡然，“地址发到你手机上了。”
打开聊天对话框来看，那地址是张破晓家，正是此前伊恩选择的房子。
去还是不去呢？
与地址一道来的，是一句话——
“如果你不来，我就烧掉报告，回美国去了。”
这孩子是什么毛病？殷澈默默在心里头吐槽。他怎么如此偏执？别人就一丁点都不能不顺着他的意？
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殷澈换了身没有酒味的衣服，出门了。
当时为和张破晓拉开距离，殷澈特地交代伊恩把两个人的房子选在相去甚远的地方，现在，望着漫漫前路，她倒是有几分后悔。
夜深了，江城却不落眠。霓虹高挂，灯光如星点，缀饰着整片长街。
驱车几十分钟，殷澈方才抵达张破晓的家。
“叮咚。”
紧张地按过门铃，殷澈定在门外头，有一瞬间产生了想要逃走的念头。
离开这里，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没有雇佣张破晓，也没有执着于某一件会为自己带来不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