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柚站定，恋恋不舍地与殷澈挥手，仿佛是什么感伤的别离。
一分钟后。
殷澈刚换上睡衣，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怎么了？”隔着门，殷澈不耐烦地问。
门角拉开一个小小的弧度，陈柚探进头来，笑容洋溢：“张破晓不让我进去。”
“嗯哼？”
“所以……你就勉为其难收留我一晚吧。”陈柚自说自话地走进来。
双方静默，陈柚眨巴眨巴眼睛。
许久，殷澈无可奈何地回答：“好。”
洗漱完毕，殷澈钻进被窝。美好的夜晚要开始了。
虽然俩人的关系已经“熟透了”，但殷澈没和陈柚挨得太近，中间隔了差不多一人宽的距离。
“我有两件事想和你说。”望着天花板，陈柚顿顿开口。
“嗯？”
“第一件事，张破晓在监视你。”
“什么？”
“晚上，我让他帮忙调查你的位置，在我还没告诉你是和谁一起的时候，他就报出了顾远野的名字。”
彼时，面对陈柚的质问，张破晓面不改色地解释：“这是我的习惯，尽可能掌握我身边人的行踪，特别是我的老板。”
“他难道真的是怕我携款潜逃？不给他发工资？”殷澈小声念叨。“他以前也会这样吗？”
陈柚微微皱眉，回忆起来。“我和张破晓是大学同学，听说，他是个孤儿。”
“孤儿？”殷澈耐不住，“他也是孤儿，顾远野也是孤儿，蔡梓宥也是孤儿。”
陈柚干笑两声：“挺……巧的。”
“你继续说，然后呢？”
“他自小跟着他的养父母从国内去到国外，在国外长大。他是我们班级里成绩最好的学生，本来可以拿着高薪，做着体面的工作。但是，他对那些科技公司毫无兴趣，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做‘信息窃取者’，以高薪贩卖窃取来的信息为生。”
殷澈啧啧两声，没发表任何看法。这个世界发展缓慢，其中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很多聪明人没把他们的聪明放在应该放的位置上。
“他监视你，也许真的是他的习惯，对这个世界没有安全感。”陈柚分析道。
殷澈认同：“聪明的人总是有点奇怪的癖好。那第二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就是……”陈柚动了一下，侧过身子来看殷澈，“有一份快乐想送给你。”他“嘿嘿”一笑，手缓慢地伸来。
“啪”。一巴掌拍在那只大手上，殷澈背过身去：“睡觉。”
“哦。”陈柚委屈。
……
时隔几日，伊恩选好了房子。张破晓的房子在城东，殷澈的房子在市中心。俩人的房子直线距离超过三十公里，开车需要半个小时以上。
对于这种安排，殷澈非常满意。张破晓是个麻烦程度仅次于陈柚的存在。
接下来，如果陈祚那边能够谈下来，殷澈打算将伊恩送去陈氏做管理。她现如今能用的人不多，必须尽快培养出体贴的助手来。
虽然当初卖掉殷氏的是她，但是，现在，她想要拿回殷氏。手中空有钱，没有资本的感觉，太不安心。